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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陳知縣一輩子都沒見過豐元帝,如今周展陽沒有戴面具他居然沒能認出來周展陽來,當初他和臨木縣搶輸銀礦脈的時候還跪過周大人呢。
結果現在脫了面具就認不出來了。
“國舅?老國舅還是國舅。”周展陽冷哼一聲,蹲下將人一把扯起來,恐怖的手勁讓陳知縣有如一條死狗般吊在空中。
會死的!這次一定會死的!
陳知縣對上周展陽滿是殺氣的雙眼驚恐萬分。
“啊啊,呃,啊,”然而陳知縣的喉嚨被鐵手扼住,他想說話想求饒想戴罪立功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卞國舅。你當我查不出來?”周展陽冷冷一呵,在這個時候還滿肚子壞水嫁禍於人。
在陳知縣不敢置信的驚恐瞪視中將他扔到石壁上撞得肋骨盡斷。
“將他送去給張詠。”
就這麼簡單殺了他簡直是便宜了他。
陳知縣的替身既然已經被斬首,那就不可能再斬第二次。只不過陳知縣應該會後悔當初沒有被直接斬首。
斬首也就只痛那一剎那,落到張詠手裡那不把一家三十七個口人命債還完,張詠輕易不會讓他死了。
滾落在地上癱屍的陳知縣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一邊吐著血一邊被人拖走。
“頭兒。”
手下將從陳知縣一行人身上搜到的東西遞給周展陽。
“看來有人的心大了。”
周展陽看完整個帳本,也沒打算再助長某些人的氣焰了。有好日子不過,想讓大周改姓卞,為此還不惜勾結藩王,給藩王資助軍械兵馬自立為王。成王個滾犢子也是忘本的,也不想想他自己姓什麼,吃香的喝辣的都是誰打下來的。
不對,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姓什麼的,才心大想要坐一把龍椅癮。
“呵,本事沒多少,折騰的勁兒倒是大。”
把周展陽氣得咬牙。
可該勞碌命的人還是繼續勞碌命,繼續按著名單一個個收拾過去。
不久之後,遠在京城裡的豐元帝也收到了小密函。
周展陽要動豐元帝的舅舅還特地給他打一聲招呼,讓他趕緊地把鱷魚的眼淚醞釀醞釀,當然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如何應對他娘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豐元帝這才剛看完小冊子呢,那頭皇太后就找他了。
“母后。”
豐元帝看小冊子是臉色冷凝,面對他親娘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
“你表弟崢兒的婚事,本不該勞煩你。只是皇后也太善嫉了,不讓你選秀納妃,還不讓你表弟娶妻,這皇后也太不像話了吧。”卞太后是來說豐元帝他表弟婚事的。
原來卞崢看中了陳指揮僉事家的女兒,想求娶為正妻。卞太后其實也能為卞崢指婚,然而鳳印在山皇后手上,若是沒有鳳印蓋章這婚事無論怎麼辦都都欠了點味道。
卞太后找山皇后來說這事,山皇后自然不能隨便給人指婚。於是卞太后便故意拿山皇后來說事,到皇帝面前找山皇后的茬呢。
“母后,我怎麼記得崢表弟他才成親不到兩年?”豐元帝可沒有成為老婆老媽間互斗的工具,而是直切要害問起卞崢不是已經成親了緣何又要再娶。
“這不是方家的女兒沒福氣嗎?”嫁過來生不下孩子還一屍兩命,平白還耽擱了崢兒一年。
“母后,方傲梅是如何死的,他當真不知?”豐元帝嘴角邊噙著笑,與之相反的是他眼裡的溫和漸漸冷卻。
當初娶方郎中女兒的時候不嫌方郎中的官職低了?現在嫌棄方傲梅娘家幫不了自己,竟然還敢把主意打到武官頭上。
指揮僉事,這可是守衛皇帝安全的錦衣衛。把部分錦衣衛滲透了還不滿足,現在是要掐著皇帝的脖子來磨刀子呢?
母后掏心掏肺對卞家,可有沒有想過她卞家想搶她兒子屁股底下坐著的龍椅!
然而卞太后還不知道豐元帝早就知道所有真相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揪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說方傲梅福薄還拖累豐元帝表弟至今未得一子。
都這份上了,居然還指桑罵槐說豐元帝不孝呢。
豐元帝沒有為卞家動怒,而是一字一句徐徐道出楓毒黃的中毒症狀說與卞太后聽:
“楓毒黃,服用之後渾身發熱與熱症無異,兩日後高熱消渴而死。因查不出中毒症狀,極易被誤判為暑熱身死。”豐元帝還追加一句。
“當年李太妃的兒子便是三伏天裡貪玩暑熱夭折。若二弟和我都不慎中此毒,這大周也無後繼之人了。”
豐元帝沒直說方傲梅的死就是因為楓毒黃,可他一提到如今還健在的李太妃,卞太后就心虛眼神閃爍了,顧左右言其他扯了點別的東西,給卞崢指婚的事就不了了之。
在卞太后那兒是不了了之了,可在豐元帝這兒還沒呢。
方郎中是豐元帝的臣子,一輩子兢兢業業卻換得老年失女還是這種死法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連親叔叔豐元帝都能動手,更何況還是這些亂臣賊子國之蛀蟲。
“皇上,盈豐郡主的年禮到了。”
在豐元帝身邊伺候著的李高達適時說點兒開心的事兒哄皇上開心。
“哦?小桃子給我送什麼來了?”
皇帝一高興就擺駕回坤寧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