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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臉懵逼:“……”殿下這是不是有點兒戲了?這、這讓他們怎麼跟百姓解釋啊?
丘文嵩硬著頭皮:“可、可這是主橋,這橋封了,百姓怎麼、怎麼通過啊?”
周惜琰瞥他一眼:“什麼事都問本王,本王怎麼知道?這奉州府是你管的還是本王管的?你要是不想管,本王幫你換個人管!”
丘文嵩立刻站直了:“下官一定保證完成任務!”開玩笑,殿下這是要換了他這個知州啊,陷阱!
必須是陷阱!
一定是殿下在考察他,這是不是辦不到就打算用這個神叨叨的理由將他換了?
丘文嵩立刻打起精神,他一定不能讓殿下得逞。
周惜琰覺得差不多了,託詞累了,就直接去了丘文嵩早就準備好的院內帶著在場唯二淡定的顧雲絎走了,留下一群懵逼大眼瞪小眼的大人。
史大人低咳一聲:“咦,這天色不早了,該是睡覺的時候了,諸位大人,走著?”
其他人立刻起身:“對對對,走著走著。”
獨自留下丘文嵩一個人在大堂里望著清朗白日:睡覺?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以前怎麼沒發現七皇子不溫不火的,這一出手就讓他頭疼啊。
可他都應承下來了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三月十五還有三天,可到時候他用什麼理由讓人不上橋啊?而且還要瞞著湯明才?這更頭疼了。
丘文嵩最後想來想去,決定咬著牙就這樣了,他立刻就讓人去寫了一個告示,找了幾個衙役貼在了拱橋上,上書:本官找高人查勘天時地利人和,三月十五,乃大凶,不易從橋上走過。特此公告,三月十五當日,從天亮到翌日子時,方圓百米,人畜不得靠近,否則,按照違抗命令論處,關大牢十日。
這公告一出,丘文嵩幾乎都能想到自己會被背地裡戳著脊梁骨罵,完嘍,丘知州瘋了,這是要斷百姓的路,絕百姓的命啊。
這段期間正是水稻插秧的時候,別這只是一個開始吧?
丘文嵩被罵得多慘周惜琰是不理會,接下來三日,她都待在丘府將養,養的一群人愈發覺得琰王這是在故意折騰丘大人,他們也樂得看好戲。
只有顧雲絎這三日去拱橋調查了一番,等回來之後,一次比一次表情凝重,瞧著周惜琰的視線有些複雜。
周惜琰在三月十五當日一大早起來之後,正在用清粥小菜,就看到顧雲絎面色很難看回來了,一臉凝重。
周惜琰抬頭看去:“怎麼了?別是這一晚上都沒睡吧?去哪兒了?”
顧雲絎拱手靠近,看只有周惜琰一人,才靠近壓低聲音道:“屬下這幾日去拱橋查看地形,發現……那橋才不過記載,竟然下方已經有裂縫的痕跡,不僅如此,還有石塊脫落的地方,因為下方是水田,直接掉落下去,並未發現。王爺,你……是不是真的早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有問題,絕不是偶然,怕是這湯明才有問題。
當初這橋建的偷工減料,否則,絕不可能說榻就塌了。
周惜琰頭都沒抬,繼續用膳:“什麼早就知道了?本王可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真的是,那估計也是先祖顯靈了,本王可都沒出過京,怎麼知道這些?那肯定不知道啊。”
顧雲絎沉默片許,決定不問,眼底卻是帶著感激,他朝著周惜琰拱手:“殿下,屬下替這麼多可能枉死的百姓謝謝您!”
周惜琰揮揮手:“謝本王做什麼?要謝,也是謝先祖顯靈啊。”
顧雲絎像是明白什麼,立刻道:“對,殿下說的是,要謝先祖顯靈……屬下這就去守著!一定不會讓一個百姓無辜喪命。”
周惜琰嘴角彎了彎,只揮揮手,只是等顧雲絎快走出去的時候,喊道:“注意安全,要是受了傷,別回來見本王了。”
顧雲絎知道她在玩笑,擔心自己,也沒回頭,眼底帶著感激:“屬下一定全乎的回來!殿下放心吧,也替屬下謝謝先祖他老人家!這靈顯得可真好!”
周惜琰樂了:這貧的。
不過鬆了口氣,她知道顧雲絎這性子肯定會查,也會信,有顧雲絎在,她徹底安心,以顧雲絎的性子,一定不會讓任何人今日通過拱橋。
第48章
周惜琰這邊輕鬆了,丘文嵩這幾日卻過得像是在水深火.熱中,他都不敢出門,否則一出去就能注意到百姓瞧過來很奇怪的目光。
他是知州,百姓不敢真的當面議論什麼,可背地裡卻是戳著脊梁骨在罵,畢竟如今是春耕,這少了一日耽擱多少功夫?
而且要是丘大人有個正經的理由也就罷了,可高人查勘三月十五大凶?他們怎麼不知道丘大人還是個這麼迷信的?
丘文嵩已經接受這樣的目光好幾天了,可偏偏今日,他還要親自過去守著,生怕萬一有個萬一,到時候可怎麼跟琰王交代?
丘文嵩到的時候,不少下面的大人得知了這件事都過來了,一看到丘文嵩就趕緊圍了上來:“丘大人啊,你這不是胡鬧麼?這好端端的,封橋?這讓百姓心裡會怎麼想?這幾日又是插秧的時候,這不是斷老百姓的路麼?你這可不行啊,這是要被百姓怨恨的。這糧食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