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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日便是及笄禮了,她需要提前到靖遠侯府準備準備,因此第二天她就要離開陽陵侯府了。
這一日吃過晚膳後不久盛澹就先行告辭了,而後不久元滿也藉口吃太多了需要消消食也離開了。
盛老太太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不禁笑著搖搖頭,這兩個傻孩子喲,還當真以為他們掩飾得很好呢,眼裡藏也藏不住的情意,還想騙得過誰?
其實她早就在一年多前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事情,只是當時她是有些不同意的,不是因為元滿出身太低,而是她頂著一張和女兒很相似的臉要嫁給孫子,她心裡很是不得勁。
況且,元滿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還守著孝,等她能嫁給阿和生小曾孫給她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後來還是燕嬤嬤開導她。
“夫人,小娘子現在是郡主的女兒,郡主的女兒和她能長得不像麼?小娘子和侯爺是表兄妹的關係,表親成婚很正常。而且——”她悄悄附在盛老太太耳旁說道:“奴婢看小娘子的身段,是個能生的,到時候三年抱兩都沒問題!”
盛老太太很輕易就被燕嬤嬤的話勸服了,而且她本身就十分喜歡元滿,很快的就對他們的事情樂見其成。
甚至還悄悄的準備好了聘禮。
元滿可不知道盛老太太雪亮的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她跟在盛澹後頭走著,沒想到一晃眼人就不見了。她疑惑的看著四周,沒察覺到旁邊有人,一扯就把她拉入了一叢美人蕉後頭。
元滿嚇了一大跳,忍不住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嬌嗔道:“你幹什麼呀?嚇死我了——”
盛澹輕輕抓住她的手腕,說道:“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他們身邊的隨從侍女早已識趣的退下,站在遠處替他們望風,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說話。
元滿問道:“什麼東西非得現在給呀?”
盛澹笑笑,從懷中拿出一根桃花簪。
這桃花簪用白玉雕成,花瓣處打磨得細薄無比,還透著些淡粉色,月光灑下,隱隱約約有透明之感。做好這支簪子,必定要花上不少時間和精力。
“這是我親手雕的,提前送給你的及笄禮。”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想到這首詩的含義,元滿的臉不禁一紅,而且在大慶朝,男子送給女子簪子,意為定情。
她看向他,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嗎?
盛澹對她微微一笑,拿過她手上的簪子,細心的插在她挽起的青絲上。
而後對她說道:“插上了這個髮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元滿粉面微紅,眼波蕩漾,眼角眉稍都是風情,她低下頭,露出一截白皙細膩的粉頸,嗔道:“真是霸道,誰答應你啦?”
盛澹擁她入懷,感受著懷中嬌軟的身子,說道:“不管你答不答應,你都只能是我的人了。”
第六章
靖遠侯府。
元滿剛準備出小院就遇見了前來找他的景奚干,她這一年多來和他的關係還算不錯,於是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問道:“二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待會兒還要去找阿婉呢。”
景奚干手上拿了個盒子,說道:“給你送及笄禮來了。”
景奚干把盒子遞給她,說道:“這是送給你的及笄禮。”
元滿接過盒子,向他道了聲謝。盒子拿在手中沒什麼份量,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盒子,還是猜不出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景奚乾笑道:“你可以打開來看看。”
聞言元滿打開盒子,看見裡面放了厚厚的一沓銀票,具體多少她不知道,但幾千兩應該還是有的。
元滿嚇了一跳,連忙把盒子合上還給他。
“二兄不行,這我不能收。”
景奚幹道:“你就拿著吧,這算是我之前借你銀子的利錢和分紅。”說完就想把盒子再次遞到她的手中。
元滿知道他這兩年做生意賺了不少銀子,但沒想到他一出手就這麼大方。她這些年雖然也在琢磨著賺錢的事,也喜歡銀子,但不是她的東西她是堅決不能要的。
於是這兩個人一個堅持要給,另一個堅決不收,在院子門口僵持了好久。
景奚干從來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小娘子,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威脅她道:“你再不收,我就去告訴我阿娘說你借錢給我做生意。”
元滿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是他舌燦蓮花騙了她的銀子,現在居然反咬一口說是她主動借的!
論不要臉的程度她向來比不過景奚干,最後她只得接過盒子,然後隨意從中抽出幾張銀票,而後再把盒子還給他,說道:“那我先把我的本錢拿出來吧,剩下的錢還是二兄幫我打理吧,說不得過幾年二兄會還給我更多銀子呢。”她跟他開玩笑。
景奚干覺得元滿簡直固執無比,不過想想也是,這銀子再放在他那兒幾年,肯定翻個兩三倍不止,既然她現在不肯收,那等過兩年她出閣的時候,他把銀子拿出來當她的添妝好了,到時候她肯定不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