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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慧美連忙去了洗手間端了盆水過來。
她對這種事得心應手,只不過這次沒敢用太大力,洗了好幾遍後,那些黑色的東西終於被擦掉了。
雞爪印還在,但是已經淡化了。
本來一盆乾乾淨淨的清水,現在黑乎乎的,就好像倒了一瓶黑墨水進去似的。
劉慧美去洗盆後,江晨醒了過來。
她還有點發愣,分不清發生了什麼,等看清面前的人時又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江漢驚喜道:“大姐你終於醒了。”
江晨感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她渾身都沒有力氣,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我想喝水……”
江漢連忙去倒水。
等他走後,江晨又將目光放在了陸見微身上,疑惑地問:“請問你是?”
陸見微說:“你弟弟請來救你的。”
江晨一下子就想到了近段時間自己的不對勁,好像天天都躺在床上,已經很久沒有睜眼超過十分鐘了。
她渾渾噩噩的,現在的感覺比之前好了很多。
江漢已經從樓下跑了上來,慌慌張張地把白開水遞給江晨:“大姐,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江晨喝了水,胃裡也暖暖的。
她這幾天反覆的感覺冷,就好像在各種各樣的環境裡來回變換一樣,偏偏自己又改變不了。
江晨點點頭:“好很多了。”
江漢鬆了口氣,轉過身對陸見微恭敬道:“真的太謝謝半仙了,我一定會好好評價的。”
一定要寫個幾千字長評夸一夸陸半仙。
陸見微擺手:“別急,這事還沒結束。”
聞言,江漢和江晨都轉過頭看她。
陸見微坐的是江漢之前給她搬過來的椅子,看向江晨,問:“你守夜那晚發生了什麼?”
江漢也想起這個問題,連忙道:“對對對,大姐,那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所以導致了你病倒?”
江晨皺眉想了下,說:“的確有事。”
她當時都被嚇了一跳,後來誰知道第二天就病倒了,都沒來得及和他們說。
江晨說:“那天晚上一開始挺正常的,因為頭七不能關門,我就坐在門邊上玩手機。”
畢竟大半夜守夜挺害怕的,又沒人陪,只有手機看點搞笑圖片才能讓她不害怕。
她記得清清楚楚的,外面颳大風了,門口兩邊的兩棵樹樹葉被吹的嘩啦啦響,就跟要下雨了似的。
江晨陷入回憶:“……然後我當時就好像聽到這嘩啦啦聲音中夾雜著一個叫聲,很短,好像就出現了一次,我當時被嚇了個半死。”
城中村這裡家門口也沒有燈,她看向外面的時候,黑漆漆的,像是隨時有野獸蹦出來。
她看了半天,也沒什麼東西,就把這聲音放在了腦後,不去想,否則就會害怕。
聽到這裡,江漢皺眉:“我好像沒聽見。”
從外面進來的劉慧美說:“這事我沒聽見,但是我第二天和隔壁的鄰居說話的時候,老太太問我了,她好像聽見了。”
劉慧美當晚睡的早,只是後來深夜被孩子弄醒了而已,然後聽到了江水的動靜。
第二天老太太問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對方幻聽了。
江晨搖頭,道:“我其實感覺那聲音的確是有的,不是我錯覺。”
陸見微伸了伸手,說:“的確是有的,應該是你們父親的聲音,他去世得很不情願。”
此話一出,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即使是自己父親,他們也覺得這個太滲人了。
而且江晨和江漢自認為自己對父親都挺好的,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那就太可怕了。
陸見微沉思了一下,問:“你臉上有雞爪印,說明你被雞腳神踩過,你見過對方了?”
江晨連忙搖頭:“沒有,我當時什麼都沒看見,都怪江水,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樣。”
她終於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果然和江水有關,陸見微一早就猜到了。
江水那麼迫不及待地離開江漢家裡,一來是做賊心虛,二來是怕自己倒霉。
這些東西都很難去找到當時的人,都只會停在一個地方,留在這裡的江晨又是最近的,就遭了殃。
江漢臉色不好地追問:“二姐又做什麼了?”
他真的自己這個二姐就是個災難,什麼事都和她有關係,偏偏她還最安全。
要是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二姐,他都不覺得意外。
江晨說:“她那天晚上好像是十一點多的時候來我這裡,拎了一塑膠袋麵粉,非要撒在地上。”
她這個妹妹就是性子潑辣,非要一意孤行,自言自語不知道興奮著什麼,她當時說了都沒用,還差點和她吵起來。
因為是在父親靈前,她就沒想著再多廢話,也不管江水了,看她撒了一地的麵粉。
江漢聽著也氣得臉色漲紅,自己這個二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江晨提到這個就來氣,道:“撒完麵粉後她就坐在我後面,躲在門邊上,拿著手機和人發消息,中間我還聽到她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一點都沒有做女兒的自覺,咱爸還是因為她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