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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陳末也沒說什麼嚇人、威脅的話。她只是自言自語似的,不知道是說給陳氏聽還是說給孟言聽的問道。
“紹兒今日還在家呢,現在鬧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以後可怎麼面對他!我從他出生起就照顧他,我簡直把他當半個兒子。以後他會不會笑我,會不會怪我?我怎麼辦?嗚嗚嗚……”
陳末的話,讓陳氏的後背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陳末這**裸的威脅,她聽懂了。陳末是在告訴她陳紹在她手上,她要是讓陳末不痛快了,那她的寶貝兒子肯定好不了。
陳氏想的前天陳末下刀的狠勁,她腿一軟,直接癱在地上。
這個時候,陳氏才發現她好像真的不能把陳末怎麼樣了。陳末現在是真的不怕她們了,陳末一直有恃無恐。
今天的鬧劇,只是陳末一場自導自演的戲。只為毀了陳家名聲,好讓她不要一分彩禮明正言順的嫁給孟言。
陳末不過是不想,讓人對她和孟言的結合指指點點。她只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他們是迫於無奈才在一起的,她以後不管陳家了。
今日之事,只是陳末作為別人看的。
陳末就是在借著這件事,徹底與她劃清界限。她是真的徹底不要他們了。
這一刻,陳氏徹底恐慌了。
她不知道她是擔心陳紹多一點,還是擔心她自己多一點。
反正不管哪個,她都十分確定,她完了。
陳氏兩眼一閉,就要暈。
第24章 定親
陳氏想要裝暈躲過一劫,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哪能讓她稱心如意。孟母一個健步衝過去,狠狠的掐住了陳氏的人中,差點把陳氏掐的真背過氣去。
“老虔婆,別裝死!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說話不中聽。你們家陳末已經是大人了,她可以去立女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我們就去找村長。把陳末立女戶的事情辦了。然後陳末和我兒男婚女嫁的就不干你的事了。”
孟母說的斬釘截鐵,擺明了耍賴想搶親。偏偏陳氏今日犯了眾怒,附和孟母的人還挺多。
陳氏聽的心塞不已,恨孟母恨的牙痒痒。但因為陳紹她又不敢繼續撒潑,於是陳氏又開始哭。
“嗚嗚嗚,你們都說我這個當娘的狠心。但是陳末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能真害了她不成?”
“說親這事,本來就是要多打聽一些的啊。你們非說我要害陳末,但我只是聽媒人那麼一說,我又沒真那麼干,你們一個個的喊打喊殺的,至於嗎?”
“都說我棒打鴛鴦,但你們以為我願意嗎?還不是孟家真的是太窮了,陳末在家就過的苦,那我想給她嫁個有錢人,讓她當吃香喝辣的少奶奶有什麼不對!”
“嗚嗚嗚……”
陳氏這樣悲悲戚戚的一哭,…真的讓不少看熱鬧的老好人、牆頭草們覺得她說的不錯,還怪可憐的。
在這樣閉塞的小村子,窮人家的女孩,嫁人可不是就得先看彩禮嗎。
別說什麼年少有為,未來可期的話,在他們這樣短淺的目光里,只看得到當下。
他們知道孟言作為十五歲的秀才很厲害,但再厲害在他們眼裡,孟言也只是一個窮秀才。孟言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誰家也不是財萬貫的土財主,那陳氏不願意賭也很正常啊。
畢竟,陳末嫁給孟言眼看著是借不上力的。而且孟家那麼窮,搞不好還要陳家去幫襯孟家。換了別人,別人也不答應。
眼看這同仇敵愾的群眾這麼快就倒戈了,孟母氣的不行。
好一個撒潑耍賴的陳氏,她這樣的倒打一耙的心機手段,可真是厲害了。
“陳氏別說的你好像很無辜似的,你平時怎麼對陳末的,我們可是都看在眼裡的。你那來的臉哭!還你為陳末好?我呸!”
孟母此言一出,牆頭草又是一陣‘對呀,對呀’的附和,簡直就像一群應聲蟲,沒有一點兒主見。
孟言看陳末好像有些不耐煩的又要有新動作的樣子,他趕緊抬手捂住了陳末的耳朵,不想讓她聽了。
這些人別管說什麼,他們都不是陳末,沒辦法感同身受。他們這樣置身事外、高高在上的指手畫腳,並不能讓陳末感受多少。
這樣自以為是的善良,孟言覺得陳末一定不想要。眼看各位越說越沒譜,孟言只得喊聲喊到:
“各位鄉親,請稍安勿躁,且先聽我一言。按理來說,今日沒有小生說話的餘地。但事出有因,也請各位見諒了。”
說著,孟言對眾鄉親點了下頭,要不是他還抱著陳末,他肯定會要鞠躬行禮。
“陳家嬸娘,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日算我向陳末提親,然後我會立刻動身去參加今年的秋闈。如果中了,您就把陳末嫁給我。到時候三媒六聘,小生一樣都不會少。如果沒中,那我也捨不得陳末配我吃一輩子的苦。”
孟言此言一出,瞬間驚呆一片。
今年去參加秋闈什麼意思?孟家發財了嗎?不然他拿什麼去趕考?靠借嗎?
可別逗了,現在哪還有願意借錢給孟家的人。如今大傢伙沒去孟家催債,都已經是仁至義盡的好不好。
而且,如果孟家真的有錢,那今日這個求親也鬧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