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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伴與其餘的茶客連連應是,同伴道:“對對對,我們明明吃的一樣的東西,看我這腦子,一著急,竟然忘了這一茬了……”
眾茶客也紛紛稱讚小少年,詢問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小小年紀,竟是這般厲害。
小少年這時被桑培托在了肩膀上,看到了戴著帷帽剛歸來的年輕男子,連忙揮舞著小手:“爹爹。”
桑培立刻走了出去,眾人讓開了一條道,年輕男子瞧著圍堵的眾茶客,眉峰一攏,掃了一眼,大致瞭然,接過桑培肩膀上的小男娃,抱在了懷裡。
小男娃立刻乖巧地摟住了對方的肩膀,當年輕男子遞過糖人時,抿著的小嘴忍不住小幅度翹了起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頸,抱著糖人吃了起來。
就在年輕男子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就有幾個衙役快步趕了過來。
他們就在附近巡邏,剛好聽到這茶樓出了事,就匆匆趕了過來。
年輕男子本來打算離開的步子,在看到匆匆趕來的幾名衙役為首的中年男子時,腳步就停了下來,望著中年男子,竟是久久未動。
刑部的人快速走過去,等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為首的男子原本緊繃的麵皮鬆懈了下來,環顧一圈,當看到被抱著的小男娃,忍不住走了過去。
年輕男子這時動作極輕的將小男娃放了下來,中年男子走到近前,蹲下身,滿臉欣慰地摸了摸小男娃的頭:“不錯不錯……”
只是視線一轉,當順著小男娃看到他身後身姿修長的年輕男子時,怔怔落在對方戴著的帷帽,再視線向下,就那麼視線剛好落在了對上的手腕上。
他怔怔瞧著那有些眼熟的木珠,愣了下,隨後想到了什麼,眼睛驀地睜大了,刷地站起身,激動得瞧著面前的年輕男子:“你、你你……”
年輕男子慢慢將頭上的帷幕拿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殊麗的姿容,曾經雌雄莫辯的少年郎如今完全長開,雋秀俊美,不會再讓人誤會成女子,卻多了讓人灼目的氣度。
陸莫寧望著神情激動的中年男子,薄唇動了動,眼神里也帶了動容:“辛大哥……我回來了。”
同一時刻,京城皇宮,御書房。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俊美男子威嚴地坐在御案後,沉冷的聽著心腹說著幾日後的登基大典。
趙天戟聽到這,想到當初答應過的事,加了一條,低沉的嗓音帶著睥睨的孤傲:“登基的同時,大赦天下,至於大赦的人,大奸大惡之人,絕對不可姑息……”
等心腹商議完成離開之後,只剩下了兩位心腹,一文一武,赫然正是當年的段勁松與駱釗。
兩人看皇上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嘆息道:“皇上,第三道聖旨兩個月前就送過去了,也得到消息陸大人已經啟程,不日怕是就要到達京城,皇上您……只許再多等幾日,就能見到對方……”
趙天戟放在御案上的手一點點收緊,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不安。
五年了,他終於能見到對方了,可先前下了兩道聖旨對方都回絕了,這讓趙天戟想到當年的不告而別,心底更加心虛與不安,只是想見到對方的迫切渴望,若非他是君,不得不坐鎮皇城,他怕是早就不惜一切代價親自去一趟了。
“可知到哪兒了?”趙天戟啞著嗓子開口。
段勁松與駱釗對視一眼,搖頭:“皇上您也知道,陸大人一向……有主心骨,派過去的人,壓根就跟不上他,不過對方一個月前就開始啟程了,應該是回來了。”
皇上直接已經派了一位新的縣令過去,這陸大人是不想回來也得回來啊,只是想到那件事……
段勁松莫名有些心虛,他們瞞了這麼多年,怕是……終於要瞞不住了啊。
只是想到皇上對小陸大人的心思,萬一讓皇上知道那件事,怕是……怕是……
他們當年得知的時候,壓根不敢告訴皇上,只能這些年隱瞞了下來。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小陸大人竟然這般決然,竟然直接就……
想到那個與小陸大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娃娃,段勁松與駱釗對視一眼,默默吞了吞口水,能瞞一日是一日好了,否則,怕是面前這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就在趙天戟坐立不安,恨不得親自出城迎接的時候,突然御書房外傳來總管太監的聲音:“皇上,派出城的探子回來了。”
原本周身陰鬱沉沉的男子突然鳳眸一亮,猛地坐直了身體:“讓他們速速進來!”
兩位探子弓著身體進來,單膝下跪:“回稟皇上,陸大人一炷香之前,出現在京城一品樓。”
段勁松與駱釗還未回過神,就感覺眼前明黃色的影子一晃,就沒了趙天戟的身影,兩人回過神,連忙追出去:“皇上!皇上!您好歹換一套便服啊……”
只是等趙天戟換了便服,一路匆匆趕到一品樓的時候,卻是撲了個空。
當得知陸莫寧隨同如今還暫代刑部尚書的辛大人回了刑部時,又一路趕去了刑部。
辛大人得到皇上親臨的消息時,嚇了一跳,趕緊前去迎接,只是等先前只在金鑾殿上瞧見的帝王竟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聲音極為柔和的問道:“辛卿家,陸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