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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易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會有如此顧及,但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江容易最擅長的就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手中十獄劍在空中划過無數道烏光,拼著身上受傷也要繼續出手。
蘇東凰本覺得不過是雕蟲小技,可等到劍光到了面前,才察覺到無盡的死氣中包含了一絲微弱的生氣。
她來不及躲閃,只能伸手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道劍光,但就是這生死交纏的一劍,在她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一滴真凰之血緩緩流出。
一旁的周思危抓住了這個破綻,拋出了困龍劍,於空中化為了一道道的鎖鏈,纏繞在了蘇東凰的身側。
看起來像是將蘇東凰制住了,可是兩人並沒有放下警惕之心。
果然,困龍劍所化的鎖鏈只困住了她短短片刻,隨後漫天的鎖鏈都顫抖了起來,似乎要被從中折斷。
那滴真凰之血終於從白皙的手掌上低落,停留在了蘇東凰的面前,她閉上了雙眼。
真凰之血灼灼燃燒,一聲鳳啼從中傳出。
伴隨著鳳凰啼鳴,蘇東凰身側的所有鎖鏈都支離破碎,從空中落下,又恢復成了一把劍的模樣,能夠發現劍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蘇東凰猛地睜開了雙眼,纖纖玉足踏空而來,突破了前面的無數阻礙,將柔荑搭上了江容易的肩膀。
江容易感覺肩膀一沉,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要隨著這個女人一起離開,甚至起不了一絲反抗之心。
就在蘇東凰要帶著獵物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四面空間都被封鎖,根本離不開這裡。
原本安穩的山脈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顫抖,隨後響起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哪裡來的雜毛鳥?”
第57章
蘇東凰的臉上明顯的出現了一抹驚愕之色,她一手抓住了江容易, 一手在身側的空間上拍了一下, 但是只能看到身側泛起一圈漣漪。
白嫩的手掌一連拍了三下, 可還是不能突破這片區域的空間禁錮。
蘇東凰在山脈處環視了一圈, 她聽說過這座山脈的主人。
那是個實力深不可測又混不吝的人物,任四方主宰哪個到了跟前,都不能讓他客氣幾分。
“前輩。”蘇東凰帶上了些許恭敬的語氣,“今日誤入寶地,等晚輩離去後,必定奉上大禮。”
不知道山脈中哪個方向傳來的聲音與她隔空對話,“大禮就不必了。”
還未等蘇東凰鬆一口氣, 就聽到那人悠悠接上一句, “把人留下就是了。”
“恕難從命!”蘇東凰追殺了千里, 就是為了這個天生萬道體,哪裡能夠拱手相讓的道理,“前輩,還望給我東凰妖后一個面子。”
迫不得己, 蘇東凰只能自曝身份, 期望著這位能夠看在妖后的身份上讓她立刻。
蘇東凰的話音剛落下,山脈中就響起了一聲嘲笑。
“東凰妖后?”
腳下的土地突然猛烈的顫抖了起來,像是地龍翻身。
隨著地脈震動,一枚石子從山崖上落下,似乎長了眼睛一樣砸到了蘇東凰的手腕。
明明只是一塊石子,蘇東凰卻吃痛的鬆開了抓住江容易的手, 她仰頭望去,一名男子從山脈上一躍而下。
這名男子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起來年輕俊朗,但修真之人容顏常駐,指不定一個蹣跚學步的小童就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不死。
蘇東凰不敢大意,連要捉拿的獵物都顧不上,只能看著面前這個男子,“龍淵君。”
被稱為龍淵君的男子出場方式可謂是仙氣十足,但是他對蘇東凰表現得十分不客氣,對著這位傾城佳人捏著鼻子說:“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臭味,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隻雜毛鳥。”
蘇東凰的臉上又青又紅,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打龍淵君一掌的衝動,僵硬著臉說:“打擾龍淵君了。”
“都知道是打擾了。”龍淵君揮手扇了扇鼻子旁邊的空氣,“還不快滾。”
蘇東凰身為東凰妖后的身外化身,哪裡受過這種折辱,但又不是面前之人的對手,“實在打擾龍淵君,只是這個人,今日我要帶走。”
龍淵君看了眼底下的兩人,又轉過頭看向了蘇東凰這位大美人。
“嘖嘖。”龍淵君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你說你,都是妖后了,一把年紀還追著兩個男人跑,要不要臉?”
蘇東凰只是想要抓這個擁有天生萬道體的男人回去,用以修複本源傷勢而已,可到了龍淵君口中,卻變了個味道。
好像是蘇東凰不要臉倒貼別的男人,別人還避之不及的樣子。
蘇東凰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不欲與龍淵君胡攪蠻纏,“不管怎麼說,還望龍淵君手下留情。”
“別人明明就是一對,你個雜毛鳥來湊什麼熱鬧?”龍淵君說教了一番,乾脆利落的說,“不留。”
蘇東凰無法,只能說了一聲,“恕罪。”就越過了龍淵君,要伸手抓住江容易。
龍淵君不耐煩的一袖子甩了出去,凌厲的攻勢都被化解,隨後將蘇東凰排斥出了這個空間,口中還自語,“不吃了你都算我給東凰妖后面子了。”
龍,本就以鳳凰為食,兩者算是天敵。
龍淵君忍著不吃掉這個身外化身,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處理完蘇東凰後,龍淵君轉身看向了這兩個人族修士。
“好了。”龍淵君的目光轉了一圈,停留在了困龍劍上,“你和我兒珂珂是什麼關係?”
若不是感受到了女兒龍珂珂的氣息,龍淵君才懶得出手相助。
龍珂珂?
當然有關係。
只是這種關係讓人說不出口,是從拔了她的逆鱗開始說起,還是從……
這位龍淵君能夠隨意一招就壓制住那個女人,顯然不是平凡之輩,萬一讓他知道江容易曾經拔了龍珂珂的逆鱗,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龍淵君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答,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他就像是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艱難的問道:“莫不是我素昧平生的……女婿?”
問完以後,龍淵君露出了一個落寞的表情,“我兒珂珂才九百歲,你竟敢對她下手,她還是個孩子……”
“誤會,誤會了。”江容易連忙解釋,“我們只是拔了珂珂的逆鱗。”
“那就好,不是女婿就好。”龍淵君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眼,“什麼?逆鱗?”
眼看著龍淵君要發怒,周思危持劍擋在了前面,主動認下了這件事:“我拔的。”
龍淵君袖子一甩,雪白的衣角到了周思危的面前,來勢洶洶,根本無法抵抗。
身後的江容易驚呼,“思危!小心!”
還好龍淵君並未做出什麼,只是柔軟的袖子一卷,從周思危的識海內卷出了所有關於龍珂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