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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乾脆就藉故引開了趙天戟派來守護他們的人,再快要臨產的時候,離開了幾個月,而替他接生的……正是荊大夫。
這些趙天戟一無所知,想到剛知道自己以男子之身身懷有孕的事,陸莫寧望著面前的男子,一雙清眸愈發幽幽沉沉。
看得本來正說到興頭上的趙天戟,莫名被看得頭皮發麻:“阿、阿寧?”
陸莫寧站起身,拱手:“皇上還是喚微臣名字的好,這聲阿寧微臣當不起。皇上登基大赦天下,萬民之福,微臣在這裡先替昌捕頭拜謝皇上了。”
趙天戟卻是覺得陸莫寧心情又不好了,小心臟撲騰一下,聽到這,忍不住苦笑嘀咕:給他當皇后就是最好的拜謝了。
可陸莫寧並未消氣,趙天戟只能軟豆腐磨刀子,慢慢來了。
只是他這追妻路路漫漫其修遠兮……
趙天戟看陸莫寧已經有退意,問出了今日的目的:“阿……陸卿家,朕賜予你的府邸你何以不住?”
陸莫寧拒絕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回稟皇上,臣有地方住。”
趙天戟早就想到了這個,慢悠悠道:“愛卿不必替朕節儉,愛卿是吾趙寧國的棟樑之才,也是朕三道聖旨請來的良臣,連段老四他們這般的功臣都有一座朕專門賜住的府邸,愛卿作為朕的救命恩人,又功績這般卓著,若是讓百姓知道陸卿家住在那等破舊的地方,豈不是要讓天下百姓念叨朕太過小氣?竟然對陸愛卿這般的好官也如此苛刻,怕是對朕會有怨言……陸卿家也不願朕成為百姓口中的那種昏君吧?”
陸莫寧:“……”多年不見,行啊,嘴皮子功夫倒是利落了不少。
陸莫寧最終被趙天戟磨得不行,知道不答應下來,這廝能天天借著這個機會讓他來御書房訴衷腸,陸莫寧乾脆就應了下來。
趙天戟鳳目立刻笑眯了起來,順杆子往上爬:“隔日不如撞日,陸卿家明日就搬過去好了,剛好朕明日無事,前去替陸卿家搬家好了。”
陸莫寧嘴角抽了抽,直接拒絕了:“不必了,微臣的行李還未帶過來,不過是一個包袱,三個人,不勞皇上大駕。”
就算是勞煩,也挨不著他堂堂一個皇帝替他搬家。
對方那點心思,他怎會不知?
趙天戟頗為遺憾,不過也不敢強求,不過對方不讓他去,不代表他不能自己去。
不過趙天戟卻是沒聽出陸莫寧話里三個人的深意,以為只是兩個僕役,想想阿寧身邊跟著的那個大個子還有那個洪衙頭,這一別,的確是許久未見了。
陸莫寧從皇宮出來的時候,上了等候在宮門口的軟轎,直到走出很遠,陸莫寧還是沒忍不住撩開帷幕看了眼巍峨的換公公,怔愣間,不知想到什麼,又猛地放了下來。
望著軟轎里空蕩蕩的一處,右手的指腹不經意的摩挲著手腕上的木珠。
木珠有些地方帶著年代久遠的劃痕,串著念珠的繩結卻是很新,像是重新串起來的。
當初在山洞的時候,木珠隨著那些褪下來的蛇皮裂開,等他再醒來時,就只看到被重新收集起來的木珠,陸莫寧想到趙天戟的不告而別,心底升騰而起的那一點心軟,又被他壓了下去。
閉上眼,許久,抿著薄唇,不再言語。
擺在他們面前的,如今又強加了一條。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是當今聖上,雲戟帝……趙天戟……
當年他寫給藺戈藺大人的信時上面那個落款,筆鋒力透紙背的一個“矛”字,他竟是沒看出來。
當時他還想對方這名諱著實難聽,可如今一想,戟可不就是古代一種合戈、矛為一體的一種兵器嗎?
藺大人從戈,他從了一個矛字,也算是隱晦的一種暗號。
也只有他蠢到當時並未想到這一點,甚至後來段勁松段大人對他唯命是從,他也愣是未曾多想,如今想來,當年竟是處處都是破綻。
陸莫寧回到刑部時,發現洪廣平已經帶著幾車的行李從江棲鎮來到了京城。
洪廣平跟了他這麼多年,也熟悉了,他在江棲鎮也是一個孤家寡人,乾脆帶來了刑部升值當了這邊的衙頭。
不過陸莫寧到來的時候,洪廣平正與一人比武,陸莫寧站在門外,眾衙役看到他剛要行禮,陸莫寧擺擺手,眾衙役就沒吭聲了。
與洪廣平打鬥的是一個穿著普通衙役服侍的中年男子,不過他先前卻是這刑部的衙頭,是當時辛大哥在任時的衙頭。
不過陸莫寧來了之後,發現這人手腳不乾淨,有收受賄賂,只是並不多,辛大人當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莫寧卻是不能忍受這樣的行為,乾脆直接降了職,剛好洪廣平要來,就升了洪廣平當衙頭,將對方降為了普通衙役。
洪廣平還未來,就頂了這人的職位,這前衙頭自然不服,這不,洪廣平這邊剛到來找陸莫寧,一報上名諱,就直接被這人上來就揍。
洪廣平身為江棲鎮一霸,怎麼會服軟,直接就打上了。
這前衙頭壓根不是洪廣平的對手,不過是百餘招,就被洪廣平給踩在了腳下,腦袋一揚:“還有誰不服,直接來!老子奉陪!”
開玩笑,自從當年太弱差點連累大人救他們,死裡逃生之後洪廣平這五年可是專門找了人好好修習身手,不說太厲害,對付這些衙役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