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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家就看到李院長態度恭敬而討好地跟病房裡的年輕人道歉,大家都下意識地心口一縮,猜測起年輕人的身份來了。
許冽讓李院長先出去,回頭對拽著自己衣服下擺的溫寧說:“你別害怕,他們不敢強迫你。”
溫寧眼巴巴地看著許冽,眼中淚光閃閃,“您能幫幫我嗎?”
許冽愣了一瞬,然後,溫寧看見他輕輕地點了下頭,她才終於放心地鬆開了手。
第11章 :法定監護人
許冽邁著兩條大長腿,氣勢逼人地出了病房。
他那一身高貴冷冽的氣質,一出現便鎮住了所有人。
霎時間,方才還人聲嘈嘈的走廊上,頓時鴉雀無聲。
李院長見氣氛著實凝重,又怕這些村民再說了什麼得罪許公子的話,害他受了牽連,只得頂著許公子壓迫性的目光,給眾人做起了介紹。
“這位,是我們L市市,高官許書記的公子,許冽,大家有話好好說,許公子是個講道理的人。”
後面一句話純粹是他自己臆測的,他也是害怕許公子一個生氣再將這群平頭百姓“處死”了事。
畢竟,他那滿身肅殺的氣勢,也不是假的啊……
孫家人和溫志鑫兩口子,一聽說許冽的真實身份,當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祖輩都在這窮鄉僻壤里生活,哪見過什麼大人物?
在他們眼中,村長和鎮長就已經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沒想到,許冽居然是市,高官的兒子!
方才對著許冽口出不遜的那個中年婦女,也就是溫寧要嫁的那個孫大壯的嫂子,這會兒早就嚇得臉色發白,暗悔不已了。
市,高官?我的天,那得是多大的官啊,她得罪了書記的兒子,不會被抓去吃牢飯吧?(論腦補的可怕性……)
都怪溫志鑫和李桂枝,話也不說明白,要是早知道許冽是書記的兒子,她怎麼敢跟他自稱老娘啊。
該死的溫志鑫和李桂枝,他們可害慘她了……
許冽視線逡巡一圈,冷聲道:“我叫許冽,你們好,屋裡的那個小姑娘,”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溫志鑫和李桂枝,問道,“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溫志鑫被許冽眼中的冷芒嚇得瑟縮了一下,縮著脖子不敢回話。
李桂枝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暗罵一聲窩囊廢,只得自己開口答了許冽的話。
“我是她二嬸,我身後站著的,是她二叔。”
許冽淡淡地點了點頭,又轉向孫家那邊,問:“你們又是她什麼人?”
孫大壯的大嫂因為害怕,一時也沒敢回話。
倒是她身後的那個黑壯的漢子,抬起頭來看了許冽一眼,暗暗嘟囔了幾句,接著開了口:“我是她男人。”
“對對對,我們是她夫家的人,彩禮錢都過了,日子也定了,就要結婚的,她們家人可是都同意的。”孫大壯的大嫂聽到這話,似乎又有了底氣,說話跟倒豆子一樣,嘰里呱啦的。
許冽沒有理會孫大壯和他嫂子,又問溫志鑫和李桂枝:“她多大了?”
李桂枝和溫志鑫對視一眼,皆有些迷茫,下意識地答說:“16了。”
許冽的眼角輕輕眯起,竟然16了,他本來以為,那丫頭不過13、4歲。
都16了,還叫他叔叔,他有那麼老么……
算了,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你們是她的法定監護人麼?”許冽又問。
“啥人?”李桂枝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許冽也是一愣,剛要張口解釋監護人的含義,卻覺得似乎解釋了他們也未必能聽懂。
正在為難之際,李院長適時地開了口:“就是說,你侄女的戶口是落在你們的戶口本上嗎?”
“哦,那倒沒有,我哥他們戶口早就遷出去了。”溫志鑫恍然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李桂枝一聽丈夫說完這話,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對,使勁給了丈夫一拐子。
第12章 :窮山惡水出刁民
許冽瞭然地點了點頭,目光冷冽而強勢。
“強迫未成年人與他人結婚,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她頭上有重傷,說明你們又加以暴利侵害,根據我國刑法第257條規定,可處以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們想去監獄裡重新接受教育麼?”
“我……”溫志鑫和李桂枝臉色霎時一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許冽也不去管他們,又轉向孫大壯:“這個小姑娘才16歲,你們的婚姻是不成立的,這兩個人也不是她的法定直接監護人,你所謂的彩禮,只能算作你們買賣未成年少女的證據,同樣也是要坐牢的!”
“什麼!”孫大壯的嫂子瞪圓了眼睛,驚叫一聲。
片刻後,許是見勢不好,她突然就地一坐,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媽哎,我們家可給了八千塊呢,怎麼就不合法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想當年,我15歲就嫁給了大壯他哥,如今都過了將近四十年,也沒人來說我們不合法啊,這怎麼我們大壯拿了這麼多的彩禮錢娶媳婦,就不合法了呢?書記的兒子也不能仗勢欺人啊,我嘞媽哎,大傢伙評評理啊,這可叫人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