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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底下的客房部人員齊齊回。
“那就都去忙吧,晚間7:00辦公結束後再讓羅伊斯主廚送一份標準餐點和一壺大紅袍上去,餐點做中式的,把之前後廚就預留好的八寶鴨子,羊蹄,竹蓀,松茸等材料都用上,早午餐也一樣,明早記得讓禮賓部早點備車,客人一天的工作行程不能耽誤,其餘時間都不用上去打擾了。”
這些事無巨細的叮囑,均是按照奕君酒店目前最優質的服務要求去提的。
說完,這面朝維多利亞港最完整的海景,宛若一棟米白色的私人海景房般屹立在港灣旁的酒店內部才開始了晚間的正常工作。
客房部的,禮賓部的,還有酒店內部配備的頂級廚師也井井有條地開始了晚上的工作。
再到酒店的主廚搖鈴出餐,將已經準備好的高級中餐擺放在專門的餐車讓人送上樓去,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而另一邊,打從上了樓,又進了頂樓這間固定預留自己給的房間,渾身骨頭才鬆弛了些的神秘先生也才剛和秘書進去放下東西。
“梁總,既然都到香港了,那明天就先去見谷老,再給您買後天的機票?”
“嗯,在這兒呆一兩天就行,不能耽誤太長時間,後天就去蕭山。”
“好,那您就住這兒,這兩天隨行我都找人跟著,就是不知道杭州港那邊目前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龍宮號’現在還像艘廢船一樣根本下不了水,海軍部那邊帶著人急的在嵊泗縣就快直接跳海了,這種技術難題,不是我們這邊能夠輕易解決的,我們作為企業,只能說給予資金援助,技術人員我們真的解決不了,其他的還得看國家那邊真的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出這麼個技術方面的救星來……”
這些對話,是兩人一塊走出酒店電梯時匆忙說的。
事關什麼海軍部的技術難題,‘龍宮號’輪船之類的比較涉及敏感度的話題,因此兩人也只是大致地說了幾句,沒有深入。
而入目所及,這間主色調比較單調冷感的高級客房相對於一家酒店,更像是一個單身男人固定的日常居所。
柜子里還放著半年前留下的兩三件清洗好的居家襯衫。
床頭柜上是一些大額港幣,充電器,水杯,龍虎膏藥和吃了一大半的護肝藥,慣用的拖鞋擺在浴室門口,洗手台上也是他自己的牙刷和剃鬚刀。
這些東西,都是上一次他來港城時留下的。
他年紀到底不輕了,早年出身底層,體力勞動負荷,落下點有點腰肌勞損的毛病,日常身上都是龍虎膏藥不離身,轉身外出到這港城來這些常用藥品。
酒店這邊幫他保留了一部分他的東西,另還添置了些別的需要每月更換生活必需品。
只是哪怕這裡布置地再像一個人的家,對於他這樣一年到頭四處跑的人也沒什麼回家的感覺。
十年了。
一晃眼,真的都整整十年了。
光這麼一想,梁生自己都覺得有時候這人生際遇真是奇妙。
有的時候,午夜夢回,連他自己都會恍惚間這像是一場夢境,但偏偏這夢境裡的一切,又都是他一點點地用自己的雙手踩著泥坑掙來的。
從2002年重生回到過去,到2004年的人生轉折,再到眼前他所擁有的這一切。
梁生把自己上輩子敢想,不敢想的,都牢牢地抓在了手裡,現如今,40不到的他不僅是龍江飛騰最大的縱股人,更擁有著包括輕工,日化,電商方面的多項資產分布和跨度。
他把有效利益化身為自己投資實業的一部分,凡是別人因為自身原因抓不住的機遇,他總能靠著敏銳到和狐狸似的的嗅覺先於旁人領先一步斬獲商機。
這不僅依靠的是他上輩子積攢下來的經驗和閱歷,更有他這一世再一次次挫折,苦難中成長為一個真正的企業家的緣故在。
而套用一句現有企業家圈子裡對他的評價。
便是,梁飛龍梁老闆的人生,完全可以這樣說,這麼多年了,他除了沒結婚生子,其餘的人生版圖都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逆天。
逆天的貪婪,逆天的聰明,還有逆天的商業敏銳度。
35歲的男人,黃金般的年紀,往後他至少還有大半輩子可以馳騁在自己的商業帝國,大展拳腳,而未來對於他而言,也絕對不可能是短短的一個十年就可以完全展示他的成就的。
也因此,有人曾大膽預言,他或許會是下一個有機會能在世界商圈堂堂正正留下自己的名字的華人企業家。
只是,大概是這兩年真的歲數上去了。
放在十年前,一身小市民習氣,早就膨脹的恨不得飛上天去的梁飛龍也已經完成了一個人最真實的靈魂質變,學會了休養生息,懂得了內斂低調。
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更多地放在了未來二十年最有可能再次迎來一個高峰的實業建設上。
房子車子在家鄉留了幾套當做了將來哪年退休之後的去處。
其餘基本的日常生活卻也沒有和其他富豪一樣過度地追求生活質量上的奢侈,而是放在了更遙遠,更充滿無限可能的將來。
而可能也是因為這種一門心思,只想著掙錢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