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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布蘭迪掃視了一下這間小小的辦公室,清冷的目光重新落回到約法身上,“我聽說巴澤爾在這裡,他人呢?”
約法收回了全息屏,不自在地調整了下坐姿:“您……找他有事嗎?”
“我只是來確認他的情況的,”布蘭迪不帶情緒地問,“他人呢?”
喉結滾動了下,約法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強作鎮定地說:“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去上了趟廁所,回來就見塔尼亞在這兒。她說她是來找我的,那時候只有巴澤爾一個人在辦公室,他就出來找我了。不過我沒碰見他,跟塔尼亞一起去了趟第二培育室,回來到現在都沒見著他。”
“哦?”布蘭迪的目光意味不明,看得約法充滿了緊迫感。
他躊躇了下,試探道:“如果您找他有事的話……我現在可以出去找找他。”
“不用了,我會去找他的。另外,剛才我在火車上看見了一件襯衫,看來有人在上面打架了,”布蘭迪淡淡問道,“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誰,我和阿諾德也不想為了這麼一件事情大張旗鼓。不過如果你知道一點情況的話,請你提醒那群打架的人。我和阿諾德都不想看到暴力事件,如果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話大可以直接來找我們。只用暴力解決,甚至以後還蔓延成風氣的話,我和阿諾德都會頭疼的。”
在約法有些蒼白的臉色下,布蘭迪緩緩說完最後一句:“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明天也請把我這句話通知給生產房裡的其他人,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布蘭迪先生……”
***
阿諾德手上掛著一套衣服,循著血腥味來到了一條小巷後。
路燈散發著光芒,在光芒落不到的地方,一隻白白的兔子窩在那兒,全身團成了一團。
他走過去,蹲了下來,打量著這隻兔子的情況。
大概是睡著了,所以聽到腳步聲都沒醒。
這次對方受的傷連變形後都遮掩不住了,一大片血跡沾染在兔子雪白的皮毛上,結成了一團。
阿諾德垂著眼帘,手撐著下巴看著這隻兔子。
他當然還記得對方之前對他說的一番話。
重生,地球,太陽系銀河系?
這是新把戲,還是真心話?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可是會為難的,小皇子。”阿諾德輕聲說著,手指輕撫過兔子的毛髮。
兔子的耳朵抖了抖,“刷”地睜開了眼睛。
警惕的眼神,呈豎線的瞳孔。
阿諾德露出一個微笑:“嗨。”
陸宵:“……”
“這是你的衣服,我替你撿回來了。”阿諾德將手上的衣服放在了兔子面前。
陸宵只掃了一眼,沒有動。
其實剛才阿諾德輕聲說的那句話他聽到了。
沉默了片刻,陸宵還是直白地問了:“為什麼我說真話你會為難?”
阿諾德開頭那句話說的沒頭沒腦,但是他們倆只交談過一次,陸宵差不多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最開始他向阿諾德坦白自己的真實情況,是想著對方若是知道他不是巴澤爾,會不會放下怨恨放他一馬。阿諾德說過,留著陸宵是因為他還有用。陸宵原本以為阿諾德的意思是巴澤爾“小皇子”的身份可以給他帶來其他什麼利益,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阿諾德打量著兔子。
蒼藍色的虹膜中,豎線模樣的瞳仁絲毫沒有變回原樣的意思,可是雙眼卻毫不迴避他的目光。
這種眼神原本應該很像巴澤爾,但是當巴澤爾這樣注視著他的時候,瞳孔是絕對不會呈現出這種狀態的。
巴澤爾是真的不怕他,而眼前這個人嘛……正在試圖不害怕他。
“那我就直說了,小皇子,”阿諾德說道,“我想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是為了從你的屬下嘴中套出點話來才將他留了這麼久的。我知道你有保留私人的秘密基地,並且那個秘密基地就在這片星域附近。如果你沒辦法告訴我秘密基地的坐標,那我也沒必要留著你。”
竟然是這個理由……話說回來,巴澤爾那名屬下曾對他說過,阿諾德估計是為了套出這片星域的秘密來,才留下幾個人沒殺的。
陸宵瞪著他:“如果我不記得,你就殺了我?”
“當然。”阿諾德笑道。
陸宵咬了咬牙。
阿諾德等著他的回答,陸宵也在思考著要怎麼回答。
一回答不好,恐怕他就直接邁上了死路啊。
果然在重生套路里選擇開頭就坦白自己的身份是個錯誤選項……陸宵懊悔不已。
“……你為什麼非得找到所有的實驗基地啊,”他不明不白地嘟噥,“反正現在你控制這裡了不就行了嗎?”難不成他是擔心從哪裡冒出來幾個超級戰士為了巴澤爾向他復仇?真要復仇也早來了,那麼長時間都沒動靜,肯定是巴澤爾的人全都不在了啊!
“和這沒關係。”阿諾德回答。
他當然清楚實驗星域內暫時已經沒有敵人了。
巴澤爾僱傭兵團是為了維持秩序,而只有人在的地方才需要秩序存在。傭兵團的那些人也不清楚巴澤爾的秘密基地,代表曾經去過或者停留在那個基地的人很少很少。在巴澤爾失蹤後,說不定秘密基地早已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