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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你別一口一個您的,我聽著不習慣。”秦南糾結地看著斯文的明嵐,明嵐可是看著自己長大的。
時間在器靈身上沒有意義,明嵐一如十年前一般有著三十歲左右的年輕面龐。明嵐以及琢園內其他幾位器靈修煉日久,可以自主選擇是否讓人看見,這是器靈的天賦神通。
“尊敬是應該的。”
秦南,“可我不喜歡,還像以前喊我小南。”醒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他有些接受現實,接受自己缺損了十年記憶,直接從18歲跳到了28歲,555,一下子老這麼多……
明嵐看秦南堅持,只能夠改口,“小南。”
“這才是了。”秦南發現明嵐始終沒有提到一個人,“二師兄呢?”
明嵐平和的眼神驀地變化,充滿了仇恨,“他背叛師門,不得好死。”
秦南嚇了一跳,還待追問,明嵐卻將外露的情緒全都收了起來,面容重歸平和,“不說他了,你現在身體不好,應該好好休息。”
大人們說那麼多依偎在爸爸身上的面面聽不懂,但“休息”他是明白的呀,用力點著小腦袋,“嗯嗯,爸爸要睡覺覺。”
秦南指著面面問明嵐,“孩子?”
明嵐笑著說:“您親生的。”
秦南睜大了眼睛,“我結婚了?”記憶中女孩子小手都沒有摸過的他竟然結婚了,不,不對,他不喜歡異性,他喜歡男的啊!
“沒有。”明嵐強調說:“面面是您親自生出來的,孩子的另外一位父親是誰,我們不知道。”
信息量太大,秦南大腦過熱,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不斷地眨著眼睛,企圖從短短的幾句話中窺探出其中的奧秘。“我自己生的?”
明嵐點頭。
秦南咧著嘴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抽動了兩下,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別了,大有當場脫褲子驗明正身的衝動。他哭喪著臉,喪喪地說:“十年前的變故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變故把他改造了?
明嵐說:“您既然忘記了,那我是不會主動提及的。該知道的時候,您自會知曉。”
秦南:“這樣不好吧,總要讓我……”
“最大皮革廠,江南皮革廠倒閉了!老闆黃……”劣質喇叭變調的電子音突兀的打斷了秦南的話,經典路邊攤廣告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個青年的大喊,“大師救命啊,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幫我修了壓手杯可不只是救了我一條命,還有我爺爺的,兩條命可是十四級浮屠,大功無量一件啊!”
擴音喇叭的聲音響徹整個琢園。
“下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下來說話。”女聲斥責。
“我不,秦大師不幫我我是不會下來的,我就長在樹上了,要成望秦石。”
“頂多是個潑猴。”
“只要能夠見到大師,耍猴我都願意。”青年蠻不講理,他繼續拿著喇叭大喊,“秦大師救命,壓手杯是我爺爺的最愛,他心臟不好,要是知道壓手杯被我打壞了,非氣出個好歹來。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爺爺。”
從床上下來,走到陽台邊望向樓下的秦南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看到艱難趴在樹幹上的青年像是見到了耍賴不想做作業的自己,有些明白師父那時看著自己的無可奈何了。
趴在樹上的何建杉視線不斷在古雅的三層小樓上掃,不知道秦大師在哪個房間,但是他可以密切關注,只要有人探出頭就有希望是秦大師。二樓正南方向的房間陽台上出現一個人,何建杉一下子就認出了是秦大師,立刻仰著脖子大喊,“秦大師救我,我給你去廟裡面立長生牌。”
秦南:“……樹要折了。”
何建杉沒有聽清楚,“啊?”
琢園占地面積極廣,林木豐富,兩人合抱的大樹比比皆是,為了不擋住光亮靠近小樓的樹木並不粗大。何建杉為了不被趕出去心裏面憋著一口氣跐溜爬了兩米,手腳並用地抱著樹,就像是瘦竹竿上戳了一個大西瓜,“竹竿”顫顫巍巍時刻會折斷。何建杉感覺有些不對,抓在手上的大喇叭扔了下去,雙手雙腳用力抱住纖細的樹幹,猶如一隻呆愣愣的考拉。
“救命。”何建杉可憐兮兮地看著秦南。
維持高人形象的秦南神色淡淡,“幫他下來。”
“大師,還有另外一條命。”何建杉沒有忘記自己託了重重關係進入琢園、死乞白賴地爬樹是為了什麼。
秦南內心很想幫忙,但是實力說:不,你不想。
他不是28歲的秦大師,他是18歲的渣渣秦……
“答應他。”沙啞的性感聲音再一次在秦南耳邊響起。
秦南左右張望,沒有看見黑袍人。
明嵐:“先生需要什麼?”
“沒什麼。”他下意識地不想暴露黑袍人的存在。
“答應下來。”黑袍人又說。
秦南心中說:我不會修。
黑袍人:你現在是大師。
秦南自嘲:是不是大師你還不清楚。
黑袍人:在外人看來,你就是。
秦南:……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