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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是親王,他那大哥當了皇帝忌憚的太多,他也不需要平雯來換利益,他只想她好好的尋個真心相對的,才會平安過完這一世。
如今她想通他比誰都高興,卻又心疼。
煒親王心情好對周惜琰也沒之前那麼冷淡,喊了聲管家讓他去備茶,等又只剩下他們兩人,才皺著眉想起來:“不對啊,那溫榮熙不是你的伴讀?都說你們情同兄弟,他這門婚事成了以後本王絕對不會虧了他,本王看侄兒你這意思,是不同意?理由呢?”
周惜琰看著他,開了口:“如果我跟他根本就沒傳言中的那麼好呢?”
“不可能,半年前你為了給溫榮熙謀個工部的職位,親自去找人說情,當時鬧到你父皇那裡,好生罵了你一通,當時本王還嚇了一跳,頭一次見皇兄發這麼大的火。”都為了對方不惜惹惱周帝,這樣還不算好?
周惜琰斂下眼,回頭看看,更加罵死當年一葉障目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以前的種種都是真心的,可如今……知道一些事,也就如同平雯郡主般,想通了。”
煒親王眉頭皺得緊緊的:“知道一些事?你知道什麼了?”
他不知為何,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
周惜琰抬眼,聲音平靜:“知道……他的爹是章相爺的人。”
沈家與章家不合,已經很多年了。
周惜琰只是這句話,煒親王猛地坐直了身體,等想通這其間的關鍵處,一張臉鐵青下來:“什麼?溫將軍是章相爺的人?那溫榮熙那小子要娶平雯,豈不是……”什麼情投意合?不就是想攀上他這個親王,拉攏權勢為章家站隊牟利?
煒親王氣得站起身就要去溫家討個公道,卻被周惜琰喚住了:“如今所有人都不值,皇叔你即使去,也討不了半分好。反而會讓京中的所有人都知堂妹與溫家在商談婚事,堂妹反而會吃虧。既然章相爺想瞞著,我們不如……從另外一邊討回這個公道如何?”
煒親王的步子停了下來,偏過頭眯眼:“另外一邊?哪一邊?”
第24章
周惜琰朝煒親王走去,在他面前站定,仰起頭,嘴角帶著笑,只是眼底卻是森冷一片:“章相爺擅長背後使陰招,皇叔你這般在明,對方在暗,最後反而是我們有理的吃虧。既然對方不仁,我們自然也可不義。我說的另外一邊,自然……之前我們在明,如今我們改一改,在暗如何?”
“這是什麼意思?如何在暗?”煒親王雖說是個親王,可周帝一直忌憚他們這些親王,他為了保全自身,保全煒親王府,實權不多,哪裡有這個暗勢力跟章相爺抗衡?
周惜琰從煒親王的眼神里猜到他的心思,搖頭:“既然侄兒過來,自然做好了準備,也不用皇叔動手。不過,做與不做,卻要看皇叔您的了。”
煒親王遲疑,他雖說剛剛很氣,這會兒冷靜下來,眉頭皺了起來,他是親王不錯,可論實權卻不如章相爺,反倒落了下乘,可就這麼放棄,他又不甘心。
欺負到他的平雯身上,他這個當爹的不給她撐腰,還有誰能給她撐?
煒親王咬牙,既然章相爺已經盯上他這煒親王,怕是也無法獨善其身,如今年紀最小的七皇子也已封王滿了十六,怕是很快就會有儲君之爭。
早晚他都要站隊,老七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沈老此人他信得過,三朝元老,大家之風,不像章相爺,只會背後使陰招的小人。
他原本哪邊都不想站,可這朝堂哪裡容的他獨善其身,既然如此……
煒親王瞧著周惜琰,可是不是帝王之才,還需他試探一番,煒親王並未將話說滿:“你所謂的做好準備是什麼?你做好了什麼準備?”
周惜琰知道他已經動搖,只是還差一劑定心丸。
“前幾日刑部沸沸揚揚的那場七品縣令顧雲絎謀殺七人的案子,想必皇叔也聽說了。”鬧得這麼大,大理寺的洪大人、沈老、章相爺的人都到場,自然早就傳遍整個京城。
煒親王自然有所耳聞,不僅聽了還知道的不少,畢竟每個月都有人來幾次拜訪他,期間也說了不少這些事,他聽了,卻不知這件事跟章相爺有何關係,煒親王不懂,也就問了出來。
周惜琰既然要向煒親王借人,那這件事也瞞不住,她因為知道上輩子的事知道煒親王最關心的只有平雯郡主,也不擔心煒親王會說出去:“皇叔應該已經得到消息,父皇今晚在宮裡擺了宴會,文武百官以及皇家子嗣都會到場。可往年並沒有臘八舉行宴會之說,你不覺得奇怪?”
“是奇怪,可這跟章相爺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場宴會,他那皇兄一向歡喜心血來潮的事,也無人敢過問,指不定就會被周帝多疑給惦記上。
伴君如伴虎,被一個皇帝惦記上,只有壞事沒有好事。
“自然有關,因為章相爺想借著這場宴會將那件案子重新提及,皇叔你說,若是父皇本來就厭棄不喜一個人,而這個人翻了錯,介於有罪與無罪之間,若是你,你會偏袒哪一邊?”周惜琰道。
煒親王想了想他這皇兄的性情:“有罪。”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