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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片刻,一身明黃色正裝的康熙一手負在背後一手垂放著大步走了進來,在見到坐在軟塌之上手裡拈著棋子的胤禩之後柔和了臉上冷硬的線條,幾個踏步上前就坐在了胤禩的對面,兩人之間隔了一個棋盤的距離。
把黑子取過來,康熙興致勃勃的開口,“胤禩,和朕來一盤。”
正在自娛自樂的胤禩聞言,拈著白子的手指在空氣之中停滯了一下,隨即就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之上,臉上的神情雲淡風輕,“兒臣棋藝遜於皇阿瑪太多,皇阿瑪還是另尋他人吧。”
圍棋這種東西他玩了兩輩子,但可惜的是這兩輩子中間隔了一百年的空檔期,於是,上輩子的經驗根本沒辦法挪用到這輩子上面來,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的棋藝至今只有靠著這幾年的磨練出來可以唬一下不精此道之人,恰巧的,他眼前這位說不上棋聖但絕對精通,或者說,他這位皇阿瑪真的是文武雙全多才多藝啊。
“和其他人下棋不如和胤禩下的有意思。”
直接把胤禩的拒絕反駁了回去,康熙不容拒絕的把棋盤上那副胤禩自娛自樂了一小半的棋局毀了,親力親為的把黑子白子收拾好。
“無需猜子了,胤禩你先。”
望著被推到自己這邊的白子,胤禩知道說什麼也是白搭了,於是悶不吭聲的取出一子在棋盤上落下,玉石觸碰清脆的聲音煞是悅耳,落在康熙耳里,無異於是天籟之音啊。
沒有急著緊跟落子,康熙只是盯著胤禩笑眯眯的,一直笑到讓胤禩毛骨悚然之後才愉悅的開口,“胤禩,別忘了你的承諾吶。”
話音落,康熙十分乾脆的也落下了一子,眉宇間的喜色遮也遮不住。
承諾……胤禩這次是真的僵住了,他還記得初次和這人下棋時自己被這人陰到了一個承諾,“從此盤棋局開始,若兒臣輸了,自願任皇阿瑪懲罰!”。
那個時候他和這人之間的關係還算是正常,所以他每次輸了之後受到的懲罰最多也就是練練字什麼的,但是現在,那個挺正常的懲罰就不對味了,按照他對這人無恥程度的新認知來看,他真的不確定他會不會再一次的城地失守。
就那麼擔憂著那個懲罰,胤禩整盤棋都心神恍恍惚惚的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使得本來就贏不了的棋局輸的更加快了,望著滿盤皆輸的局面,胤禩呆呆的眨巴著眼,半晌,才氣憤的支出康熙的卑劣心思。
“你故意的!”故意的提出那個承諾讓他走神,因為這人早就了解了他在想起承諾之後會產生的聯想。
康熙倒也承認的乾脆,“沒錯,朕就是故意的!”
“你——”胤禩氣急,但卻也無話可說,憤憤的扭過頭不去看康熙,“哼,願賭服輸!”
“那好,那朕就要定下今次的懲罰內容了……”
“等等!”有些急匆匆的把腦袋重新轉過來面對康熙,胤禩臉色閃過幾絲窘迫,“懲罰不能太過分。”
“這樣啊。”略帶著幾分可惜意味,康熙皺著眉似在沉思,片刻,眸光流轉,在胤禩的臉上緩緩滑動著,直到最後,停留在胤禩不笑也微微彎起的唇上,“那麼就罰胤禩主動吻我一次吧。”
磁性的嗓音如同成年佳釀一般醇香醉人,徐徐緩緩飄散著惑人的氣息,落在了胤禩耳里,卻是萬般的可惡。
“……你是我皇、阿、瑪!”所以不要那麼理所當然的對著兒子耍流氓!!
就當是聽不懂胤禩話外之音,康熙依舊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盯著胤禩的唇,“朕知道朕是你皇阿瑪,不過這不並不妨礙我想要你的心情。”若說一點都不在意父子身份的話是不可能的,可是比起這份在意,他對胤禩的另一種感情更加的強烈,強烈到足以把這份在意完全淹沒,所以,那點在意他也就不去想了。
凸!胤禩差點沒忍住把手邊一盒棋子朝著康熙那張欠扁的臉扔過去,什麼叫做“並不妨礙我想要你的心情”?有哪家的爹會對自己兒子理所當然的說我想要你的?
“你閉嘴!”不要以為這邊只剩下樑九功這些知情人就可以口無遮攔的調戲他。
“朕等著你來讓朕閉嘴吶,胤禩。”把語音拖拽的很長,似有無數深意藏在話中,那曖昧的目光也在胤禩的唇上慢慢描繪著,一寸寸的硬是讓胤禩憋出幾分窘意。
“真夠無恥的!”咬著牙憋出了這幾個字,胤禩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上康熙這種人,無論多麼露骨多麼難聽的咒罵都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中讓人無力,而且無論有多少謾罵之詞,胤禩都覺得無恥和下流二詞是最最適合眼前之人的。
康熙對於胤禩咬牙切齒的話語付之一笑,其實無論胤禩罵的多凶都不會太過分,因為胤禩埋藏在骨子裡的優雅使得他做不出潑婦罵街這種事情,所以最多也就是一些遣詞優美的冷嘲熱諷而已,這對於康熙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的當作兩人之間的小情調了。
“既然胤禩害羞那朕就主動來取了。”
徒然一驚,胤禩立馬警覺的往後撤退,但一張榻能有多大?更何況他還坐在了軟塌的頂端根本是退無可退,只是須臾之間,整個人就被頂在了牆壁之上,雙唇被緊緊的堵住。
第61章...
圓木桌中央小小的香爐白煙裊裊,薰香盡責的燃燒著自己淨化空氣,盆中剛燃起不久的炭時不時的出現一些細微的噼啪聲,盡責的好公公梁九功使勁的把自己的腦袋往胸口埋,暗自默念著: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啥都看不見!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僅靠催眠就可以成為事實的,所以低垂著腦袋恨不得閉上眼的梁公公此刻耳朵敏感的捕捉到彌散在空氣之中屬於自家主子那粗重的呼吸聲,還有曖昧的水漬聲,這些聲音持續的時間讓梁九功暗嘆一聲自家主子的持久度之外就忍不住為八阿哥默哀一下,畢竟相對於主子來說,八阿哥就經歷過一次情事,而且這情事的主導方還是皇上,其生嫩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但事實上樑九功猜錯了,如果說上輩子的話,康熙絕對的身經超過百戰,經驗豐富是絕對的,但是胤禩也不是童子雞,女人不多也不算少;若說的是這輩子,那麼康熙和胤禩就是半斤八兩了,因為兩人都只有過一次情事,對象就是對方,他們之間唯一的差距就是胤禩在兩世之間早就清心寡欲了百多年,是以絕對沒有康熙的熟練度才會敗下陣來的。
不論梁九功心中的想法有沒有錯,但此刻胤禩敵不過康熙是絕對的,背部被迫貼著身後的牆壁,偏偏感覺不到半絲涼意,臉上如同燃燒,熱辣一片,唇上的吮吸和啃噬激烈的程度就好似放棄了人類的克制重歸於獸類的瘋狂,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領地,濕軟滑溜的舌不僅僅糾纏著他的舌一起模仿著某種最原始的律動,還時不時的深入咽喉處頂的讓他產生一種會被吃掉的弱勢感。
視線白茫茫的,和看著滿城白雪時的感覺相似,情不自禁的半眯起眼,氤氳出絲絲瀲灩水光,胸腔的空氣已經消耗光,身體軟的好似找不到骨頭支撐。依靠著本能胤禩緊緊揪著康熙胸前的衣服,被封住的唇舌也貪婪著吸食著對方渡過來的氧氣來維持呼吸。
直到腦子裡面的昏眩感一波一波的湧上來,胤禩才感覺到自己的唇被放過,立馬張開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貪婪的恨不得立即把空耗的地方全部填滿,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親吻是那麼累人的一件事情,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和他的女人們不怎麼有親吻,饒是親吻也只是唇舌短暫的接觸,而不是像剛剛那樣,比野獸的撕扯還要激烈上幾分。
雙手攬住身體虛軟的胤禩,康熙也在平順著自己的呼吸和急劇而起的欲望,他不想強迫胤禩,只得到胤禩的身體這種低劣的事情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要的是讓胤禩身心都歸他所有,當然,那晚的事情他可只是幫助胤禩解藥性,被逼無奈之下的舉動而已,真的只是被逼無奈啊。
好心情的噙著笑低頭欣賞著胤禩染上了迷離的雙眼和緋紅的臉頰,康熙把胤禩整個人抱起放在他腿上坐著,讓胤禩橫著半躺在他的懷中,瞧了一眼在這時有些礙眼的棋盤。
“梁九功,把棋盤收了,讓人準備晚膳。”
“嗻,奴才遵旨。”梁九功利索的把棋盤收好放回歸放之處,之後躬了躬身就離開了寢室間,出門時也不忘把門關的嚴嚴實實不露一點fèng隙,對著一直候著的奴才吩咐道,“去,讓御膳房的人開始準備晚膳。”
兩個小太監打了個千就領命而去,之後梁九功也沒有重新回去,而是站在門邊恭候著,畢竟是照顧皇上幾十年了,對皇上的心思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皇上的命令很明顯的就是想要和八阿哥單獨相處,他還進去杵在哪裡找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