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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蕭凜的能耐怎會不知道原主與蕭川何文光的感情糾葛,甚至原主自殺昏迷的事情他可能都知曉。
這冰山以為他的心還是向著蕭川與何文光的,因此對他懷有敵意。
恐怕蕭凜也是目睹了他上午毫不留情收拾何文光的那一幕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且現在也肯定不是百分之百信任他。
也罷,無論他信不信,至少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我說我傷了腦袋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他偏不信。”既然蕭凜說得如此直白,柏辰也不藏著掖著,“還說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話,全無貴公子風範,於是跟他練了練。”
“嗯。”蕭凜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眼掃向一旁伺候的冰兒。
柏辰會意,“冰兒,你先去吃飯,這裡有林侍衛照看便可。”
冰兒意識到主子們有正事要說,乖巧道:“是。”
待到冰兒出了門,林飛雲上前關上門,然後站在門口放風,做一名盡職盡責的保鏢。
“那盆盆栽有毒。”
沒了旁人,蕭凜立即單刀直入,不再說一句廢話。
柏辰道:“沒錯。”
蕭凜的心思縝密,一定已經拿盆栽去做過實驗。
“你是如何得知的?”蕭凜抬眼看他,眼神中帶著三分好奇,七分懷疑。
柏辰早就想好了託詞,“這盆栽我當日在王妃那裡看著眼熟便討了過來,總覺得見過,卻始終想不起由頭。直到前幾日我從夢中驚醒,想起了以前的一段往事。”
蕭凜沒有插話,等著柏辰繼續說。
“從前我貪玩,什麼有趣的玩意都想碰一碰。”柏辰做出回憶往昔的樣子,“有一日我在城南遇見一個從西域來的游醫,他在牆根邊擺攤賣草藥,旁邊就放了一盆這種東西。他告訴我這叫南天竹,從莖葉到花朵全部有毒,要是誤食會立即斃命。”
蕭凜:“可我並沒有食用。”
“蕭公子有所不知。”柏辰道,“南天竹的枝葉在晚上會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素,不適應養在室內,如果本身有傷病的人聞到這種毒素便會加重疼痛,久病不愈。”
蕭凜的眉頭緊鎖,右手一捏,只聽一聲脆響,他掌中的酒杯登時四分五裂。
他張開手,碎片落了一地。
柏辰只當沒看見,繼續道:“但如果南天竹養在室外,被陽光照射微風吹拂,這毒素便會即刻揮發,不會對人造成損害,這也是我為什麼讓蕭公子把盆栽放去外面的緣故。”
蕭凜拍了拍手,把碎瓷片撣倒了地上,表情也恢復如初。
空手碎酒杯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損害,不但沒破皮,手心連紅都沒紅一下。
柏辰暗道這冰山的武功恐怕不在林飛雲之下,那麼當初他墮馬受傷……
不能細想,細思恐極。
“原來如此。”蕭凜放下筷子,話頭一轉,“可你為何要提醒我?”
“明知道有人要害你,讓我見死不救,做不到。”柏辰笑了笑,“當然,坦率地說,還有一個原因,我想跟你合作。”
蕭凜沒想到柏辰如此直白,他有些意外,挑眉道:“合作?”
“是的。”
柏辰在心中斟酌組織著語言,這關係到能否說服蕭凜與他達成合作意向。
他看向蕭凜,言簡意賅道:“婚姻不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夫夫二人沒有感情,只會相看兩厭,終成怨侶。這場婚事,你我二人其實都是受害者,我想與蕭公子摒棄成見,站在統一戰線。我們一起,改變這個局面。”
蕭凜不動聲色,“你的意思是……”
“婚姻不是兒戲,我們都應當尋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相伴一生。”柏辰壓低聲音,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希望你襲爵的那日,能與我合離,允許我離開王府。”
蕭凜平靜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黑色的眸子微閃,對著柏辰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是合作,那便要有來有往才算數,你又能幫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昨天導致微博暫時癱瘓的大事兒,少女們你們還好麼,作者君給你們一個愛的抱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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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柏辰也預料到了蕭凜會有此一問。
鑑於原主在京城上流社會裡的名聲, 在這座冰山心中, 侯府的這位小公子文不能文, 武不能武,基本屬於一無是處的檔次--就連唯一的優點,那張皮相也算不上極佳。
用何文光的話來說,至少和柳公子就沒得比。
那登徒子之前的話也從側面證實了一件事, 蕭凜的的確確是喜歡柳公子的。
能被王府兩位一表人材的公子同時奉為心尖上的人兒,這位柳公子定是才情橫溢,天人之姿。
想一想, 喜歡的人要嫁給自己的哥哥, 自己還要被迫娶個百無一用的替嫁庶子,蕭凜的確是有很充分的不想拜堂的理由, 換成他可能也想原地爆炸。
可他也很無辜好麼……他一個穿越者也並不想進這個王府遇見這麼多破事好麼?
事已至此,為了彼此可以更快解脫,他必須說服蕭凜。
“我以前跟著那位西域游醫學過一些辨識奇特草藥的知識, 他還有一手針灸的絕學, 我也學了幾分。”柏辰看向他,“如果蕭公子願意信我的話, 我可以為你治療腿傷。”
“哦?”蕭凜眼神一動,語調微微上揚。很明顯可以辨識草藥還會針灸治療這個籌碼有些打動他, “你有幾分把握替我治好腿傷?”
“我不敢現在就打保票完全治好,但至少可以緩解你傷口的疼痛。”
柏辰上輩子各種因緣際會,曾跟一位老中醫學過針灸和推拿,陪他去山上採過很多次藥, 也會識別很多種草藥。
老中醫教給他的針灸與市面上的大路貨不同,招式不走尋常路,卻真可以頂事,因此他才敢跟柏辰提這一茬。
蕭凜皺眉,似是不信:“御醫都拿我的腿毫無辦法,他也曾為我針療過。”
“針灸之法,各家不同,不可混為一談。”柏辰繼續加大砝碼,給他吃定心丸,“西域游醫的針灸之術,與中原大不相同。先用針灸緩解傷口疼痛,再配合其他方式一起治療,相信你的腿傷是可以好轉的。如果蕭公子不信,可以先試一次,我人就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
他明白蕭凜懷疑的心情,就這麼輕飄飄言語幾句,任誰都會疑竇叢生。但他仍舊要賭一把,賭蕭凜為了重新站起來有多少豁出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