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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吃不記打,作死啊你這是……”洛天沁放下粥,獰笑著撲上去,蹂之躪之。
立時場面一片雞飛狗跳地混亂。
等到兩人消停下來,才驚覺室內多了一人,此刻正漠然地望著這邊。
洛天沁心頭一驚,轉身對著那人:“你習武?”想想又覺得不曾感知到那人身上有分毫內力。
那人的面色微微頓了下,片刻後淡然道:“習過,被逐出師門時,師父斷了我一身經脈,後來雖然經脈續上,卻不能再用力了。”
聽他無謂地將過往道出,洛天沁不覺欣慰,只感到一陣難言的怒意,連心疑都忘了追明:“……師、父?”
鳳封避開了那雙盈滿了說不明的心疼的眸子,不再搭言,道:“你這樣會壓著他的傷。”
洛天沁方才反應過來,目前她仍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勢凌駕在自家二貨哥哥身上,不由尷尬地跳離。
洛天渢呲牙咧嘴地坐起來,憤懣不滿地開口:“沒有本宮的准許,誰讓你進來的?誰准你自己坐著的?”
未等那人開口,洛天沁笑道:“剛忘了跟你說,老頭子批了他的特權,無需上朝,在宮中常駐,而且為行醫之宜,只需在門口通報一聲,別說在你這裡站著跪著,就是在御書房他也連請安都不必的。”
“洛天沁,你還真是護定他了?!”瞪著女子歡愉的笑容,洛天渢氣得咬牙切齒——要說這麼大的特權洛天沁沒有從中作祟,鬼都不信!
不過就算是老頭對這寶貝閨女寵得厲害,也不至於把這麼大的殊榮降到一個沒什麼功勞的人身上吧?
想到這兒,洛天渢疑惑地望向不知何時已經痴纏到那人身旁噓寒問暖的女子。
似是感知到那束疑惑的目光,洛天沁笑吟吟地轉眸,聲線低進了塵埃里:“我答應老頭子,要是他應了這個殊遇,我就再不去煩那些世家公子。”
“……那你可真勝造不知多少的七級浮屠了。”嘴上不說什麼,洛天渢心裡卻是一驚,他不曾想,這一次洛天沁竟真是對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動了心思。
……這等威脅,是不是該採取點防禦措施了?
洛天沁兀自笑得歡快,眼底卻有抹暗沉……她風華矜貴的美人兒,怎能折膝在那骯髒血腥的朝堂之上呢?
一旁安靜無言的鳳封淡定地取出銀針消毒,絲毫不理會室內另外兩個人周身愈發陰暗的氣場。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兢兢業業的存稿箱~
☆、疑似炮灰女登場
這一日的風卓皇都內,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整個皇都看起來秩序混亂、擁擠不堪,但若是有人能自上向下俯視,便會發現這人潮全是不約而同地從四面八方湧向同一處。
被人群沖得暈頭漲腦的路人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身旁一人,惱道:“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
那人不耐地看他一眼,無奈卻掙不開被束縛的胳膊,只好開口道:“這位小哥你定不是京城人,這皇都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咱這駙馬每月分上、中、下三旬各義診一天,大家這是急著去看病呢。”
“看病?!”路人看著這人山人海傻眼,僵硬地轉頭,“這麼多人,全是看病……風卓皇都是瘟疫泛濫了嗎?”
“額,其實大家主要是瞻仰瞻仰駙馬的風姿。”京城本地的樸實男人靦腆笑道。
“……”詭異的目光掃視眼前五大三粗的漢子,根據那古銅色面龐上隱約的暗紅,確定這貨真的是在“靦腆”,再看看四周無數不一樣的粗獷一樣的靦腆的疑似漢子……
路人突然很想自插雙目。
目睹路人表情糾結扭曲全過程的靦腆漢子,天真地以為是自己的解釋讓人誤會了什麼(路人:難道我沒誤會奏是我想【nao】象【bu】得那樣?噗……),急忙解釋道:“當然駙馬爺的醫術世間無二,聽那些聞名而來的江湖人說,無論多麼病重身危,哪怕斷氣了他都能救回來,沒了肉他都能給補回來!”
“…那叫活死人肉白骨。”路人扶額,吐槽無力。
“對對,就是這個說法,只不過我們京城的秀才都說他是‘妙手回春,懸壺濟世;一顆慈心,澤蒙風卓’。”漢子繼續靦腆笑,“而且我們這位駙馬爺雖說只是來於番邦小國,但那一身氣度可是了不得——更別說他那容貌,他可是大多京城女子們的…夢裡人呢?”
“夢裡人?什麼夢裡人?春閨夢裡人麼?”那小哥陰陽怪氣,眼神里藏著陰狠,卻掩飾著不讓那大漢看見,“他不是你們的駙馬爺麼?”
“這個……雖說他是被我們安樂公主搶,啊不,帶回來的,但公主與鳳公子都不曾提嫁娶之事,所以早就有人傳,鳳公子只是公主請回來為二皇子療毒的——更何況公主那性子從來就沒穩下來過,就算一時貪圖歡愉嫁了鳳公子,過幾日也會尋了別人;到時候鳳公子娶個偏房,兩人一樣可以相守不是?”
聽那大漢解釋得眉飛色舞,男子裝扮的洛天沁笑著咬牙,運起內力,沖開人群的禁錮,向那人走去……怪不得每月總有那麼幾天翻遍了皇宮也見不著他的人影,卻是瞞著她出來發展後宮了?對著她是諷刺淡漠,除她之外便是澤蒙風卓……她真想就這麼把他綁上了帶回去,用玄武精鐵將那人一輩子鎖在她的寢宮裡,再也不得踏出去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