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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先前扈氏的事,辛大人對陸莫寧謎之信任。
陸莫寧搖頭:“這的確有問題,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這薛三爺斷然不會冒著得罪薛家大房的可能來狀告薛世子。”這薛家一共有三房,大房是定國公最為看重的,這薛世子一被封為世子,更加奠定了大房在定國公府的地位;二房則是次之,有出息的沒多少,而那與薛世子有首尾的卞氏,就是出自二房三公子的媳婦兒,雖說二房不如大房,這薛二爺到底在京有個一官半職;這三房卻是不一樣,這三房的薛三爺薛良只生了兩年前遇害的薛四公子薛奕諶一人,三房從商,在趙國,士農工商,雖說薛三爺家產最為富餘,偏偏因為地位低,卻還要依附於大房,賺來的銀錢,大多都被定國公拿來補貼大房。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些時日,老哥為了查薛世子被害一案,把這薛家的情況摸得門清,這薛三爺一直從商,不過對定國公府一直都多為照顧,卻是從兩年前那薛四公子死了之後,就直接分家分了出去,直接在定國公府砌了一道牆,與其餘各房隔開了,本來這其餘二房沒分,三房卻先分了出去,定國公竟然還同意了,這著實奇怪。所以,老哥就想讓你來看看,這會不會有什麼隱晦的事?莫不是,當年這薛四公子的死,的確有問題?”辛大人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陸莫寧在,他覺得自己這兩日茅塞頓開,竟然覺得自己聰明了不少。
“怕是的確有問題,辛大哥先前去查這二房的卞氏,可查到什麼了?”陸莫寧一步步引著辛大人往前行。
“那卞氏?查出來了,的確是有這件事,她跟那薛世子有齷蹉已經三年多了,那二房的三少爺知道了真相之後,直接一封休書把人休了,如今已經趕回了娘家。不過這卞氏卻是跟薛世子的死沒關係,當時薛世子死的時候有人證,那玉冠是對方跑去跟卞氏偷情之後不小心落下的,卞氏本想著下次還給對方,結果沒想到……對方從她那裡出來之後,就死了。”辛大人還挺遺憾,隨即也極為不恥,好好的三少奶奶不當,竟然做出這種浸豬籠的事,可偏偏定國公以家醜不可外揚,不讓宣揚出去,只說把人休了,要維護死者的聲譽。
可那薛世子在京城還有名聲可言?簡直比聲名狼藉還要貓厭狗憎。
“可既然這卞氏與薛世子有三年多的私情了,薛四公子的事發生在兩年前,也許……這卞氏知道什麼也說不定。”陸莫寧緩緩開口。
辛大人一喜:“對啊,老哥讓人去傳召那卞氏。”
“辛大人不可,如果事情真的有隱情,既然當年薛三爺都被壓了下來不得不撤案,如果傳出去,怕是很快定國公就會前來找大人,打草驚蛇,怕是不便尋求事情的真相。”陸莫寧緩聲道。
“對,對對……陸老弟你說得對,那怎麼辦?”辛大人頭大了,他最怕對付婦人,就拿那拿著玉冠差點讓他相信卞氏是兇手的夫婦,他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他們只道有人花了銀錢讓他們這麼做,卻並未見過那人的面容,也不知身份。
陸莫寧湊近了,低聲在辛大人耳邊說了幾句,辛大人眼睛先是一亮,隨即黯淡了下來:“這……能行嗎?”
陸莫寧頜首:“兵不厭詐,為達目的,偶爾用些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辛大人一咬牙:“行,那就按照陸老弟你說的辦。”
半個時辰後,辛大人一身便服帶著兩個一手培養可信任的衙役也常服,連同陸莫寧一起,去了這卞氏的娘家。
這卞氏娘家並不是高門大戶,只是一個稍微富庶一些的商家女,不過因著這卞氏當年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那二房的三公子對其看中,求了很久,才三媒六聘娶了過去,可未曾想,這還不到五年,對方與那薛世子有首尾已然有了三載多。
陸莫寧等人到的時候,正看到卞家的人把卞氏給趕出了家門,趕人的是卞氏的哥嫂:“……這裡已經容不下你了,你為何被休棄回來,我們也不給你張揚,可你這樣的,我們絕留不得,你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們把你做的那些醜事都抖露出來!”
卞氏穿著一身舊衣,跪在那裡背著一個簡陋的包袱哭求,可對方並未心軟,揚言要說出來,卞氏大概是真的害怕張揚出去,到時候不僅要被浸豬籠,敗壞了定國公府的名聲,光是定國公也不會饒了她。
卞氏只能哭的淚眼婆娑的背著包袱亦步亦趨離開了,辛大人要上前,被陸莫寧攔住了。
他們一行四人一直跟著卞氏到了一處偏僻處,才現了身,辛大人沉著臉,威嚴道:“卞氏。”
卞氏是見過辛大人的,看到辛大人嚇了一跳:“大、大大大……”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可要跟我們走一趟?”辛大人黑著臉道。
卞氏被嚇到了:“不……我不去衙門。”
轉身就要跑,卻被兩個常服衙役給攔了下來:“你是跟我們走一趟,還是我們把你綁走,你自己選一個?”
卞氏最終還是跟他們走了,到了一處茶樓,辛大人包了一個包廂,把人帶了上去,讓卞氏坐在那裡,也沒說話,就這樣晾了一會兒,晾的卞氏心驚膽戰,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人饒命啊,奴家真的沒殺世子爺,求求您要給奴家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