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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止是可愛,白緞的這幅模樣,讓他的下半身都有些蠢蠢欲動。
畢竟,楚堯第一次被白緞誘惑、意識到自己對白緞存有欲望時,白緞就是這幅模樣。或許是由於印象太過深刻,也或許白緞這般妖異的模樣的確又可愛又迷人,總之,在那段將對白緞的欲望按耐在心底,沒有宣之於口的日子裡,楚堯每次春夢的對象,就是這樣帶著獸耳和尾巴的白緞。故而一看到這樣的戀人,他的身體就仿佛是得到了什麼訊號和暗示,下意識便激動了起來。
楚堯原本並不怎麼理解為何有不少男人喜歡兔女郎,還有貓耳控,但此時此刻,卻不由得感同身受——因為這樣半獸模樣的白緞實在是太令人垂涎了,能夠充分激發出男人骨子裡的獸性,恨不得立刻就將他撲倒,仿佛野獸那般不管不顧地將對方吞吃入腹。
楚堯眸光深沉,緩緩描繪著戀人那令他愛不釋手的小耳朵,直把白緞摸得面頰發紅,眸光濕潤,極為不解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敏感。
隨後,楚堯的手指落在了耳廓內,用指甲在那充血而柔嫩的內耳處輕輕一刮。
白緞身子一震,氣力猛得一泄,軟在了楚堯懷中。他扭著頭,想要將自己可憐的耳朵從楚堯的魔爪下拯救出來,卻反而投懷送抱得方便對方將自己摟得更緊。
如雨般的吻不斷落在白緞的面頰與頸部,留下一個又一個淺淡的紅痕,白緞身上穿著楚堯寬大的襯衣,三兩下便被襯衣的主人扯得亂七八糟,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
楚堯此時此刻的侵略性太強了,讓白緞下意識便有些害怕,他捲起尾巴,試圖包裹住自己、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卻反而讓楚堯反手將尾巴抓住,順手摸上了最為敏感的尾椎。
頓時,白緞一個激靈,徹底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只能軟趴趴地癱在楚堯懷中,任他吃盡了嫩豆腐。
將自己恢復“人”型的戀人抱在懷中,楚堯滿臉饜足,微微勾起了一個笑容。
——這樣的反應,真是跟夢中一模一樣呢……
第六十六章 坦白
白緞窩在楚堯懷裡,乖乖地任他捏扁搓圓, 甚至連對方的手順著尾巴摸到了他的屁股,在股溝處曖昧地描摹,他也只是緊張而忐忑地顫動了一下睫毛,卻並未作出任何象徵性的抵抗。
下一秒,他的屁股便被輕輕拍打了三下,帶著親昵而又調侃的意味。白緞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 抬頭看向楚堯,正對上對方戲謔的眼眸:“怎麼?你就這麼想要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頓時, 白緞的面孔轟得一聲就紅了:“沒有!”
“真的?”楚堯挑了挑眉, “那你看上去怎麼這般迫不及待?”
白緞又是委屈又是窘迫, 卻偏偏不知該如何辯白,只能蒼白地反駁:“我真的沒有……”
“好好好, 你沒有。”楚堯一臉“你不用說, 我都懂”的表情,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傷勢沒有好,不適合做這樣‘激烈’的運動,就算要做,也要等你的傷勢完全復原才行。”
白緞百口莫辯,瞪著楚堯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眼見白緞當真炸了毛,楚堯見好就收,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了,先不說這個。既然你現在已經恢復了人型,可以與我交流了,那麼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吧?”
此言一出,白緞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他面上的羞窘驟然褪去,掛上了急切和擔憂,抓著楚堯胸口的衣服、趴在他胸膛上認真觀察他的面色——雖然楚堯的臉色已然恢復了原樣,精神似乎也不錯,但仔細觀察時卻仍舊能夠看得出幾分蒼白與憔悴。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什麼妨礙?”白緞緊盯著楚堯,輕聲問道。
楚堯揉了揉白緞的眉心,示意他放鬆:“沒什麼大事,青松道長已經給我開了藥,喝幾帖藥、養一養就好了。”
只可惜,這一次白緞卻並沒有那麼好糊弄,或者說,他對於楚堯的了解也比先前深刻了許多,知道對方這種故作輕鬆的模樣,絕對在掩飾著什麼。
眼見白緞執著地盯著他,顯然不接受他的回答,楚堯沉默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的確沒什麼大事,就是……損失了一些壽元罷了。”
頓時,白緞的眼圈就紅了。
“是我的錯,對不對。”白緞通紅著眼睛,卻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哭的衝動,“當時如果我不撲上去推開你,你也能對付肥璭、甚至更加輕鬆,對不對?”
暗嘆這個小東西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如此敏銳,楚堯雖然心存不忍,卻仍舊還是點了點頭:“是,我有很多辦法對付它,只是它傷了你,我一時衝動激憤,這才失了分寸,動用了不該動用的手段,受到了懲罰。”
“那……損失的壽元,還有辦法補回來嗎?”白緞眼巴巴地望著楚堯,希望能夠從他嘴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只可惜,楚堯卻只是苦笑一下:“如果能夠補回來,那還叫懲罰嗎?”
白緞張了張口,一直努力抑制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他撲進楚堯懷裡,滿是自責、懊惱與悔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如果我不是那麼笨、那麼衝動、多想一想……就好了……”
楚堯抱著白緞,拍撫著他劇烈顫動的脊背:“乖,當時情況緊急,僅憑本能,你哪裡有時間多想?你本能的護著我,願意為我捨命,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你?”頓了頓,他將下巴擱在白緞頭頂,輕輕蹭了蹭,“別傷心了,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糟。一點壽元罷了,並不能代表什麼,已經是非常輕的懲罰了。即使沒有這點壽元,我也能陪你很久——比你想像中還要久。”
只可惜,白緞卻並沒有聽懂楚堯暗示性的話,仍舊哭得不能自己。甚至,當楚堯說起壽元的事情後,他越發得傷心難受。
不管楚堯多麼厲害,擁有多麼詭異莫測的手段,但他的肉體卻仍舊只是凡人,就算再健康,壽數也不過百歲,而白緞身為化形期妖獸,就算修為無法提升,也起碼有五百年壽元,遠比楚堯要漫長。
如今,楚堯本就不長的壽元又因他而減少,不僅讓白緞想起了這個自己不曾注意過的問題,更讓他心生惶恐——他無法想像,一旦自己沒有了楚堯陪伴,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度過,這樣的不安彷徨,即使當他離開鵠霄真君之時,也從來不曾有過。
離開了鵠霄真君,白緞尚能振作起來,試圖自己一個人活下去,但離開了楚堯,白緞便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一步都邁不出去。
感受著胸口濕熱的淚水,品味著懷中戀人的自責惶惑,楚堯的表情愈發無奈。他想要規勸白緞,讓他知道這點壽元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困擾,但卻礙於規則所限,根本無法訴諸於口。
——在擊殺肥璭之時,他已經觸犯了規則,受到了警告和處罰,如今絕對不能再違背第二次。不然的話,就算是他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甚至會牽連到白緞。
什麼都不能說的楚堯憋得格外胸悶,望著哭泣的白緞更是心疼不已。但事已至此,任何勸慰都沒有效果,反而會讓白緞更加傷心,楚堯也只能默默抱著他,等待他自己平靜下來。
良久之後,白緞終於將滿心的懊惱悔恨發泄了大半,偎著楚堯抽抽噎噎。楚堯稍稍鬆了口氣,連忙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試圖轉移白緞的注意:“其實,你不是人類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白緞沉默片刻,回憶起自己第一次以獸身跟蹤到楚堯家中時他那異常的反應,不由抽了抽鼻子:“在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早。”楚堯眨了眨眼睛,“我在街上搭訕你之前,就知道了。”
白緞:“……”
抬起紅彤彤、仍舊沁著淚水的眼眸,白緞撇了撇嘴:“你也不是楚堯,對不對?”
“嗯,對。”楚堯點了點頭,“這個身體是楚堯的,但我本身卻是和你一樣,來自另一個空間。”
“另一個空間?”白緞終於稍稍提起精神,“是什麼樣的地方?”
“這個是秘密,不能說。”楚堯抬手抵住自己的嘴唇,輕輕眨了眨眼睛。
白緞有些不滿地抿了抿唇,卻也並沒有追問,因為他能夠看得出來,楚堯的這句話並不是什麼敷衍——反正,他對於楚堯的來歷也不是那麼在意,只要對方一直陪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所以,這是奪舍吧?”白緞側了側頭,“李媽曾經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我當時就覺得奇怪,車禍前和車禍後的你簡直判若兩人,李媽說是因為你想開了,但我卻覺得不太對。”
“嗯,我就是在車禍之後來的。”楚堯點了點頭,“說奪舍也沒錯,但卻並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只是一種交換。我使用他的身體,幫助他完成他的心愿。”
“‘楚堯’的心愿?那是什麼?”白緞有些好奇。
“其一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其二是珍惜對自己好的人,為李媽養老送終;其三是瀟灑恣意一生,不被任何事物拘束。”楚堯聳了聳肩膀,表情微妙,“其四,是……成為終點網最受歡迎的作者,讓自己的小說人盡皆知。”
白緞沉默片刻:“……所以說,那些小說,都是‘楚堯’寫的?”
“他只是設計規劃了大綱和劇情走向。”楚堯聳了聳肩膀,“但細節處的刻畫描寫、查遺補漏就是我要做得了。楚堯自小便沒有體會過什麼溫情,母親很早就病逝,李媽雖然勤勤懇懇的照顧他,但畢竟不是血親,又是傭人身份,他並未將其放在心上,依舊心心念念著渴望父愛親情,直到車禍之時才幡然醒悟,體會到李媽待他的好。由於性格自閉陰沉,他也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戀人,只是內心世界卻極為豐富,幻想出了各式各樣瑰麗奇幻的世界——只可惜,因為沒有體會過感情,所以他構思中的主角也沒有什麼感情,與他一樣孑然一身。”頓了頓,楚堯又添上一句解釋,“現在更新的風水文和‘楚堯’沒什麼關係,那是我自己想要寫的。”
白緞抬頭望著楚堯,見他將小說沒有感情線的鍋通通甩給“楚堯”,心中卻並不怎麼贊同:“其實你也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