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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看著拉姆瑟斯小隊的成員繳了那個男人的兵器,亞娜遲疑著在我耳邊輕聲發問。
對了,我認得拉姆瑟斯他們,而亞娜和這群女孩不認得。在經歷了剛剛的一波三折之後,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群人,即使看樣子是士兵,也會讓這些女孩緊張的。
“不要怕,我認得他們。”我先安慰了一下亞娜,才轉向不安地私語著的女孩們,“各位不要擔心,那位大人是首都的貴族,是個受人尊敬的人。”
安撫女孩們的同時,我也不忘順便拍拍拉姆瑟斯的馬屁。
大概是受我之前行動的影響,女孩們見我這樣說,臉上的不安逐漸消去,安靜地等待著。
“烏魯絲拉小姐,你沒事吧?”正要再多說幾句,身邊忽然刮過一陣風,迪亞急匆匆地跑到了我的身邊,一臉擔憂。
“嗨,迪亞。”我笑嘻嘻地舉手打了聲招呼,“放心,我什麼事都沒有。”
“您的手?!”迪亞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盯著我舉起的手,臉色一變。
我的手怎麼了?
被迪亞嚇了一跳,我忙看向自己的手,然後……鬆了口氣。
“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手上為了營造逼真氣氛而抹上的鮮血,此時已經乾涸,而我都快忘記了。
“小姐?”一旁的亞娜忽然迷惑地呢喃了一句,卻恰好讓近在身旁的我聽見。
“亞娜,不要誤會了。我和你一樣,都只是平民而已。”對亞娜解釋完,我轉向迪亞,有些埋怨地說,“看,這都是迪亞你的錯。”
“誒?”被我無故怪罪,迪亞無辜地睜大眼睛,一臉迷惑。
正說鬧間,已經命令小隊成員將這夥人帶出去的拉姆瑟斯走到我們身邊,目光卻仍舊停留在被綁成粽子一般的那幾個人身上。
“還真是令我驚訝呢。”拉姆瑟斯摸著下巴,忽然將視線轉到我們身上,“一群弱小的兔子戰勝了兇狠的猛獸。”
——明明他沒有特指,但為什麼我覺得他眼中的銳意就只衝著我呢?
“大人,這都是……”
“這都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結果。”亞娜突然發出的興奮聲音讓我嚇了一跳,我忙截斷她的話,“我們人多,大家一起上,所以才能戰勝他們。不過……要不是拉姆瑟斯大人及時趕到,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都沒有意義了。”
最後一句我說得可是發自內心。要不是他來的時機正好,此時我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對於我的恭維,拉姆瑟斯但笑不語,倒是一旁的迪亞開口了,“要不是酒館的人跟這群人是一夥的,一直想法阻攔我們,我們也不會現在才找到這裡。”
原來如此麼?怪不得給我指路的時候,那個老闆笑得那叫一個詭異,原來是蛇鼠一窩!
接下來的處理,自然全權由經驗豐富的拉姆瑟斯負責了。
除了留下兩個居住地離這裡不遠的女孩做證人,拉姆瑟斯給了其他的女孩一定的路費,讓她們結伴回家。
而亞娜雖然不是當地女孩,卻不肯拿錢回家,堅持著要一起去作證。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亞娜跟著我們,一起押著那群犯人向離這裡最近的城市進發。
走在晚風中,亞娜緊抿著嘴唇,看著前方,訴說著她離家的理由。
“我的父母死於一場大火,我僥倖活了下來,本來要去底比斯投靠我父親的妹妹,卻在路途中被抓了。”然後,她忽然轉向我,目光中透出祈求,“烏魯絲拉,你們帶上我好不好?”
呃……我是十分歡迎亞娜的加入,不過,這個隊伍中我又不是頭頭。
我看了眼走在前方的拉姆瑟斯,為難地說:“呃……你要知道,這裡不是我能做主的。這個……你得去問那位大人。”我指了指拉姆瑟斯。
亞娜順著我的指點看過去,又轉頭看了我一眼,才仿佛要去英勇赴死一般壯烈地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加快腳步跑到前方,攔住了拉姆瑟斯。
這……這姑娘是行動派的。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亞娜迅猛的動作,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
真是太有行動力了。
只見拉姆瑟斯示意隊伍停下,饒有興趣地聽著亞娜說話,然後看了我一眼,對亞娜說了幾句話。亞娜回頭看了看我,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然後她也對拉姆瑟斯說了幾句。再接下來,拉姆瑟斯一邊聽一邊頻頻看我這邊,間或插嘴問幾句。
……怎麼回事?
因為距離的問題,我聽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麼的,但他們一直一直地看我,總讓我有很不慡的感覺。
……被人指點圍觀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特別是當著我的面我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眨了眨眼,將頭扭向一旁,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一會兒,當我正跟我的白龍馬聊天培養感情時,亞娜回來了,隊伍也繼續前進。
“拉姆瑟斯大人同意了。”亞娜言簡意賅地向我匯報她剛剛的戰果,只不過……雖然笑著,但為什麼她看起來有些心虛?
——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我想了又想,卻想不出亞娜可以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於是作罷。
最近的薩托斯城離中午那個小村子不遠,因此,雖然為了押解犯人選擇了步行,我們還是趕在天黑前進了城。
作為首都有一定知名度的貴族,拉姆瑟斯在軍隊中還只是個隊長的原因,也只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沒有晉升的機會。小村裡的人不認得拉姆瑟斯,無知者無畏,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而這個城的市長就不一樣了。他應該是在首都見過拉姆瑟斯,看到拉姆瑟斯親自押解人來報官,一點都不敢怠慢,不但在非工作時間迅速地問話取證將犯人判決,還客客氣氣地將拉姆瑟斯引至自己的府邸,好吃好喝地招待。
當然了,拉姆瑟斯有肉吃,我們這些人也少不了湯喝。
舒舒服服地吃了頓飯洗了個澡,我和亞娜一起坐在房間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頭頂蔚藍的星空,吹著晚風聊著天。
“亞娜,你姑姑是做什麼的?”我托腮望天,隨口問道。
我在考慮,如果亞娜的姑姑有權有勢或者有什麼門路的,到底比斯之後跟著亞娜姑姑混也不錯。畢竟我不能跟著拉姆瑟斯混一輩子嘛,不是有句話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麼?埃及這地方女性地位不低,我要是混到個什麼工作,能養活自己,才能真正地感到高枕無憂。
“我也不知道。”亞娜搖了搖頭,“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十多年來也只寄了一次信件回來,所以我現在只知道她在一位尊貴的大人手下做事。”
“這樣啊。”我有些失望地說。
雖然亞娜說她姑姑有不錯的工作,但問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姑姑在哪裡做事。所以其實還得先大海撈針一番找到亞娜的姑姑,然後才能跟著混。
可是,能不能找到絕對是個大問題。底比斯怎麼說都是首都,是人口密集的大地方,找個人哪那麼容易?
“恩,雖然不知道她在哪裡做事,但我想我一定能找到她的。”亞娜抬頭看著星空,話語中滿是希望。
……那麼我就不打擊她了。
我從她身上撤回視線,忽然覺得有些困了。
今天折騰了一天,又被狠踢了一腳,是該早點睡覺養好精神明天趕路了。
——等等!
我摸上自己的肚子,在察覺到基本不疼了之後醒悟:被抓之前的擔憂,完全是瞎想!
如果是有了,那麼被那麼狠踢了一腳,肯定會出血流產什麼的。而我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這一點足可以證明,我沒有懷上。
哈哈,太好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開。
至於月經久久不來的原因……說不定是我的穿越導致的內分泌紊亂。我想過一段時間應該會好的,不好還可以去看婦科……咳,總歸有辦法的。
而且,說不定我這身體就是那種一年只來四次的人。我記得不知道哪裡看到過,有一個女的每三個月來一次月經,三四十歲了還看起來跟個小姑娘似的,老得很慢。
唔……要是我是那種情況,也不錯嘛。
想開後睡眠質量也上升了。第二天,我神清氣慡地起床,心情愉悅地跟上大部隊,繼續向底比斯進發。
少了那些罪犯,我們一行人都騎上了馬。
這時候,亞娜就碰到了跟我當初一樣的情況:不會騎馬。
本來我是很樂意帶她一程的,但鑑於我的白龍馬是匹小馬駒,而我的騎馬技術又不過關,最後只好麻煩迪亞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