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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只有孟輕輕和孟母兩個親人,他不想未來他去當官,把孟輕輕一個人丟在這裡。
可是,今日他不拿出一定的誠意,沈媒婆又一定不會放過陳末。
自古媒人的嘴,最是厲害。
在如今男婚女嫁只能靠媒人的情況,陳末要是今天得罪了沈媒婆,那她以後再想要說一門好親事,可就難了。
陳末如今也到了說親的關鍵時候,他也不能為了孟輕輕,就把陳末推入深淵。
孟言一時之間,還真有點被沈媒婆拿住了軟肋。
但,孟言作為一個紳士的讀書人,在乎臉面,才會被沈媒婆的幾句話嚇住。
死過一次的陳末,卻不會。她如今最看不上的就是名聲。在她這裡,名聲現在就是個屁。
於是,她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孟言,對著沈媒婆就呸了回去。
“沈媒婆你好大的臉。你以為你誰啊,你個媒婆界的敗類,你怎麼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能出去說什麼呢?說我看上孟言了,還是說孟言看不上我。呵,你去說啊,你看我陳末怕不怕你!”
沈媒婆看著這麼剛的陳末,突然懷疑關於陳末的那些傳言,有幾分是真的。
是什麼給了她如此底氣,讓她這樣有恃無恐。
沈媒婆不解,孟言也一臉複雜
但陳末作為有上輩子記憶的重生人士,她真的知道許多沈媒婆的不為人知的底細。
雖然,陳末上輩子不是個八卦的,但她的好朋友應谷卻是一個活絡人。
別看她因為一身怪力,除了陳末沒有一個知心朋友,但對於河東村、河西村還有上河縣的大事小情,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當初陳末定親之前,她雖然已經結婚了,正忙了自己那一攤的小日子,但她還是抽出時間去看了陳末一次。
她不但又一次的對陳末說,她的父母是為了錢把她嫁進趙家的,他們根本不是為了陳末好,應谷勸她不要嫁。
怕陳末不信,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應谷還把她知道關於沈媒婆的事情,給陳末說的清清楚楚。
這沈媒婆確實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但她出名確不是因為她多麼會做媒,而是因為她專門賺黑心錢。
沈媒婆自己年輕的時候嫁的不好,丈夫是個賭鬼、酒鬼,有事沒事就打她。所以,她從那時候就恨那些嫁的好的姑娘。
好在老天開眼,她婚後三年,她的渣男丈夫死了。
可沈媒婆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的狠了,還是對別的比她幸福姑娘恨意難消。她丈夫死後,她沒有改嫁,反而是干起了媒婆的營生餬口。
她說的媒,基本都是乍一看還挺好,後來卻都證明那就是個火坑。
被她坑過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之後,沈媒婆作為黑心媒婆就出名了。
可是,世界那麼大,老實人那麼多,總有不明真相的女孩會被她坑到。
還有像陳末這樣,女孩是好女孩,卻沒有一個好父母的,總能讓沈媒婆找到可乘之機。
可是,陳末上輩子是個傻的,應谷都把話的這樣清楚明白了,她還是一頭扎進了火坑。
那時候,陳末雖然相信應谷作為好朋友不會騙她,但她也一直堅信她的父母是愛她的。
應谷說了她父母那麼多年的壞話,她父母卻對她始終如一,她也就沒有把應谷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陳末的爹娘對陳末可不是始終如一嗎?
她們對陳末從來就沒有好多。還能有什麼改變?
陳末說的這樣煞有其事,沈媒婆心裡一突,犯起了嘀咕。
但她不相信,陳末作為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真的清楚她的底細。
所以,她絲毫沒有收斂。
“嘖嘖嘖,真是個不要臉皮的小賤。人,看著長的挺漂亮,平時端的堅貞不屈,誰知道內里確是個小騷。貨。”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配不配得上人家孟秀才!”
“我呸!”
沈媒婆那個大嗓門,那麼的一叉腰,一拍大腿,真的是很好的詮釋了潑婦罵街。
她的壯碩的身軀往哪一杵,襯得她對面的陳末跟小雞仔似的。
弱小,可憐,又無助。
就是陳末和孟言兩個人加起來,他們也比不得沈媒婆坨大。
所以,雖然沈媒婆嗓門大,罵的難聽,但還真沒有多少人站她這一邊。
那些被孟言家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看熱鬧河西村的人,都忍不住的對沈媒婆指指點點。
雖然他們平時也是傳播陳末八卦中的一員,但是他們心裡都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說著玩的。
那不過就是大家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閒聊罷了,沒人會當真。
河西村和河東村離的這樣近,他們算是看著陳末從小長大的,所以他們清楚的知道陳末的為人。
沈媒婆如今這樣講話,簡直就是含血噴人。尤其是陳末那含著淚,倔強的站在孟言身前的樣子,不知又惹得多少人心疼、憐愛。
“各位叔叔伯伯,如今這沈媒婆居然就因為我說了一句實話,就這樣侮辱我,那我也不能忍了。”
於是,陳末把她上輩子知道的,關於沈媒婆的事情不急不緩的說了出來。
隨著一個個他們熟悉的不熟悉的,已經死亡了的女子的名字,從陳末的嘴裡說出來,沈媒婆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