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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騙我?」顧沁神色冷淡,雖然是疑問語氣卻很平靜。
「你……你在說什麼?」魏傾婉瞳孔一縮,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她就放大聲音,「莫名其妙,還不快點送餐!」
強撐的氣場並不能震懾住顧沁,她緩緩靠近,身子形成的陰影朝魏傾婉襲來。
這時魏傾婉才發現,原來對方比她足足高了一頭,俯視間眼眸帶著探究的神色。
「我這個人,對氣味是十分敏感的……」顧沁指尖輕輕划過魏傾婉的腹部,引得對方一陣輕顫,才幽幽繼續說,「尤其是血腥味。」
「你沒有來例假,不是嗎?」
「我只是第一天,還不是很多,你以為你是狗鼻子?」魏傾婉依然強調著。
顧沁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退開幾步,把鑰匙拿出來,「你看來不願意說實話,臨時來例假讓我替班?那為什麼你都沒介紹我名字,你的病人就知道我叫顧沁了?」
「那是我之前提過你了!」魏傾婉心慌之下脫口而出。
「那你為什麼私下跟他提起我?」顧沁快速追問。
魏傾婉忽然冷靜了下來,她直勾勾地看著顧沁,沒有再說話。
顧沁心裡一跳,本能感到不對勁,剛後退一步眼前視線就開始模糊了起來,頭腦昏沉間只能扶住牆緩緩坐在地上,半睜著眼已經看不清人,卻始終望著魏傾婉。
「我不會傷害你的……」
傳入耳邊的呢喃輕聲又詭異,顧沁終於撐不住了,閉眼昏了過去。
等顧沁重新睜眼,她四肢都被固定在椅子上,緊縛的繩索試了好幾次都不見鬆動。
「頭還難受嗎?」
悠悠的聲音讓顧沁頭皮發麻,抬頭一看,就看見穆深站在面前,雙手正拿起一把理髮用的剪刀,對上視線時他笑了笑。
「你想對我做什麼?」顧沁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她左右張望不見魏傾婉,心裡更是絕望。
穆深手指輕佻起顧沁垂在胸前的一縷頭髮,白得透明的膚色和黑色的髮絲纏繞間有種異樣的美感,他享受似的眯著眼。
「我很喜歡你的頭髮,又黑又長……」
顧沁感覺到剪刀冰涼的溫度挨到她的臉頰,「咔擦——」一聲,顧沁耳邊一縷頭髮就被穆深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盤子上。
「你要我的頭髮做什麼……」顧沁冷汗從額頭直冒,手不停地用力拉扯。
「嗯……我需要之前的假髮已經壞掉了,所以必須換一個了。」穆深心情很好,哼著不著調的小曲。
「嘭——」房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魏傾婉被人丟了進來,她頭髮凌亂,嘴角破皮流了血,看起來狼狽不堪。
「穆深!快跑!怪物……啊!」她著急的大喊,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抓起甩向牆面,整個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顧沁面對這狀況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見來人時眼底流露出驚喜,但很快又被疑惑取代。
男人微長的劉海擋住了雙眼,他看見顧沁時笑了笑,露出瘮人的白牙,在對上穆深意味深長的眼神時才抬高下巴,眼眸里只有令人恐懼的暴虐,手攥成一個拳頭。
「我看你腦袋壞了,不如我幫你換一個?」
第47章 我成為怪物的日常
穆深瞥了一眼昏迷的魏傾婉,對上男人的視線時眯了眯眼,半響才開口。
「你是殷裘?」
「你覺得我會是誰?」殷裘的聲音古怪,仿佛刻意壓低,嘶啞中帶著深深寒意。
顧沁聽到這話詫異不已,她低垂著頭,被束縛的手漸漸收緊。
「她是我的獵物,難道你想打破規矩?」穆深臉上笑容更深,銀色的眼眸如同彎月,他雙手放在後面,握著剪刀的手微動。
顧沁感覺被什麼亮光刺了一下,下意識地閉上眼,可是很快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她睜眼卻愣住了。
剪刀離她的脖子只差了一點點距離,再靠近就會刺到她,殷裘的手緊緊握住了剪刀的尖端處,被劃傷的手掌正留著鮮血。
「你要做什麼?」殷裘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漫不經心地抬眼。
「當然是要把她頭剪下來啊。」穆深笑吟吟的回答,放開了拿著剪刀的手,絲毫不認為自己說的話多令人毛骨悚然。
顧沁覺得脖子涼涼的,大氣都不敢喘。
「哦?剪下來?」殷裘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顧沁的頸部,手指突然發力,剪刀被他生生擰彎,拿在手中把玩,「用這個小剪刀?」
「嗯……慢慢來應該是可以做到的。」穆深歪著頭,手指抵在下頜,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太容易到手的獵物總是無趣。」殷裘隨手一扔,剪刀從穆深臉頰擦過,深深扎在了牆裡,他對上了對方陰鬱的神色,笑了笑。
「打一場?」
被劃傷的臉流下來血,穆深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裡的鐵鏽味讓他眼眸都陷入了不正常的異色。
「好……」
顧沁第一次對「怪物」這個詞有了更深的理解,她被束縛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演的動作大片。
但更多的是穆深單方面受虐,殷裘只是抓著他頭髮,一下下將他撞在牆上,穆深掙扎著,但是抵不過殷裘怪物般的力氣,猩紅的鮮血滲透近了白髮,沾上點點殷紅的臉龐多了一種病態的美感。
殷裘的手也沾滿鮮血,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臉上也有幾塊青紫,他啐了一口,眼底都是暴虐的殺意和興奮,他用力踩著穆深脫臼的手腕,看著因為劇痛而全身痙攣的穆深,眼眸沉沉帶著不見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