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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展陽不可能無緣無故戴和豐元帝一模一樣的面具。
白茂文已經是重活一次的老狐狸了,上輩子愣是沒發現豐元帝還搞替身這種瞞天過海偷梁換柱的活計。
據紙紮小妹說她撞見過兩次,而兩次都沒有解決紙紮小妹,明顯這不是錦衣衛的私下行為。
不是私下,那就是奉命。
這小皇帝愈發厲害了啊。
白小桃沒白茂文想那麼多。
她去找周展陽就是奔他長相去的。
結果就被他嚇回來了。
“他們倆一樣?”白茂文聽了之後很是愕然。
“嗯嗯,一樣。”
白小桃點頭。
這下子白茂文原先的假設預想就得全部推翻。
元宗皇帝就留了兩個皇子下來,除了早已登基的豐元帝,就只有一個登記在冊的睿王爺周琩。
這多出來一個是怎麼回事?
白茂文沒親眼所見,乾脆就去把周展陽請過來。
不,還是他過去。
與其猜來猜去,還不如開誠布公。
畢竟這郡主是皇帝封的,既然連皇族密辛都讓白小桃知道了,那自然也是能讓他知道的。
周展陽吃完手中的地瓜干時白茂文也找過來了。
得幸虧他還沒重新戴上面具,要不然這瓶瓶罐罐的又折騰一遍。
白茂文原本以為周展陽只是長得和豐元帝像,當他真親眼看見周展陽的長相時,他立即就明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母同胎,雙生子。
不相干的人可能會長得像,可鼻子耳朵這種相貌特徵就是只有同血脈才做得到。
白茂文心底猛翻巨浪,眼睛仍直勾勾和周展陽對視。
雖然平時都是白小桃和錦衣衛打交道,白茂文鮮少和錦衣衛接觸,實際上白茂文眼尖得很,周展陽身上隱藏著的那種氣勢,唯皇宮才能磨鍊得出來。
他眼中鋒芒過於犀利了,仿若能直透人心。
白茂文若不是有前世記憶,他甚至都要懷疑這皇宮裡頭的豐元帝才是假的。
既是雙生子,那邊能明悟為何不曾耳聞目見過眼前這人。
“小妹入宮,還請多看顧幾眼。”
結果白茂文過來就只是說這個。
“半步不離。”
周展陽用四個字回答白茂文。
半步不離的意思就是說就算白小桃要如廁,他也會看著不讓人鑽任何空子。
“如此甚好。”
白茂文憋住心底的酸氣,他明顯想起周展陽占他紙紮小妹便宜那一幕了。
如此熟稔,不能忍。
就算眼前這個是不能言的皇家血脈,在切開黑的白軍師眼裡,也是屬於秋後算帳的人選。
轉眼,很快就到了白小桃要搬入郡主府的日子。
她必須從郡主府出門直接進皇宮。
而小月山農莊上的災民安置又離不得人,所以白小桃不得不和白茂文哥哥暫時分開幾天。
年二十八再結合白小桃的生辰八字的確是最合時宜的入宅日子,所以白小桃今晚子時就要在護衛護送下回京城去,卯時太陽升起之前點燃郡主府第一把火。
“哥哥,你在家裡過年,要好好吃飯知道嗎?我年初一就回來陪你吃飯了。
還有童管事從仙湖農莊運來了二十頭豬,我們自己養的四頭留著莊子上的人吃,那二十頭就給災民每家每戶分分。
仙湖農莊養的豬不算太肥,不過一家一斤肉還是能分得到的,過年吃點肉新年好盼頭。”
白小桃小大人一樣叮囑白茂文哥哥,兩人都反過來了。
“知道了,在京城裡萬事小心,莫讓陳力離開視線。”
白軍師雖然在心裡往周展陽身上丟刀子,扭頭就叮囑白小桃不要讓周展陽離開半步。
“在宮裡吃飯那不叫吃飯,湯羹酒水莫吃。”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白軍師又追加了一句。
少喝水,也就不用如廁了。
白軍師真是個機靈鬼。
“嗯。”白小桃還以為白茂文哥哥是擔心飯菜有毒,讓她少吃慎吃呢。
等晚上白小桃被人從窗里挖出來時,白小桃連眼皮都不用睜開,侍女們就已經緊張忙碌地將白小桃洗漱整齊塞進馬車裡。
三個教養姑姑和李高達也隨馬車一起進京城去。
浩浩蕩蕩的隊伍趁夜趕路,在寅時趕到皇城牆下時京城大門已經開啟,稍作耽擱片刻車軲轆就繼續往前行。
直至真正到達郡主府門口,在馬車裡呼呼大睡的白小桃才終於被人叫醒履行她郡主的職責。
好一通折騰之後,郡主府里的火終於能點起來了,天也大亮了。
以為這樣就算了事就錯了,在郡主管家的貼心告知下,白小桃才知道原來待會兒還有一大堆人要來郡主府給她旺人氣。
李家的小姐,陳家的小姐,一溜圈的官家小姐,皇室宗親里各式各樣的縣主,清一色的年輕少女都來郡主府熱鬧熱鬧。
反正白小桃還沒進皇宮,先見識了一大堆漂亮的小姐姐給她行禮。
都是頂尖尖的人兒,母親都是大美人,女兒自然難看不了哪裡去,知書達理貴氣逼人,她要是皇帝看著這麼多美人兒都得動心了。
招待她們完全不用白小桃費心,有郡主管家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