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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請喝藥。”我將小陶碗遞到拉姆瑟斯面前,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

    “我不……烏魯絲拉?咳……怎麼是你?”大概拉姆瑟斯本以為是侍女,想揮手趕走,一見是我,臉色忽然變得驚訝又尷尬,十分好看。

    “哦,我是看侍女在門外猶豫,就幫忙端了進來。”我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兀自拿勺子攪了攪還冒著熱氣顯得有些粘稠的湯藥。

    我從沒想到……拉姆瑟斯這樣的人居然也對喝藥有這麼大的恐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我看了眼手中粘稠而又散發著噁心怪味不知道含什麼成分的湯藥——好吧,其實我還是可以稍微諒解他一下下的。但人生病受傷了,藥總要吃的,不吃怎麼好得快?況且過兩天我們就要出發回底比斯了。

    “咳,烏魯絲拉找我有事?”拉姆瑟斯很是生硬地轉移話題。

    “沒有,我就是恰巧路過。”我笑得見牙不見眼,“快趁熱喝了吧。”  

    “……先放著,我等會再喝。”拉姆瑟斯瞅了眼我手中的藥,眉頭一跳,別開了眼。

    “哦……那就等它涼下來吧。”我從善如流地把藥放一旁的小几上,悠然地在軟榻上坐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聽說這藥涼了後會凝成粘稠的一塊,味道也會變得很……奇特。”

    在我和藥之間來回瞥了幾眼,拉姆瑟斯的臉色變來變去,煞是好看,最後大概是明白了今天我不達目的不會罷手了,他最終無奈地笑了笑,伸手。

    見狀,我心底暗笑,臉上卻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大人現在就要喝?還沒涼呢。”

    “烏魯絲拉……”拉姆瑟斯笑得更是無奈,似乎有些頭痛的樣子。

    “好吧,請喝。”我笑。

    你來我往中,三天很快過去,轉眼就是該啟程的日子了。

    三天的時間,拉姆瑟斯的身體好得很快,幾乎都能下床了。雖然在我看來還是太過勉強。  

    與來時差不多,回底比斯的也就是我們這幾個,不同的是多了個纏著也要去一道去的聶芙特。多了個女性做伴,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別人怎樣想……咳,那可就完全不關我的事了。

    我站在船頭,望著逐漸遠離的孟菲斯,有一絲複雜的感覺在心底盤桓。

    在這裡的日子,我似乎就沒怎麼放鬆過,以倒霉開端,以倒霉結束。可是,雖然遇到的事情是不怎麼……好,但全部過去後想想,還是很有趣的……好吧,我真不是M來著,我只是喜歡這種什麼都不必太過顧忌的感覺而已。

    但是——

    再見了,孟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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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章才是真正的過渡……下章回到風起雲湧的底比斯= =+【但是咱宮斗無能其實不用太期待能涌得起來的= =】  

    這章是補昨天的更新,晚一點再更一章orz——當然,必然會是在後半夜= =+

    ……話說最近我被年輕的lex迷住了,嗷嗷嗷,本質邪惡,為了朋友偶爾做做好事的反派什麼的,愛死我了~

    一切塵埃落定 …

    在船上封閉了三四天後,底比斯的巍峨建築逐漸出現在我們眼中,令我不由自主地凝重起來。

    下了船,這船上的人就會分成兩個陣營的,再沒有現在的融洽。——不,或許應該算三個陣營。

    “多謝大人這幾日的招待,我們感激不盡。”我直接代替瓦迪耶跟拉姆瑟斯道謝。幾日的相處不但沒讓他們的關係緩和一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傾向。雖然只是瓦迪耶單方面的,而我也沒為他們關係的調和做出任何努力。

    “哪裡,倒是讓烏魯絲拉遇到這麼多次危險。”拉姆瑟斯微眯了眯眼,視線似乎往瓦迪耶的方向飄了飄。

    “我這不是沒事麼?”我彎起嘴角笑笑,點了點頭,“那麼就此別過吧,登基大典時再見。”  

    也就是明天。

    其後,我們各自道別,在一個街口分成兩撥走向不同的方向。

    離開了一個月不到,將軍府倒是沒什麼大變化,更沒有物是人非的感覺。因為怕麻煩,我請求瓦迪耶不要把我在孟菲斯遇到的倒霉事說出來。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樣子,鄭重地答應了我。

    我們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安克帝克將軍在皇宮和參加新法老主持的登基前會議,府中只有我那個體弱不怎麼出現的母親和姐妹們。而且,我看到了一個令我有些驚訝,卻還算在意料之中的人——依思雅麗爾。

    母親和姐妹們熱情地迎上來,雖然大部分的熱情是屬於瓦迪耶的,但我也有幸分到一些,因此也微笑著回應。一邊應付著,我一邊暗暗觀察著依思雅麗爾。她落於人群最外圍,看到我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眼中閃過的恨意,但顯然因為顧忌著什麼而隱忍不發。發覺到我正在看她後,她扭過頭看向別處,臉上似是不屑,又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很正常的樣子。如果她不是這樣,反而還對我眉開眼笑的話,我才會覺得怪異,覺得她有什麼陰謀呢。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正式舉行的日子,來自各國的使者也來到了這裡。從港口回來的時候我就發覺路上多了許多的外國人——當然這是相對於埃及人來說的,對我來說,我所處的這個時代現在為止接觸到的人都是外國人。  

    旅途剛回來需要休息,我連與依思雅麗爾周旋的精力都沒有,更不用說出門晃蕩惹點什麼事回來。那些風起雲湧,就暫時將它們隔絕在將軍府門外吧。

    不過,該了解的訊息我還是得及早了解的。在孟菲斯的時候,我所得知的消息還是從拉姆瑟斯和瓦迪耶那裡聽來的二手信息,誰知道做了多少加工?所以,我一回到房間,就向早已經等著我的艾薩普詢問起來。

    艾薩普說,因為我臨行前的吩咐,所以她也沒敢多探聽什麼,知道的都是些最表面的事。

    自從法老病後,底比斯稍有些勢力的貴族都開始觀望起來。法老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了赫雷姆布福將軍,小女兒一個嫁給了塔尤曼將軍。也就是說,不出意外,新法老將在這兩人中間出現。兩人雖然都是將軍,但論資歷,論軍功,前者都勝後者一籌。兩人自然暗地裡做了一系列的事,互有輸贏,情勢一時陷入了僵局。

    這個時候,王太后勢力倒向了其中一個將軍——當然是塔尤曼將軍。自此,形勢忽然又大變,赫雷姆布福將軍處於了劣勢——因此他那時才不斷地催促拉姆瑟斯回底比斯助陣。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塔尤曼將軍已經勝出了。

    然而,世事的發展總是出乎人意料的,直到事情發生的剎那才讓人感嘆“啊居然會這樣!”或者“啊為什麼會這樣!”之類的。因此,當病重的法老忽然醒來,並在百官面前宣布下一任法老為赫雷姆布福將軍時,這位勝出的將軍自然是欣喜地感嘆著前者,而失敗者就只能悲哀地想著後者了。  

    然後法老很快就死亡了……哦不,是回歸神的懷抱,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

    法老一死,新法老的登基儀式就開始準備了。除了要準備各種各樣的東西,還要向鄰近各國發送觀禮邀請函。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法老上任了自然也要跟鄰國有新的,睦鄰友好的關係。這次的登基儀式算是比較急的,稍微遠些的國家派人來都趕不上,只能讓本就駐紮在埃及的使者前去祝賀。

    其他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西台嘛,似乎這次的大典沒有人來。兩國的戰爭剛結束不久,拉姆瑟斯那時可是嚴重傷了西台的國王的,雖說從外交方面考慮應該派人來——但如果因為路途太遙遠,那麼省去這一道工序,而直接以文書恭賀,也不是不行的吧?

    登基大典雖說準備的時間有些倉促,但在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之下,自然是隆重盛大。一開始去太陽神殿沐浴淨身我們自然無法觀摩,也就在家裡舒服地待著。下午偏近傍晚時分,是所有民眾都能看到的,在王宮城牆的一個平台上舉行的“授冠儀式”。身為祭祀的神女為新法老戴上代表了上下埃及象徵的王冠,然後由法老宣誓,宣布對整個埃及的統治。

    本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隱匿在歡呼雀躍的民眾中,看著城牆上一干不怎麼清晰的人影,只覺得恍然如夢。城牆上,法老揮著手回應著民眾的歡呼,本該是全場最引人矚目的人,而我卻在一瞬間注意到了城牆上一角的高大人影——他是否在想著自己如果當上法老,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民眾能參與的儀式也就只有這個了。晚上舉行的宴會,去的都是使者和重臣,連我都不能參加。對於這個,我自然是樂得清閒。不過,在家裡待得久了,麻煩什麼的,自然是會自動找上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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