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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諷刺了一句,圖拉斯似乎竟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放開亞娜,催促道,“那麼帶上她快走吧,我怕老大頂不住了。”
“這還用你說?要不是你傻,我早就可以走了。”賽勒一邊說,一邊大步走起來。而我,也被迫向前走去。
“烏魯絲拉!”身後,亞娜擔憂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看她,使勁搖了搖頭,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人質什麼的,一個就夠了。況且,以我現在的身份,瓦迪耶必然要顧慮到我。而亞娜只是以侍女身份進的將軍府,即使我請求了,他救助的時候恐怕也不會一視同仁。
這個時代我唯一的朋友,我一點都不希望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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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日更是個技術活,當卡文來得很突然的時候,沒有存稿的我就被弄得措手不及,於是……狗血又出現了orz
PS:雖然剛剛得到了一個長評【再次感謝霸王花童鞋】……不過為毛很多熟面孔都不見了T T有種我越寫越爛被拋棄了的感覺……果然是我自我感覺太好了麼orz
多災多難之人 …
直接被拖到了艙門口,我這才看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甲板上,人影交織,金屬交擊發出的聲音凌亂地在我耳邊迴響。此時天正黑,只有拉里斯號頂上的幾盞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讓我能勉強看清對峙的兩方。
來偷襲的水盜似乎裝扮和賽勒和圖拉斯一樣,個個蒙面。粗略一算,甲板上大概有二三十個人的樣子,令原本寬敞的地方顯得擁擠不堪。
“都住手!”粗鄙的聲音在耳旁迴旋,震得我腦中嗡嗡直響。
被震住的,還有場內打鬥的眾人。敵我雙方在看清這邊的情勢後迅速地分開站成兩邊對峙著。
“烏魯絲拉?”瓦迪耶驚詫地看著這邊,臉色有些鐵青,“放開她!”
“那邊船上的也都給我住手!”然而,賽勒根本就沒理會瓦迪耶的話,直接向隔壁船上喊去。
這時我才注意到,拉姆瑟斯那邊差不多也是這樣混亂的狀況,最突出的是拉姆瑟斯和一個裹著黑袍的相對於拉姆瑟斯來說嬌小的身影。他們兩人正斗得火熱,直徑三米之內都沒有其他人。聽到這邊的喊聲,黑袍人敏捷地躲開拉姆瑟斯一劍,輕巧地向後躍了一大步,退出了拉姆瑟斯的攻擊範圍。
“老大!”圖拉斯高喊一聲,那邊已經聚攏了所有水盜的黑袍人就迅速指揮所有人上了用木板連起來的另一艘船。那艘船看起來輕便快捷,與我們這跟遊船似的船比起來,可以稱之為快艇了。
而黑袍人自己就跳到了這艘船上,走到我們身邊,拍了拍圖拉斯的肩膀,稱讚道,“做得好。”
走近了我才發覺他的身高不過與我差不多,聲音聽起來也是男女莫辨,就像是還沒發育成熟的小孩子。
聽到黑袍人的稱讚,圖拉斯嘿嘿傻笑兩聲,而賽勒則輕輕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看起來這位老大的威信很足嘛。
然而,此時卻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人家內部的階級怎樣關係又怎樣根本就與我無關,我要想的,不過就是安全地從水盜們手下逃出去,不要過分地拖累瓦迪耶和拉姆瑟斯他們。
——像電視裡那種為了人質放下武器落得全軍覆沒或者人質為了不拖累別人而自殘的事都太蠢了,我可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但是,想要靠自己從這幾人手下逃脫——我稍微動了動被緊緊抓住的手臂,卻換來更緊的力道和威脅性的一瞥——似乎是個很大的難題。
此時就只有拉里斯號上有三名水盜,拉姆瑟斯那邊的人緊盯著這邊,而我們這邊的人也嚴陣以待。看瓦迪耶的表情,似乎只要這三人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集體圍毆。
然而,因為我這個人質的存在,瓦迪耶即使不忿自然也只能憋著。
“多謝貴族老爺的款待,禮物我們也收下了。”黑袍人拿過圖拉斯手中的包裹,揚了揚,包中的物品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瓦迪耶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不用送行了,我們自己可以離開。”
黑袍人笑嘻嘻地說著,仿佛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大踏步地向自己的船走去,賽勒和圖拉斯也很有默契地一邊一個挾持著我跟上。一路上,瓦迪耶的人紛紛退後,緊盯著卻不敢上前。
“東西我不要了,把烏魯絲拉放了。”
在我們快踏上賊船時,瓦迪耶忽然喊道。
沒錯,就應該是這樣。
我心裡頗為贊同,卻忍著沒有說話。人質就應該安靜一些,表現得太過積極或者太過慌張,恐怕都會令這些水盜們不耐煩的。
“作為在民眾中頗有威名的影盜,你們不覺得挾持一個女人太過無恥了嗎?”不知何時已經站到自己船頭的拉姆瑟斯忽然慢悠悠地開口。
——影盜?頗有威名?果然這也是個玄幻的世界麼?沒想到古埃及居然也會出現這種東西。
雖然嘴角有些小小的抽搐,但聽到拉姆瑟斯這樣說,我頓時覺得心底一塊大石落地。既然是俠盜之流,必然不會無故傷人性命。
“誒?原來我們的名氣這麼大了啊?”黑袍人摸摸被蒙住的臉,摩挲著該是下巴的地方。
“當然了,老大!”圖拉斯有些自豪地開口。
“可是,我們本來就是水盜,無恥又怎麼樣?”黑袍人的聲音有些得意,似乎拉姆瑟斯說的是在誇獎他一樣。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蒙面布之下狡黠的神色。
這老大……還真是非同一般。要不是現在這狀況,恐怕我會很欣賞他的。可是當他處在對立面的時候,就能讓人恨得牙痒痒了。
“多說無用,人你們放不放?”瓦迪耶顯然是屬於恨得牙痒痒的那撥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人當然要放。”黑袍人呵呵笑兩聲,“我們又不缺女人。”
誰知他話一出口,起先早就撤退到船上的人就嚷嚷開來。
“老大,你不缺我們缺啊。”
“就是啊!”
“老子都三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閉嘴。”黑袍人回頭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身後的聲音瞬間就沉寂下來。不過——我偷偷地瞥了一眼——這群人即使被呵斥了,個個臉上還都是笑嘻嘻的樣子,實在很是詭異。
“咳咳!”黑袍人捂著嘴巴咳兩聲,似乎想將剛剛的插曲掩蓋過去,“總之,人我們留著也沒用,等到安全後就還給你們好了。別跟過來哦。”
說著,黑袍人就對他的手下下令開船。
連接三船的木板被撤除,這艘船緩緩加快速度,而我只能無奈地看著對面甲板上的瓦迪耶和拉姆瑟斯越來越遠。
不過,會讓我回去就沒問題了。
——等等,這裡是水上吧?那麼,他們怎麼讓我回去?不會是……丟進水裡吧?
當船開動的時候,就沒人再理會我了。
一船的水盜,有互相療傷的,有坐著聊天談剛才那場戰鬥的,也有閉目養神的,更有查看戰利品的——最後一種指的自然就是那個黑袍人了。
只見他蹲在甲板的一角,身邊擺了好幾袋東西,站在他身旁的是之前的圖拉斯和賽勒。他打開圖拉斯從瓦迪耶房間拿出來的東西,每拿出一樣就驚嘆一聲,“哇,這個真漂亮!”“哇,這個肯定很值錢!”“哇,這個也好!”
——一點都不像個領導一個遭賊集團的老大。
出於對未來的擔憂,我硬著頭皮也湊了上去。
“這位老大……你準備什麼時候放了我?”
黑袍人從珠寶堆中抬起視線,蔚藍色的眼就仿佛剛剛睡醒一般朦朧一片,絲毫不像個剛剛正在驚嘆於珠寶的人。
“哦,對了,你還沒放啊。”盯了我半天,他才恍然大悟一般擊掌道。
眼角一抽,我對於這位老大的迷糊很是震驚。
——如果我不來詢問他們的話,是不是他們就要順手把我帶到老巢去了?
真是太可怕了……
“要說怎麼放啊……”黑袍人狀似為難地摸了摸下巴,忽然眼前一亮,有些興奮地盯著我,“你會游泳嗎?”
……這個問題的意思是,我會游泳就要把我丟水裡游回去麼?
“……不會。”我僵硬地搖了搖頭。
——就算會我也一定說不會,更何況我本來就是一隻旱鴨子。
“這樣啊……”黑袍人似乎遺憾地嘆息了一聲,隨即語氣一轉,“沒關係,我們還有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