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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默默守著的王德貴:“!!!”他是不是不小心知道了什麼?他……會不會被皇上明日給滅口了?!
陸莫寧麵皮一紅,忍不住咬牙:“……你亂喊什麼?”
趙天戟從背後環著人,心滿意足地長手長腳的都纏住了,不撒手:“朕後背還疼著呢,阿寧好狠的心, 朕後背到現在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大概是要留疤了,以後朕是討不到皇后了,阿寧你要把自己陪給朕當皇后好了。”
陸莫寧:“皇上你這麼死皮賴臉,你的大臣知道嗎?”
趙天戟嬉皮笑臉:“知道啊,阿寧你不就是朕的大臣麼?這不是看得聽得真真兒的?朕不管,只要阿寧你點頭給朕當皇后,就是讓朕在大臣面前丟份子,朕也是願意的。”
他死過一次,自然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虛面他根本不在意,更何況,他是帝王,誰敢真的當面敢笑他?
陸莫寧愣了下,許久沒出聲,聽出了對方嗓音里的不在意,卻是用生死來換來的,心一軟,到底是沒再將人給踹下去。
好在趙天戟也真的只是抱著他睡,並未動手動腳,陸莫寧這才安心睡去了。
只是翌日,他迷迷糊糊的醒來,就感覺有一隻毛手在他臉上撩撥,陸莫寧警醒,一睜開眼,就對上了趙天戟放大的俊臉,對上陸莫寧的雙目,在陸莫寧反應過來之前,捧著他的臉,在薄唇上印下一親:“阿寧,早。”
陸莫寧:“……”
於是,某人作為一個帝王,一大早不要臉的調戲人不算,還再次被踹下了龍榻。
而在寢殿外捧著龍袍等著趙天戟上早朝的王德貴,剛站到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咚”的一聲響,下一瞬就是小陸大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離得遠聽不清,隨即就是自家皇帝壓得極低的哄勸聲。
王德貴:“……”他大概一直服侍的都是一個假皇帝。
陸莫寧終於下了早朝,因為怕被人發現阿穆,王德貴親自抱著阿穆去了宮門外的馬車裡,而陸莫寧在宮裡歇了一夜的消息,直接不脛而走。
所以一下了朝,就有同僚明里暗裡詢問,陸莫寧極為淡定地解釋:“哦,最近有件比較棘手的案子需要商議,結果宮門禁了,就歇在了偏殿。好在皇上如今後宮沒有妃子,否則本官就要歇在走廊了。”
眾人連連應是,也就沒在多想了,畢竟,陸莫寧一臉正氣,怎麼著也不像與皇上會有情況的樣子。
陸莫寧走出皇宮,才輕吐出一口氣,他抱著小阿穆先去了刑部,想到洪廣平昨夜醉酒,今日怕是來不了,乾脆就打算直接將小阿穆先安放在刑部里。
只是等馬車停在了刑部,陸莫寧下了馬車,就看到刑部另一邊,卻是停了另外一輛馬車。
陸莫寧經過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尤其是趕馬車的女子有些眼熟,隨即認出對方之後,陸莫寧停下了腳步。
就看到馬車的帷幕此刻掀開了,露出了兩張熟悉的面容。
裴晁的面容如今完全長開了,不服用那種藥物之後,身量也長了不少,這五年來因為鍛鍊,倒是結實了不少,只是因為長得清秀,不細看已然有幾分雌雄莫辯的味道。
而他的身邊,則是一臉溫柔笑意的昌文柏,看到陸莫寧,拱手認真道:“陸大人,我們……回來了。”
陸莫寧沒想到昌文柏一家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想想也是,趙天戟既然答應了他,怕是早在給他下旨讓他回來的時候,就派人去赦免了昌榮歡與裴晁。
雖然還未大赦,可到底趙天戟一道聖命就能將人先提回來。
不過在此之前,裴晁倒是不便露面。
他帶著兜帽在昌文柏的攙扶下,隨著陸莫寧去了刑部的大堂。
一落座之後,裴晁卻是直接起身,給陸莫寧跪了下來。
陸莫寧:“你這是作甚?”
說罷,就要將裴晁攙扶起來。
昌文柏在一旁緩聲道:“大人,你就讓他磕吧,他念叨了五年了,非要親自謝謝大人你,若是沒有大人,怕是……”怕是他們早就天人永隔,怕是這一世無緣相守了。
他們如今的來的這一切,都是陸大人的功勞,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更何況,陸大人還給阿晁報了仇。
陸莫寧望著裴晁泛紅的雙眼,到底是沒再拒絕。
裴晁給陸莫寧認真磕了三個頭,才鬆了一口氣般,站起身,笑著瞧著陸莫寧,對方眼底沒了五年前見到的陰鬱與哀傷,如今整個人仿佛溫潤的能透著光,姿容更加出色:“大人,這次回來……我們就不走了,以後,文柏就在你手下討生活了。”
昌文柏倒是聽話,直接上前:“拜見大人。”
陸莫寧看他能開玩笑了,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只是視線落在陸莫寧身邊一直乖巧跟著沒說話的小阿穆,忍不住一愣:“陸大人,這是……”
陸莫寧抱起阿穆:“這是我的孩子,阿穆。阿穆,喊叔叔。”
小阿穆乖巧地喊了兩聲蘇蘇,雖然不知道這兩位長得很好看的蘇蘇為什麼要跪阿爹,但是阿爹對他們笑了,他也要對他們笑。
裴晁與昌文柏看到軟乎乎小大人一樣乖巧的阿穆,忍不住心軟得一塌糊塗,心裡雖然奇怪大人怎麼這麼快就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不過到底也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