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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摘星樓財大氣粗,直接將三州九城的櫻花樹全都拔掉栽植了桃花林,這就引來一群遷徙的鳥兒。

    這群鳥兒算得上是靈獸,但又不會修煉開啟不了靈智,只是羽毛光鮮亮麗,啼鳴嚶嚶成韻,也就聽之任之,讓它們成為了摘星樓的一員。

    可再婉轉動聽的鳥啼也經不住大清早的叫喚,擾人清夢。

    沉睡了數日的江容易就被窗邊煩人的鳥兒給吵醒了。

    江容易昏昏沉沉的,什麼聲音傳到耳朵中都是一股擾人的噪音,他睜開雙眼直視著天花板,默默的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起身推開了房間內的回紋心木格扇窗。

    吱嘎一聲,清晨帶著冷意的微風拂面,江容易略微清醒了一點,低頭對上了一隻胖嘟嘟的藍羽鳥。

    這隻藍羽鳥不怕生,看見了來人也不飛走,站在窗檐上用著圓滾滾的黑豆小眼看著面前的江容易。

    或許不是不怕生,而是有點呆。

    江容易看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結論。

    “去。”江容易揮手。

    藍羽鳥這才振翅飛開,但它沒有飛遠,在窗戶邊上盤旋了一會兒,落在了一旁的桃花枝頭,依舊愣愣的看著窗口的人。  

    將製造噪音的罪魁禍首趕跑了,江容易正要縮回去睡一個回籠覺,卻看見了對面屋檐下站了兩個人。

    他眯眼看了一會兒,才確認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一個是周思危,一個是慕容憐心。

    這下江容易沒這麼著急回去了,斜倚在窗口,看著他們兩個久別重逢的人是如何的郎情妾意。

    畢竟慕容憐心是周思危的初戀。

    對於男人來說,初戀總是那麼的令人難忘。

    慕容憐心前些日子受了重傷,好在有取之不盡的珍惜靈藥護著,好歹是留下了一條性命,只不過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猶如西子捧心,更有一番風情。

    “思危。”慕容憐心手捧著一個紅木匣子,叫住了匆匆走過的周思危,“這是樓主讓我送來的雷擊木。”

    周思危一心想著早點回去找江容易,本不想理會這個半路跑出來的女人,聽到了“雷擊木”這三個字,想到了這是江容易要的東西,這才停下了腳步等待著這個女人把東西拿過來。

    他接過了紅木匣子,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一起。  

    慕容憐心雙頰泛紅,雙眼中滿滿的都是傾慕之色,她喚道:“思危。”

    周思危皺了皺眉,他根本沒有對面前這個女子說出過真名,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略過這些疑惑不談,周思危也不願意讓別人這麼親密的稱呼自己,“我們素不相識,請姑娘自重。”

    慕容憐心的臉瞬間就蒼白了下去,淚水盈滿了雙目,“你還在怪我嗎?思危,對不起,當初不是我想要退婚的,可是我父母、我的家族……”

    語氣情真意切,面容梨花帶雨,活生生的演繹出了一位被家人阻礙追求真愛的少女。

    只是慕容憐心卻不像表現的那麼痛苦,而是心中暗恨,若不是當初退婚了,現在她就是上衍宗的宗主夫人,享受天下第一宗門的供奉,哪裡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現在雖是摘星樓主的弟子,可哪裡比得上上衍宗?一想到唾手可得的東西就這麼被她放走了,慕容憐心幾乎是要悔恨得嘔血。

    周思危壓根沒聽懂慕容憐心說了什麼,對她流出的眼淚沒有任何反應,冷漠的說:“請你讓一下。”  

    “思危!”慕容憐心見他離去,連忙喊了一聲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將人留下。

    周思危躲過了慕容憐心的手,決定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說清楚,於是斂容道:“這位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更沒有什麼婚約,請不要到處編造謠言。”

    因慕容憐心擋住了前面的路,周思危乾脆連路也不走了,直接御風而起,到了江容易所居住的樓層。

    只留下慕容憐心一人站在原地,面上露出了一絲窘迫。

    她沒有往周思危失憶這個方向去想,而是覺得周思危竟然討厭她至此,連與她相識都不肯承認。

    平日裡一直高高在上的慕容憐心在他面前捨去了高傲,卻換來了這樣的回應,頓時又羞又怒,連忙掩面離去,生怕被其他弟子看見。

    一直靠在窗檐看熱鬧的江容易嚇了一跳,與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周思危對視了一會兒,默默的讓開了一個位置。

    周思危從窗口鑽了進去,一點形象都沒有在意。

    “正路不走走窗戶。”江容易又探出頭看了一眼,慕容憐心受了羞辱,早就離去了,他調侃道,“被美人攔住了路,迷住了眼?”  

    周思危正兒八經的回答:“被你。”

    江容易沒想到一向老實的周思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一下子還不知道怎麼回應。

    周思危拿出了紅木匣子遞了過去,“雷擊木。”

    紅木匣子小小的一個,卻十分精緻,外雕龍鳳呈祥花紋,解開外面的銅製扣子,裡面鋪著一層深紅色絨布。

    雷擊木只有一指長短,躺在紅木匣子中間,顯得是小巧玲瓏。

    經歷天劫的靈木才能成為雷擊木,故而這一小條樹枝是焦黑的顏色,但死而後生,完全失去生命力的雷擊木頂端反而有一點濃翠的綠芽。

    江容易拿起雷擊木,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陣雷電觸過的酸麻。

    雷擊木,可磨碎來入藥,可煉製成靈器,可用來擺陣吸引天雷浩劫。

    周思危在旁邊眼巴巴的等了許久,但江容易一直注視著手中的雷擊木,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無妄……”

    江容易瞬間反應過來,“你叫我什麼?”

    

    “啊?”周思危連忙改口,“容易。”

    既然江容易不願意暴露出身份,那周思危自然是要滿足他的要求。

    “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周思危關切的問。

    江容易動了動手臂,身上倒沒什麼不舒服的,無論是作天還是作地都有系統留下來的能量保護著他的一線生機,根本沒有需要擔心的地方。

    只不過他要趕緊去無盡海域找回他的靈骨了。

    百年前的最終一戰就是在無盡海域之上。

    當時為了避免殃及無辜的凡人才選定了如此廖無人煙的地方,結果江容易身死骨碎,一部分靈骨落在了無盡海域之上。

    他必須要先找回靈骨才能恢復巔峰的實力。

    ——才能送周思危成功飛升。

    系統留給他的只有半年時間,說起來不短,實際上就如流水般日復一日的就逝去了。

    江容易來不及去探尋周思危的內心,尋找他心中的羈絆,就只能靠著暴力手段來完成這份最後的任務了。  

    就像當初他逼著周思危親手殺了他一樣。

    “沒事。”江容易想了點事情,過了會兒才反應起來回答,“我昏迷了多久?”

    周思危,“七天了。”

    要不是江容易只是昏睡,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周思危都能衝去將那些魔道之人拆骨揚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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