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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危看著懷中之人略顯蒼白的臉頰,關心的問:“能走嗎?”
在這種不知道有和危險的地方,周思危也不敢抱著人走,萬一出現了什麼情況,抱著個人會反應不及時。
“沒事。”江容易搖了搖頭,從周思危的懷抱里下來,“走吧。”
這條亘古星路太過狹窄,只能一前一後的通過,江容易緊跟著周思危,在這條懸浮在星空中的古路中行走著。
在這裡,時間似乎停駐住了。
沒有任何參照物,身邊只能看見無盡的星海,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無論是前方還是後方,都是一眼望不到頭。
兩個人沉默的走著,為了以防萬一併沒有互相交談,而是警惕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
寂靜的星海中突然想起了一陣兵器碰撞之聲。
周思危率先停住了腳步,他看見幾道身影從一顆星辰中出現,落到了亘古星路的上方,但奇怪的是,他們好像沒有看見行走在亘古星路上的兩個人。
這幾個人正在交手。
準確的說是,四個人正在攜手與一名渾身漆黑的男子對敵。
這四個人都是有大神通之人,無數招式盡出,打向了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
其中一名中年貴婦,皆白瑩潤的手指捻著一朵似綻未綻的白蓮花,她面帶慈悲,殷紅嘴唇微張,緩緩吐出一段話:“睜眼花開,閉眼花敗。”
一片虛空中飄飄揚揚的落下無數花瓣,帶著無盡銳利的殺氣。
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白髮如雪,但是臉上的肌膚與嬰兒一般細膩,他手中的浮塵一揮,閉眼說道:“滾滾紅塵,萬事如空。”
一道恐怖的氣息席捲而來,要將中間那名男子湮滅在輪迴之中。
其餘兩個人也是使出了看家本領。
只是中間那名男子還是站在那裡,發出了嘲笑之聲:“你們只有這點本事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花瓣枯萎凋謝,輪迴在他的面前止住,不再轉動。
他嘆了一口氣,“那真是可惜了。”
神靈一嘆,萬物凋零。
追殺者與被追殺者瞬間調位,那四個人被困於無形的虛空之中,一眨眼間變得垂垂老矣,一眨眼間又成為嗷嗷待哺的嬰童。
其中一人艱難的開口:“你這是在違背天意!”
“天意?”那名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我就是天意!我讓天道生,它不敢死!”
一道響雷貫下,卻傷不了這位男子半分。
生死歲月之間隨意轉化,這是何等的威力!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這一場曠世之戰,並為波及到星空戰場,就連周身那點點星辰都沒有為之顫抖一下。
“幻像。”周思危收回了目光,“或者說,這是千萬年前發生的事。”
這幾個人的實力太過驚人,所以在這裡留下了大戰時的虛影,經過無數歲月還在不斷上演。在確認這幾個幻影不會影響到什麼後,周思危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走了沒幾步,又見一道身影落到了亘古星路上,準確的說是,到了周思危的面前。
“你……”那個人身負重傷,上半身被七把劍所洞穿,漆黑的鮮血源源不斷的流淌而下,不消片刻就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他的眼神依舊炯炯有神,盯著周思危,“你來了……”
他身上流出的血液沒有在青石板上留下任何痕跡,這也是一個虛影,只不過他好像能夠跨越無盡的歲月與周思危進行交談。
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時間不多了……”
第55章
“時間不多了……”
眼前發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議,一道虛影, 穿越了悠悠萬古, 竟然在和周思危進行一個跨越時空的對話。
周思危不解他話中的含義, 眉頭皺起正想說出心中的疑問。
那人的目光落在了周思危的身上, 驚愕的說:“不對!不對!不對!”
他連說三聲不對,不知道是在說什麼東西不對。
“你怎麼現在就來了。”那人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令人難以理解,“你現在實力低微,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那人匆匆說完,仿佛還有什麼可怖的敵人正在追趕著他,催促道:“快走!快走!”
說完後, 那人就化為了螢光消失。
周思危看向了虛空之中, 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要從中衝出。
他連忙拉住了江容易的手, 朝著那個人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這下沒花費多少時間,就看見了一個泛著白光的出口。
沒有太多的猶豫,兩人就進入了其中。
身後的空間一陣扭曲, 白光幾乎要灼傷雙眼, 江容易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漸漸的能夠看清眼前的景色。
眼前是鳥語花香,天空一碧如洗,好像剛才陰沉沉的古戰場就是一場夢境。
江容易發現身邊人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周思危注視著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多了一個詭異的印記。
那是一團霧氣,幾乎覆蓋了半個手背,可以看見灰濛濛中閃爍著星光。
“這……”周思危觸摸了一下,這個印記好像是活生生的長在手背上的,找不到一絲突起的地方,“這和古戰場有聯繫。”
江容易抓過那隻手,放在眼前仔細查看,看得久了,竟然發現其中的星光在霧氣中轉動,露出了一條狹長的古路。
正是剛才經過的古戰場與恆古星路。
江容易提出了一個猜測:“鑰匙?”
“好像是的。”周思危隱隱察覺到這個印記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與古戰場聯繫在了一起,只是現在他的實力低微,並不能激活這個鑰匙,“現在沒用。”
若是他到達一定的境界,就能通過這個印記隨意穿梭古戰場。
只不過,不知道這個鑰匙存在在身上是好是壞,是饋贈還是災難?
“現在我們出來了。”周思危抽回了自己的手,忽略了剛才的疑惑,開始翻舊帳,“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走了吧?容易。”
後面這聲呼喚,叫得江容易突然一個顫抖。
“啊?”江容易開始裝傻,“什麼?我忘了。”
說著就要遠遠的離開周思危。
但是他沒有如願,剛走出去一步就被周思危抓住了手臂,“又要走?”
江容易連忙否認,“沒有沒有。”
周思危繞到了江容易的面前,低下頭,一雙眼睛看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了一絲委屈,“那你為什麼要走?”
江容易被那雙蔚藍色的眸子注視著,心裡突然一軟。
就像是被一隻小狗,用濕漉漉的眼睛注視著主人,祈求一點安慰,讓江容易不忍心拒絕。
不過,江容易也有其它法子制他。
江容易輕輕吸了一口氣,拉長了語調,就像是在撒嬌,“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