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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我一把抓住拉姆瑟斯在我身上肆虐的手,臉上好像燒起來了一般,話也說不利索了。
“這個時候,你只要躺著就好了。”拉姆瑟斯反手將我的手腕壓到床上,以口封住我的話,喃喃道。他的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落下,臉頰上淡淡的一層紅暈,異色雙眸好像帶上了一層水色,朦朦朧朧地看不真切。
當然不能躺著了!
我試著動了動另一隻手,撐在拉姆瑟斯的胸膛上,卻被那燙手的熱度嚇了一跳。等我回過神來,我的兩隻手都已經被緊緊地壓在了我的頭頂上方。
我急了。這種姿勢……太可怕了……
咽了下口水,我開口叫道:“等等,拉姆瑟斯,我說真的呢!”
絕對不是什麼欲拒還迎,欲擒故縱。
“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現在,我可沒辦法停下了。”拉姆瑟斯的聲音有些不穩,沙啞的音調魅惑而性感。
但他的話,卻讓我感到心中一陣慌亂。雖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但我還是害怕啊……
“你……你答應過我的!”我聽到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是叫了出來,但實際上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但拉姆瑟斯確實聽到了。他終於抬頭直視著我,略顯迷濛的眼逐漸清醒。
我緊張地繼續說道:“你答應我的,婚前不許碰我。”
而這場婚禮已經被破壞了,沒有成功,所以……如果還有下一場的話,也是要一段時間以後了——這段時間,應該足夠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拉姆瑟斯靜靜地望著我,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而我則十分緊張地和他對視,絲毫不敢撇開視線示弱。
許久,拉姆瑟斯忽然勾唇一笑,低頭狠狠地含住了我的唇瓣。
堅硬的牙齒啃齧著我的嘴唇,我無法反抗,只覺得唇上似乎已經破了皮,有一絲血腥味彌散在我的鼻尖處。
我心底一沉,感受到唇上傳來的強烈痛楚和**,忽然想哭。
然而,拉姆瑟斯卻鬆開了我的嘴唇,也放開了我的手腕,甚至起身離開了我的身體。
“哎呀呀,我真是敗給你了。”拉姆瑟斯坐在床邊,無奈地看著我。
我忙坐起身,拉過床單裹到身上,低頭不語。
雖然我早到了可以接觸不和諧視頻書籍的年紀,從前也不是沒看過相關的東西,寢室夜話也是極其開放的……但是,說我是葉公好龍好了,看歸看,要真的實踐了,我就害怕了。骨子裡,我本就是很保守的一個人。
“但是,等我回來,我可不會再忍下去了。”身邊的聲音,壓抑而認真。但是,我的注意力被某個信息給吸引過去了。
“你要離開?等等……現在和西台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所以還是回到邊境的戰場?”我低低地說著,更像是自言自語。
拉姆瑟斯要離開底比斯,去邊境打仗。想到這裡,我感到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揪了起來。
戰場……從來都是可怕的地方,特別現在拉姆瑟斯的對手會是凱魯王子,那個優秀完美的領導者。我怕……我很怕他會出什麼事。我想拉著他不讓他去,但是我也知道拉姆瑟斯是個驕傲的男人,他絕對不會退縮的。
“烏魯絲拉果然聰明。”拉姆瑟斯大手一撈,就將我帶入了他的懷中,“我們偉大的法老不甘心失敗,堅持要我馬上陪同他出發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諷意,我可以想像他此時嘴角勾起,眼睛微眯的樣子。
我安靜地趴在他的懷中,被他強大的氣息環繞讓我感到很安心。
這是一個想讓我靠一輩子的胸膛。
戰爭後的變故
拉姆瑟斯說的馬上,確實很快。
第三天,他就跟著法老一同出發了。
我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想像著拉姆瑟斯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等他從邊境凱旋,一定再給我一個只屬於我的完美婚禮。他說那話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眼中的光彩讓我心裡升起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暖流。
雖然有些話沒有明說,讓我有些小小的遺憾,但如果我自己也說不出口的話,我沒有資格要求他說。
至於我現在為什麼會躺在床上——我感到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了。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也就是拉姆瑟斯既前一晚離去後再次到安克帝克將軍府上來看我離去後——我親愛的妹妹伊思雅麗爾忽然冒了出來,手持一把匕首,面容扭曲地向我刺來。但是,由於她走近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直到靠近我之後才忽然發難,我沒來得及躲開,連我身邊的亞娜也來不及出手。好在跟著斯奈夫魯學過一些防身術,當匕首刺來的時候,我本能地伸手來擋。於是,匕首就這樣刺穿了我的手臂,然後……卡住了。
一擊不中,伊思雅麗爾臉上早就變得瘋狂,用力想拔出匕首,再來一次。我痛得臉都扭曲了,身邊的亞娜也上來幫忙要扯開她,但此時的伊思雅麗爾似乎已經完全瘋狂,力氣大得可怕。好在這時,完成任務悄悄潛了回來的斯奈夫魯及時趕到,一拳將伊思雅麗爾打昏,我才終於不再受匕首攪肉的痛苦。
然後,我就不得不躺到了床上,安心養傷。好在昨天拉姆瑟斯離開時我就說過我不去送他了,所以即使我明天不出現也沒關係。我不想讓拉姆瑟斯知道我受傷的事,上戰場就該心無所憂。
躺在床上,感受到那傷口,我忽然想起了被關了起來的伊思雅麗爾。作為一個貴族女兒,伊思雅麗爾從小就受到寵溺,張揚跋扈一點也是正常。或許,沒有我的存在,拉姆瑟斯說不定會被她曠日持久的愛所打動。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既然我穿來了這裡,跟拉姆瑟斯經歷了這麼多,而他如今也對我有了感情,我就不會再退讓。
我知道我要適應這個古代的規則,我也會竭盡全力卻適應,但惟獨這一條,我不會妥協。
拉姆瑟斯是我一個人的。之前的日子沒有我,但現在以及未來,我不會讓任何人介入我們之間。
至於對伊思雅麗爾的處置,我決定等到安克帝克將軍將軍回到底比斯了再說。聽說法老沿著尼羅河而下,會把正好在下游的安克帝克將軍也一起帶到戰場去,等到他們回來,恐怕不知道要多久了。那麼,只好先委屈了伊思雅麗爾,繼續待在牢里了——即使將軍夫人向我求情我也不會同意放的。
之後的幾天,我除了養養傷,給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設,也讓艾薩普多關注前線的消息。
當然,此時法老還在路上,離到達戰場,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當一切塵埃落定,我也無所事事的時候,我本以為我會很無聊。
但是我沒有。等待是件痛苦的事,同時也是件令人感到充實的事。
當我已經充分認識到我以後的路,不會再感到驚慌難安,不敢相信時,前線忽然傳來埃及戰敗的消息。
戰場上,法老被抓,不得不降。之後,兩國簽訂了永不侵犯的友好條約。
雖然埃及輸了這點令人感到有些沮喪,但如果以後能沒有戰爭,一切就都太美好了。
況且,埃及軍隊馬上就要回來了。
隨軍而來的,自然有我心心念念等了很久的人。而這次,我會站在醒目的地方,迎接著他的到來。
然而,艾薩普這天卻向我匯報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
拉姆瑟斯將軍經過孟菲斯的時候請假脫隊回去了一趟,三天前忽然失去了蹤跡。
“怎麼回事?”當我聽到這個在我看來完全不可能的消息之後,我抓著艾薩普的手臂,焦躁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艾薩普臉上現出凝重的神色,任由我死死地抓著她而沒有掙扎,“打探消息的回來報告說,前一天拉姆瑟斯將軍還在將軍府外出現過,第二天就忽然失去蹤影了。”
我頹然鬆手,跌坐到凳子上,十指狠狠地攪在了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拉姆瑟斯會忽然失蹤?
我想像著各種可能,想著他會不會只是遇見好友一起喝酒喝了幾天,想著或許是艾薩普的人看走了眼,想著拉姆瑟斯會不會被什麼人給抓走了,比如說西台什麼的。甚至,我連他也穿越了的可能都想過了。
但是,任何一個猜測都無法驗證。
我無法在拉姆瑟斯行蹤未明的情況下端坐於底比斯,我要趕去看看情況!
決定一下,我立刻讓艾薩普組織我們現在手上有的人,並且備好船,馬上出發去孟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