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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桃心想,不僅她不能死,白茂文也不能死。
萬一蝴蝶翅膀把白茂文扇飛了呢?
她還等著背靠大樹好乘涼呀。
這大樹可不能飛了。
靈堂窗戶外頭那人本想弄暈白小桃,誰知竟聽到白小桃這神助攻嘰里呱啦就把白家的腌臢事全說出來了。
聽完之後,他還是要進去。
迷煙弄不暈白小桃的話,那得用別的辦法了。
就在此時,白小桃也不看棺材裡的白永望了。
白永望死不瞑目實在太提神了,白小桃感覺到有點兒尿急又有點兒肚子餓。
肚子餓可以理解,都守靈了,肯定沒得幾口吃的。
意識到肚子餓之後,乾癟的肚皮叫得更歡了。
咕嚕嚕的叫得連靈堂外頭那人都聽見了。
可白小桃猶豫了一下,果斷先去找如廁的地方。
人有三急,肚子餓可以忍,尿急可忍不得。
憋出膀胱炎可怎麼辦!
而且她可不是原主,才不會怯弱地跪在靈堂前規規矩矩地守著,懾於白老夫人的淫威半步不敢離開靈堂。
其實也不怪原主,畢竟白家這樣的生存環境,幼子隨便都能以各種理由夭折,連親哥哥都受傷落水昏迷不醒,原主真的沒力量反抗。
白小桃離開了,那人就悄無聲息地進了靈堂,直衝棺材裡的白永望。
他是來調查白永望死因的。
結果他才一伸頭就對上了白永望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頓時整個人都被瞪精神了。
這大冬天的,剛才那小姑娘一個人守靈還伸頭看死不瞑目的屍體,她不害怕嗎?
然而更讓男人精神的是,他一轉身就和去上廁所回來的白小桃對了個正著。
真是見鬼了。
男人第一次失手,居然是這樣的情況下。
而白小桃也驚詫。
要不是男人長得太帥,白小桃差點兒就直接表演尖叫碎瓦片了。
這時代還沒玻璃。
所以,白小桃沒有尖叫,還把男人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
天呀!
飛魚服!
錦衣衛!
活的!
還老帥老帥了!
別看白小桃內心無數個感嘆號,她臉上的表情淡定得一逼,完全符合剛才男人偷窺靈堂時看到的賊大膽賊冷靜的形象。
以至於白小桃先開口說話時男人一點兒都不驚奇。
能面不改色對著死不瞑目親爹屍身告白老夫人狀的小女孩,看著就和尋常古代女子不太一樣。
“我爹是被白老夫人氣死的,因為我爹知道白老夫人買兇打斷了我哥哥的腿。”
白小桃果真是好樣的,別看年紀輕輕卻知道錦衣衛是幹嘛的。
也沒有子告母的怯弱,一股腦又把剛剛對白老爺說的跟眼前這位錦衣衛帥哥完整說一遍,隱約還有找錦衣衛撐腰的嫌疑。
男人看著偌大靈堂里如小白蓮一樣站在的白小桃,毫無預警地欺身上前將白小桃抓在了手裡。
“你倒是大膽。”
男人的半張臉藏在陰影里,昏黃燭光穿透眼弧折射出詭異的光芒,看著好像眼眸會發光一樣,在冰寒的夜晚裡顯得分外鬼魅。
“可惜膽大的活不長。”
白小桃瞪大眼睛。
內心裡一串串感慨。
近看更帥了!
儘管他蒙著半邊臉,額頭眉毛眼睛鼻樑全都按帥哥標準長的呀!
內心活動分外活躍,白小桃面上依舊一點兒都不顯:“膽小的都死了。”
“呵呵。”
笑聲自半邊面具底下透出,直酥得白小桃耳朵發麻。
“放開,放開。”
白小桃老怕他笑著笑著麻痹自己就將手伸到她脖子後面一擰,咔嚓一下結果了她的性命。
電視都有演啊,趁其不備殺人滅口都這麼幹的。
臥槽……搞不好原主就是這麼死的。
想像力太豐富的白小桃嘴唇都抖了。
其實白小桃想太多了,原主的死不關男人事,罪魁禍首都是白老夫人。
原主孤零零守靈,靈堂外頭白家人還多著呢,誰能想到整個白家秘而不宣地還在作惡。
男人趁著人少潛入白家的時候,原主是真的已經被凍死了,他若是早點來還能看到白小桃詐屍的現場。
“放開我。”
要命,他快捏到她暖寶寶貼了!
誰知道男人還把白小桃纖細的小肩膀按得更緊了,讓白小桃動彈不得。
“怎麼這會兒知道怕了?”
“再不放開,你就得娶了啊。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看你的樣子最低也是一個千戶,我一個庶出女嫁你不虧。”
白小桃色厲內荏道,如果她眼神不飄忽的話,還真唬住了男人。
“呵呵。”
男人又笑了。
白小桃懷疑他是不是懂呵呵的內涵,低音炮嗓音再好聽,再呵呵她也要翻臉了啊。
“如此有趣,我納你為妾也不虧。”
明顯是嚇唬白小桃了。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白小桃明顯不信。
“呵呵,怎生知道我是糟老頭子?”
男人黑眸一動,隨後又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