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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畫面外的周思危不由自主的重複了這個名字。
話音落下,周思危睜開雙眸,恢復了清明。
“無妄是誰?”周思危看了一圈涼亭內的情景,肯定的說,“這裡我來過。”
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有一種直覺,江容易會知道所有的事。
面對周思危的目光,江容易做出的決定是——他哎呀了一聲,假裝暈倒在了周思危的懷裡。
“周郎。”江容易急中生智,學了當日骨女的語調說道,“我暈倒了,要周郎抱抱、不,親親也行。”
江容易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周思危的胸膛裡面,過了一會兒才仰起臉,偷偷的瞧了一眼。
周思危正在認真的看朱紅柱子上的刻字,原來有江容易在前面擋著,看不見身後是什麼東西,現在他倒在了懷裡,自然露出了後面費心要瞞住的東西。
“這是我的字。”周思危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朱紅柱子上刻得話不是很長,在短短一瞬間就能夠看完,等到江容易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還好上面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是誰。
“我果然與無妄交情匪淺。”周思危說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若不是交情匪淺,那就不會一同攜手來小池秘境中探險,更不會身中白檀蓮花之毒,互相解毒後還刻下這一段話。
周思危看著上面刻著的字,努力回想起之前零碎的畫面,想要拼湊出一張完整的臉來。
可惜畫面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了,以周思危的記憶都沒辦法想起來是什麼樣的容貌,只能記得少年眼角那一抹猩紅雲紋。
周思危推開了懷中的江容易。
周思危再看江容易依舊有砰然心動的感覺,但他想到了記憶中的少年,硬生生的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你……”周思危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前些日子是我唐突了。”
回想起之前的懷抱、同床共枕以及不合時宜的親吻,周思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江容易是何反應。
“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周思危覺得喉嚨有些緊,但還是努力將話說完,“我剛剛才想起來,原來我是有心悅之人的。”
被推開的江容易:“?”
所以剛剛發生了什麼?
周思危終於開竅了嗎?
江容易整理好心情,開始了他的表演。
“你親都親了抱都抱了,現在就說我不是你喜歡的人嗎?”
“不、不是。”周思危被說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個勁的道歉,“是我的不對。”
江容易見差不多了,才問道:“你喜歡的人是天女嗎?”
天下美人圖榜首,天女白梨薇,也是《踏仙》的第一女主角。
周思危搖頭,“並不是天女,我不知道他姓甚,只知道他名為無妄。”
更加迷惑的江容易:“?”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江容易伸手要試一試周思危額頭的溫度,卻被他躲開了。
周思危一臉義正言辭的回答:“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江容易:“……”
行吧。
江容易雙手抱胸,看著周思危將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儲物空間內。
周思危站在柱子前又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走了出來。
江容易看著周思危從身邊走過,這才跟了上去,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江容易看著前面的人的背影,煩惱的撓了撓頭。
怎麼莫名其妙的,周思危就不喜歡女主角了?
要知道,女主角可是天下美人圖榜首,第一美人,又是白玉京天帝之女,修為高深。
怎麼想都是天底下所有男修士的夢中情人。
他哪裡比白梨薇好了?
說出來,江容易絕對改。
走在前方的周思危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平靜。
他心中懊悔,怎麼就在失去記憶的時候對別人做出了這些事情。
江容易說的對,親都親了,抱都抱了,現在又反悔了。
這些舉動,根本就不是男子所為!
可是……若是對江容易負責,那無妄該怎麼辦?
要是只一心去找無妄,那江容易又何其無辜?
周思危此時心中是既糾結又迷茫,不知道是該何去何從,恨不得一輩子失憶下去才好。
第19章
張煥之一向耐心好,等了許久也不見有焦灼之色。
項澤瀧年紀小些,已經左顧右盼了許久,“師兄,那凶獸都走了,不如直接去摘靈藥吧?”
張煥之壓下了師弟,“噓——來了。”
薔薇花叢晃動,幾片粉嫩的花瓣飄蕩落下。
先是走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隨後才是他們一直等待著的江容易。
張煥之打量了一眼前面的人,以他金丹初期的修為,在小池秘境中,敢誇下海口說,若不是遇上摘星樓的弟子,其他人都有一戰之力。
於是他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先禮後兵,“江道友。”
“啊?”江容易差點忘記了這兩個居心叵測的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知道江道友可取到了白檀蓮花?”張煥之明知故問,他之前已經看見了江容易獲得了靈藥,不過是試探一二。
江容易拍了拍手,幾點翠綠色的蓮子殼掉了下來,“吃了。”
白檀蓮花只是中品靈藥,在別人眼中尚且還算珍貴,到了江容易手中只是拿來解饞的零嘴。
不過蓮子脆生生的,又甜又清口,倒是合了江容易的口味。
他還特地留了三枚,打算日後有空了,培植在府邸門口。
張煥之明顯不相信,他振振有詞,“在下與江道友有約,說明了白檀蓮花一分為三,三人均分,江道友怎能見財起意,一人獨吞了?”
項澤瀧在一旁符合,“就是,這豈是正道修士所為?”
“既然如此,可別怪在下出手了。”張煥之還裝模作樣的朝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周思危穩了一句,“閣下若是不與他同流合污,還請速速離開,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不願牽扯到閣下。”
說的都是場面話,到時這兩個都得死,免得透露出他身懷重寶的消息,後患無窮。
周思危還陷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壓根就沒聽到張煥之所說的話。
江容易奇怪的看了張煥之一眼。
怎麼急著找死的人,他還從未見過。
“師兄,別和他們廢話了!”項澤瀧拔出了腰間的劍,劍鋒指著江容易,“要不交出白檀蓮花,要不就死。”
俠行門雖宗門中帶一個“俠”字,但門下弟子行事都算不上光明磊落,這種殺人奪寶的行為做的多了,也變得得心應手了起來。
畢竟從同為修士的人手中奪取寶物,可比從妖獸凶獸好對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