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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滿還發現了她的小秘密,比如說愛看話本什麼的,因此她有時候就與景婉討論話本,元滿看話本的經驗豐富,把小娘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兩人關係迅速升溫,感情好得有時候連景茹都覺得嫉妒呢。
元滿進到景婉的屋裡時發現裡面還有個小娘子,年紀大概十歲,身穿顏色粉嫩的襖裙,梳著可愛的花苞頭,長得玉雪可愛。
景婉介紹道:“元姐姐,這是我的好姐妹永嘉。”
元滿發現景婉只說了永嘉的名字,連姓與家世都沒有介紹,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並沒有在意,笑著跟永嘉打招呼。
“你好,我叫元滿娘,算是阿婉的姐姐吧。”
永嘉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景尚書的義女嘛,經常聽阿婉提起你。”
永嘉小娘子非常自來熟,沒一會兒就拉著元滿“元姐姐、元姐姐”的叫個不停了。
等天色有些晚了,永嘉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她拉著元滿的手依依不捨道:“元姐姐,我明天還要來找你玩。”
元滿摸摸她的小花苞頭,答道:“好呀,明天元姐姐等著永嘉來玩。”小娘子的頭髮細細軟軟的,摸上去手感很好,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盛澹會這麼喜歡摸她的頭髮。
想到盛澹,元滿剛剛飛揚的心情頓時又有些不好了。
元滿走出景婉的小院子,花園裡的花兒都凋謝了,樹葉枯黃,她覺得她現在就如同秋風般蕭瑟。
在心裡嘆了口氣,元滿繼續往前走,迎面卻撞上一個人。
那人見了她高興道:“滿娘,我剛想去找你呢,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說話的人是景家二爺唯一的嫡子景奚干,他是靖遠侯府里的一個異類,既不喜歡讀書,又不喜歡習武。
他沒有辜負他的名字,他只喜歡賺錢。
在大慶朝,雖然商人的地位比以前高了一些,但是在大戶人家看來,經商還是下九流的事情,所以景奚乾的夢想毫無疑問的遭到了極大的阻礙。
尤其是他的親娘秦氏,是眾多反對者中最激烈的一位。
秦氏是大慶朝的皇商秦家的獨女,雖然皇商前面帶了個“皇”字,但本質上還是商人,地位並不算太高。
按理說憑秦氏的身份是嫁不進靖遠侯府這等人家的,奈何景二爺不爭氣,吃喝嫖賭這四樣,除了“賭”字不沾之外其他的樣樣精通。二兒子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好一點的人家看不上他,靖遠侯老夫人無奈,只得為他物色了一戶商戶人家。
雖然媳婦的家世差了些,但是家底殷實,以後就算是分了家也餓不死二房。
秦氏雖然嫁進了候府,但是由於娘家地位太低,再加上丈夫沒用,這些年沒少被別的世家夫人明里暗裡的嘲諷。丈夫不爭氣,她的所有希望都放在兒子身上,只是沒想到兒子居然喜歡經商,這叫她怎麼能不生氣。
並且為了阻止景奚干偷偷做生意,她不僅沒收了他所有錢財和值錢的物品,還嚴禁府中的所有人接濟他,只有靖遠侯老夫人看孫子可憐兮兮的偶爾會給他一些零花錢用。
只是這錢遠遠不夠做生意的。
雖然如此,景奚干也一直沒有放棄他的夢想,頑強的和自家專政獨裁的阿娘做鬥爭。
於是元滿讓人做了簡易大富翁的卡片送給他,並附上了遊戲的玩法,讓他過一過掙錢的癮。
元滿疑惑道:“二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跟靖遠侯府中的郎君們都不是很熟,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多少句,所以她很奇怪景奚干為何突然找她。
景奚干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的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到亭子裡坐著說吧。”
兩人走到附近的小亭子,景奚干問道:“滿娘,那個遊戲是你想出來的嗎?叫什麼名字呀?”
元滿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個名字,“大土豪。”她搖搖頭,“不是我想的,只是曾經見過別人玩,覺得有趣就把這個遊戲記下來了。”
她問道:“二兄,怎麼了?這個遊戲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景奚乾的語氣有些興奮,他說道:“這個遊戲挺好玩的,就是難度低了些,你可以把這個遊戲改得難一些嗎?”
元滿想到大富翁的各種版本,於是點頭道:“可以呀。”
景奚干更加高興了,他搓了搓手對元滿說道:“那個……滿娘啊,我要用這個遊戲做一些事,你可以不對任何人說嗎?”
元滿警惕的望著他,“什麼事情?”
景奚干有些為難,“不說可以嗎?”
元滿很乾脆的拒絕,“不可以。”
“好吧——”景奚干苦著一張臉對她說道:“我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能對別人說。”
他說出自己的打算。
他想要經商,不是小打小鬧的那種,但是目前最大的限制就是沒錢,雖然他認識不少家裡有錢的狐朋狗友,但是怕得罪他阿娘和靖遠侯府,又怕他做生意虧得血本無歸,居然一個人都不肯借錢給他!
真是沒義氣!
這次見到元滿的大土豪遊戲,他忽然靈光一閃,他可以用真正的銀子和那幫人玩遊戲呀,只不過他不能親自出面,不然這幫人可不會和他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