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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噴什麼糞呢,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薛寶文登時瘋了,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衛顏把手向後面的背簍里一伸,柴刀便握在了手裡,腳下一滑,人影一晃,柴刀“啪”的一聲平拍在薛寶文的胸脯上,隨後像毒蛇一般游上了他的脖子。
動作簡潔酣暢,像是練習過千八百次一般。
冰冷的刀刃刺到皮膚上,讓薛寶文的後背騰起一股涼意。
“你敢!”他聲音很大,但外強中乾,尾音發顫。
“你想試試我的膽量?”衛顏手下加了些力量,有精神力加持,力度控制在讓薛寶文感到痛,卻又不會出血的程度,“讓他們滾!”
薛寶文的雙腿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隨後緊緊夾住,他喊道:“撤撤撤,都撤了吧。”
先前給銀子的小廝立即配合著攆人,“走吧,都走吧。”
等少年們散了,那小廝又涎著臉求衛顏,“姑娘,放了我家少爺吧。我家少爺就是跟秦少爺開個玩笑,沒想咋地他。快把柴刀收了,刀子可不是好玩的。真把我家少爺弄傷了,我家老太爺老太太絕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家都得倒霉。”
衛顏冷笑一聲,對薛寶文說道:“你這小廝挺聰明,刀子還架著呢就敢威脅人了,他這是想要你這個主子死啊!”
“天地良心啊,冤枉啊,主子!”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呼天搶地地哭道,“小的只是想勸她放了少爺,從來沒那麼想過。”
“蠢貨!”薛寶文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又問衛顏,“你想怎麼樣?”
衛顏便道:“我沒想怎麼樣啊?不是薛少爺先罵我的嗎?而且還是你先動的手。”
薛寶文無言以對,他也覺得自己的嘴很賤,沒事捅咕一個母老虎做什麼。
他吭哧好一會兒,到底說道:“確實是我言辭不當,但你罵的也不輕,這事兒就算了吧。”
衛顏搖搖頭,“你這個人稀鬆得很,但你爹好像很厲害,我得為家人考慮考慮,要不薛少爺發個誓吧,就說你要是打擊報復我們就死全家。”
“你……你這毒婦!”薛寶文原本就想著只要衛顏鬆開他,他就想法弄死她全家,又怎肯發這樣的毒誓?
“不肯發是嗎?”秦在抬起耙子,用斷的那根鐵條抵在薛寶文的褲、襠上,“那就不用發了,我在這兒扎它幾個窟窿,廢了它。看看是我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命根子重要。”
“秦在我擦你娘!”薛寶文剛罵一句就感覺褲、襠處猛的一痛,當即叫道:“我發我發,我發還不行嗎?我要是對你們打擊報復,我就死全家!我發了,好了吧,好了吧?還不放開!?”會咬人的狗真的不叫,他真沒想到,斯斯文文的秦在竟如此狠辣。
秦在笑呵呵地把耙子收了回來,規規矩矩地放在牲口棚的門口。
衛顏也把柴刀撤回,扔進背簍里,鄙夷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心思不往正地方用,就想著歪門邪道。聽說你爹在縣裡的名氣大得很,是個清官好官。他的官位肯定不是靠打壓比他強的人得來的吧,你是他兒子,這麼抹黑他,臊不臊啊!”
薛寶文的爹不是貪官,而且是自己科舉考上去的,官聲不錯,是所有歷縣書生的榜樣,就是這個兒子被他老子娘養歪了。
薛寶文的學業在歷縣也算相當不錯,但有秦在在,他就是萬年老二。在書里,為了能得個案首,薛家先是賄賂周大人,但周大人不吃這一套,便又把心思用到府試去了。
如果按照原書劇情發展,這一年的府試案首就是薛寶文的,他也是秦在黑化的一大推手。
薛寶文左手捂著襠、下,右手擦了把冷汗,順勢指著衛顏說道:“放心,我不報復你。但風水輪流轉,總有你落到我手裡的時候。”
秦在走到衛顏身前,笑道:“為了不讓你認錯人,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衛顏,是我家鄰居,在李家堡的名氣大得很,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只要他去打聽,便會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薛寶文不是真蠢,自然能聽出秦在話裡有話,但就這麼認慫就不是他了。
“不勞你操心,本少爺自有章程,我們走!”他狠狠地踢了小廝一腳,大步往車馬行外面走去。
秦在目送薛寶文離開,笑著對衛顏拱了拱手:“多謝了。”
第32章
“哼!”
衛顏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轉身,鼻孔朝天地進了牲口棚。
主動幫忙,和被人算計是兩碼事。
秦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如今的衛三丫變狡猾了,他不敢拿自己的前程來賭——三天後他便啟程,前往省城的端山書院讀書,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岔子。
“活該!”小夥計解氣地小聲嘚嘚一句,也隨著衛顏進去了。報那一腳之仇他是不敢想了,人家是府試案首,連薛少爺都敢下死手呢。
嘖嘖……
一想起剛才那一幕,他就覺得褲、襠處涼颼颼的。
“姑娘,你到底買騾子還是買馬?要是你家小白臉……啊呸,你瞅瞅我這嘴,又瓢了。”小夥計在自己嘴上輕輕一拍,趕緊描補道,“要是你家小哥哥買,還是馬更氣派些。這三匹馬確實都是十多歲,可老馬識途啊,健壯老實,耐力還好,用來拉車很合適。你要是買,我給你算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