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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殺了,我就放你走!”白楚華說。
殷裘用沉默表示抗議,白楚華越發不滿,他舉起手就要讓人進來。
這時顧言俞從殷裘身後走出來,只見他舉槍對準白楚華,神色冷酷的說:“別動!”
這一變故讓殷裘感到驚訝,其實就算白楚華讓人進來殷裘也有把握保護好顧言俞,但是顧言俞哪來的槍,他小聲說:“你不會是偷警察的槍吧?那可是違法的。”
“閉嘴。”顧言俞說,他雙眼緊緊盯著白楚華。
白楚華原先是愣了一下,他放下手,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說:“那你開槍嘛……來往這裡打!”
白楚華說著上前走了一步,顧言俞見狀退了一步。
這樣讓白楚華更確信顧言俞是不敢開槍的,不像他當初第一次那麼優秀,殺人沒猶豫過呢,他冷笑說:“你根本就不敢開槍。”
顧言俞也意識到不該退後的,他抿了抿嘴,卻不想這時殷裘奪走他手裡的槍。
“那我呢?”殷裘舉槍對準白楚華的頭,他嘴角上揚,溫和的五官染上了邪氣,這一刻和周圍的黑暗完美的融合,“你要不要試試我敢不敢開槍?”
“用你的命做賭注。”殷裘說著手指放在扳機上。
“等等!”白楚華是百分百相信殷裘敢開槍,殺過人的眼神同常人是不一樣的,白楚華看得出來。
再不甘心,白楚華還是讓開了路,殷裘牽著顧言俞的手過去,手中的槍始終對準白楚華,他們一出門口外面等候的人就想將他們抓住。
“住手!讓他們走。”白楚華喝止他們。
“可是他們會告訴警方……”為首的人在白楚華眼神把剩下的話咽下去。
他們只能讓道,待殷裘和顧言俞走過來時他們才發現殷裘手裡的槍,暗暗慶幸沒有衝動抓人。
殷裘和顧言俞的身影消失在白楚華面前後,其中一人走到白楚華看見他臉上的血嚇一跳問:“你受傷了?”
白楚華搖頭說:“陳哥,我沒事,這是動物的血。”
陳哥放下心來說:“那就好,白老弟我們該走了,那兩人肯定會和警方說我們偷帶旅客進來的事。”
白楚華應了一聲,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顧言俞手裡會有槍,這時有人跑過來說警察往他們這邊來,無奈他只能和其他人先離開度假村。
白楚華坐上車,他探出車窗遠遠朝度假村望去,突然說:“停車。”
司機不解,但是白楚華是他們這裡的頭,車子停了下來,白楚華說:“我還有些其他事情要做,你們走吧。”
白楚華直接下車往度假村走,其他人坐在車裡面面相窺,陳哥探出窗喊道:“白老弟你什麼時候回來和我們匯合?”
白楚華回過頭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殷裘和顧言俞走到半路遇見趕過來的警察,在聽聞白楚華確切位置後一部分警員繼續前進,剩餘的負責保護殷裘他們的安全。
殷裘和顧言俞並肩走著,他突然附耳悄聲說:“還好這裡很黑,不是嗎?”
顧言俞瞥了他一眼,嘴唇微彎沒有說話。
回到酒店後經理看見殷裘完好無損的樣子幾乎快哭出來了,殷裘無奈笑了笑說:“好了好了我沒事,這次事情我希望不要被媒體知道。”
經理抹去眼角擠出來的淚水,正色說:“我明白,殷總。”
顧言俞抽出殷裘一直握著不放的手,轉身就走,殷裘這時問經理:“你家裡有孩子嗎?”
經理說:“有個7歲的兒子。”
殷裘應了一聲,他從口袋拿出一件東西丟過去,說:“這東西送你兒子吧。”
說完他就大步朝顧言俞走的方向跑去。
經理驚險的接住,這時他定睛一看,是一把黑色的仿真水槍。
顧言俞剛進房間殷裘就尾隨其後,後者將顧言俞攔腰抱起,不顧顧言俞掙扎把他放在床上。
顧言俞坐起身子,見殷裘彎腰幫他把鞋子脫下,他喉結動了動說:“你要做什麼?”
殷裘挑眉,他邪笑的傾身靠近說:“你希望我做什麼嗎?”
還沒等顧言俞說什麼他就起身說:“今天多虧你救我,現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顧言俞見殷裘要出門,問他:“你要去哪?”
殷裘說:“畢竟我是受害者,還得去協助下警方。”
白楚華還有他那群手下還沒抓到,顧言俞並不希望殷裘貿然出去,他說:“警員已經說了讓我們最好待在房間不出來,你為什麼偏偏要出去?”
聽出顧言俞語氣中的質疑,殷裘知道白楚華那番話終究是給他惹了一些麻煩,他從來沒試圖隱瞞自己的不正常,只是現在承認這點只會給顧言俞留下恐懼的印象,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他只好說:“言俞,我當時親眼目睹了他處理屍體的過程。”
雖然殷裘說的很委婉,但顧言俞聞言還是臉色一白。
“我必須跟警方提供線索去找到那些受害者。”殷裘說完就打算出去,這時他聽到顧言俞問他。
“他說你和他是一樣的……”
“我和他不一樣,我有你啊。”殷裘像是無意一般打斷顧言俞的話,他笑了笑說:“我該離開了,很快就回來陪你睡覺。”
顧言俞冷眼看他:“別回來了。”
“口是心非。”殷裘剛說完就看見顧言俞拿起枕頭朝他丟過來,他立刻打開門跑了。
殷裘出去後顧言俞臉上的冷漠褪去,隨即而來的是疲憊,他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有時候顧言俞分不清殷裘說的話到底是認真還是玩笑,但是他是知道殷裘對他是真心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抗拒這份情意。
只因為他怕這份真心會隨著時間漸漸消失。
可是當他走在那條漆黑到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時,他不知道為何殷裘有勇氣去踏入,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有勇氣踏入。
不,其實他是知道為什麼的,他一早就有了答案。
警官正在讓技術人員採取木屋中的血液和指紋,見到殷裘過來時還挺詫異的,一般被綁架的受害者事後都不願意回到被綁架的地方,這位倒好跟沒事人一樣,還詢問了綁匪情況。
“我們到時候綁匪已經不見了,現在派人去追蹤中。”警官心裡也很沉重,這個木屋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絕不是地上這灘血跡就夠的。
殷裘點頭,從白楚華的話中估計受害人是真不少,他和警官講述白楚華把受害人當場分屍剁碎裝袋子裡的過程。
警官雖然辦過的案件不少,但是聽完還是覺得十分驚悚,尤其是殷裘用一種平靜的語調訴說白楚華的犯罪過程,他指了指地面說:“你是說犯人有可能把屍體埋在森林任何一處嗎?”
殷裘點頭,隨後意味深長的說:“沒準你腳下就埋著一個。”
殷裘剛說完警官就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對方很快意識到這個舉動很傻,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對警員們說:“跟度假村借一些鐵楸過來,可能有受害人被埋在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