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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文柏搖頭:“解決不了……母親想要一個孫兒,可衣兒她,根本不能生了。”
“哦?能說說原因嗎?”陸莫寧輕啜了半杯酒水,甘醇的酒香入鼻,果然就感覺手腕上一涼,本來不知是不是已經睡著的黑蛇,一甩蛇尾變了回來,拱著腦袋嗅著酒香站直了蛇身。
陸莫寧:……
他一個手掌把蛇摁了回去。
黑蛇在他掌心掙扎著,與此同時,昌文柏的聲音苦澀的傳來:“衣兒她,幾年前為我受過重傷,傷到了根本,所以嫁進來幾年,一無所出。
其實剛開始我就知道,我問過荊大夫,她當時因為那傷傷到了根本,無法再受孕。可我當時娶她,喜歡的是她這個人,根本不是所謂的……
剛開始兩年,母親因為她救過我,對衣兒還算好,可後來不知為何,突然這個消息傳到了母親的耳邊,她勃然大怒,非要我納妾,被我婉拒了。
這兩年,母親隔一段時間就會提,剛開始因為並沒有合適的人選,她都被我勸服住了,可這次……那徐姑娘我不過見過一面,還是巡邏之時遇到驚馬,我不過伸手扶了一下,可未曾想……她竟是願意給我當妾。
我已然當面拒絕,可這件事被母親知道了,她就……親自去找了那徐姑娘,這才……她以死相逼,我實在沒辦法了。”
昌文柏撐著腦袋,哪裡還有白日裡的淡漠俊逸,滿眼的愁苦讓他整個人頹敗萎靡。
陸莫寧抓住了關鍵處:“少夫人是如何想的?”
昌文柏身體一僵,嘴角的苦澀愈顯:“她不在意的……不在意的……”
昌文柏喃喃低聲,娓娓道來。
陸莫寧這才清楚來龍去脈。這少夫人曾經是奴籍,被賣到昌府為奴,幾年前剛好分到昌文柏身邊,對方長得嬌小玲瓏,卻極為能幹,只是沉默寡言。
昌文柏本就對方極有好感,後來四年前那件事,讓他決定將對方留在身邊。
四年前昌文柏追捕一個兇犯,捉到了之後,被對方的兄弟報復,那兄弟竟是潛入了昌府,意圖謀刺昌文柏,當時情急之下,少夫人替昌文柏擋了一箭,射中了腰腹,後來就如同昌文柏先前所言,就不能生了。
照顧之際,昌文柏對對方愈發上心,乾脆就直接表明了心意,要娶她為妻。
“我能感覺到……衣兒已經對我上心了,可是、可是……”昌文柏搖搖頭,抬起頭,眼神迷離地詢問陸莫寧:“陸大人,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過昌文柏還未等陸莫寧回答,就已經醉倒趴在了石桌上。
桑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詢問陸莫寧的意見。
陸莫寧讓桑培扛起了昌文柏,這才轉身打算尋個僕役將人送回去。
只是剛轉過身,就看到不遠處,正徐徐走來兩人,為首的女子個頭嬌小,著了一身素白的衣裙,走得極慢,時不時拿起錦帕掩唇低咳一聲,壓制的咳嗽讓她瞧著弱不禁風,身後跟著一個婢女,時不時攙扶她一下,被她搖搖頭婉拒了。
女子抬眼,就看到了陸莫寧一行人,她清亮的眸仁動了動,猜測到陸莫寧的身份,福身行禮:“大人。”
對方的嗓音並不如尋常女子那般清亮,有些啞,大概是四年前傷到了。
陸莫寧並未走近:“少夫人來了就好,昌捕頭醉了,勞少夫人尋幾個僕役,本官不便隨少夫人前去。”
女子也未靠近,只站在一株梨花樹下,盈盈行禮:“多謝。”
直到少夫人離開,不多時,有幾個僕役前來,恭恭敬敬的給陸莫寧道了謝,就抬著昌文柏離開了。
陸莫寧轉身要回,走了幾步,才發現桑培並未跟上來。
他回身:“嗯?”
桑培還盯著那株梨花樹,聞言才回過神,連忙搖頭,撓了撓頭跟了上來。
陸莫寧難得看到桑培這模樣,“怎麼?”
桑培難得開了口,猶豫道:“那少夫人的婢女……會武。”
陸莫寧倒是輕笑了聲:“莫不是一直再想這個?一般後宅為了貼身保護,都會尋一兩個手腳不錯的女子當婢女,為了特殊情況僕役無法跟隨保護。”
桑培撓了撓後腦勺,朝著陸莫寧點頭。
陸莫寧一行人回去之後,洪廣平還未睡,得知並未尋到什麼,遺憾地回去了。
翌日一早,陸莫寧剛走出院門,就看到昌文柏正不自在地站在那裡,看到陸莫寧,俊臉紅了下:“昨夜……讓大人看笑話了。”
“無妨。昌捕頭酒可是醒了?”陸莫寧調笑一句。
昌文柏倒是沒這麼不自在了:“醒了。昨夜衣兒……”
昌文柏俊臉紅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拱手:“多謝大人,我想通了,會找母親再好好說說的。”
陸莫寧猜測大概是那少夫人與他談了一番,給了昌文柏信心:“走吧,本官並未幫上什麼忙,心結還要昌夫人自己想通。”
陸莫寧接下來一行人按照昨日的打算,去了第七個死者的家裡,路上,陸莫寧詢問昌文柏:“這第七位死者家裡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