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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是真的信服了,如果先前被坑了一把是被逼迫的,可先前他回去途中,得到消息,才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也許……一切都能不一樣了也說不定。
陸莫寧沒想到消息會傳得這麼快:“你是如何知曉的?”
洪廣平道:“通州府派了人來,沿途宣傳大人的功績,屬下先一步得了消息,通州府的人怕是稍後就到,還帶了新任州府的嘉獎。”
陸莫寧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般快,看來藺大人這是有意提攜自己,否則,他大可不提自己做的事。
洪廣平繼續道:“大人,屬下知曉的也就是這些,這是父親當年匆匆留下的,可想要翻案,沒這麼容易。更何況,當年那位最先報案的鄰居,從出事之後就消失了,死無對證,單憑這些,遠遠不夠。”
陸莫寧嗯了聲:“本官知曉。”
先要找到證據,那麼首先,當年那位報案的鄰居,當年驗屍的仵作,以及那位昌榮歡昌大人,都要一一到場,可這三位,怕是不容易啊。
陸莫寧派了洪廣平先去尋最容易找到的那位老仵作。
洪廣平應了下去了,果然通州府的嘉獎也到了。
陸莫寧親自去迎了前來的人,嘉獎是一百兩紋銀,陸莫寧坦然手下了。
黑蛇在他肩頭忍不住道:你們文人不是一向不喜這些銀白之物麼?
陸莫寧睨了他一眼,眼神意味頗深:我憑本事得的銀子,作甚不收?
黑蛇:這麼說,也有我的一半了。
他好歹也跑腿兒,不,跑蛇了。
陸莫寧:……沒有。
黑蛇:為什麼?
陸莫寧:白紙黑字,寫了,只嘉獎給陸莫寧陸大人。
黑蛇瞧著他修長如玉的手指點在那幾個字上,覺得視線竟是有些收不回,可等回過神對方的意思,吐了吐蛇信兒,咬牙:你乾脆改名叫陸奸詐得了。
陸莫寧:那也等你先改了再說。
黑蛇:我改什麼?
陸莫寧的視線從他細長的蛇身順了一眼,用唇形道:黑小蟲。
黑蛇:……
陸莫寧心情極好地收下了銀兩,前來通傳的師爺看到這,眼珠子一亮,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推給了陸莫寧:“陸大人,如今您的名聲可在通州地界都打響了,這不是……我們新任的知州大人,就有事求到您頭上了。”
“哦?不知何時?”陸莫寧看了那信封一眼,卻並未打開。
“大人當真不瞧瞧?”師爺奇怪,方才瞧這陸大人不是挺喜歡這些銀白之物的麼?
陸莫寧往後倚了倚,姿態閒適,他長得好,即使做這般的動作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還是先說吧,否則,萬一是陸某力所能及之外的事,可就不好辦了。”
那師爺笑笑:“這件事,怕也只有大人您能辦到了。”
陸莫寧挑眉:“哦?”
師爺:“大人可聽說了這幾個月寧州府發生的那件案子?”
“寧州府?”陸莫寧皺眉,“什麼案子?”
師爺倒是挺詫異的,不過想想也是,對方從京城而來,怕是還真不一定知道:“這次我家知州大人剛好求到了新任知州那裡,湊巧屬下在那,就跑了這一趟。”
“你家知州大人?可是寧州府的知州?”陸莫寧道。
“可不是……我家大人與新任的通州府知州是同窗,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聽聞了通州府的事,這不,小的就親自跑了一趟。”師爺愁眉不展,“我家大人也著實沒辦法了,這才短短几個月,都死了六七個了,再死下去,怕是……我家大人的烏紗帽都不保了。”
“有這等事?死了六七個?什麼案子?”陸莫寧擰眉,坐直了身體。
這師爺也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老爺還沒查出來,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事,看手法,都像是一個人所為……我家老爺也是為民請命辦實事的好官,這要不是害怕再有百姓出事,也斷然不會求到大人這裡來。”
陸莫寧道:“本官也不過是湊巧罷了,哪裡破得了這等人命案子。”
師爺笑道:“大人謙虛了不是?誰不知道您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莊主夫人有問題,而且一句話就能預言下雨,如今您名聲在外,傳得可邪乎了呢。”
這師爺大概是得了命令,趕緊拍陸莫寧的馬屁。
陸莫寧並不願插手別的州府的事,一則,他只是一個七品縣令,越級查案,查好了也就罷了,查不妥,怕是會惹麻煩;二則,身為一個知州,自己管轄的地盤都無法治理好,要他何用?
陸莫寧直接站起身:“桑培,送客。這件事怕是陸某無法幫忙了,這位官爺還是請回吧。”
說罷,直接抬步就走。
那師爺急了,卻被桑培高大的身影給擋住了:“陸大人陸大人!別啊,您看看那信封,保證您看了就會心動的,只要能將這件事了了,我們昌大人說了,絕對不會讓您白跑這一趟的。”
陸莫寧已經走到縣衙大堂門檻的步子突然就那麼頓了下來。
不怪他多想,他如今想著裴氏女的案子,對昌這個姓氏,極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