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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衍畢恭畢敬地道：“臣會替太子看好這個女人。”
段沉淵點點頭，從牆上拿下一把大刀，扛著大刀便打算走出去。
丹青忍不住喊道：“你真的要替我去打仗？”
段沉淵點點頭，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在她耳邊悄聲道：“父皇告訴我，若想抓住你這個機靈鬼，必須學會以腹黑制腹黑……用蕭衍這種聰明人看著你這種玲瓏七巧心，我看甚好……”
丹青氣悶，瞥眼看向蕭衍，他如今的樣子，真的好像替段沉淵看犯人的牢頭兒。
等段沉淵走了，她不由地問蕭衍：“段沉淵是怎麼控制你的？”
蕭衍平靜地道：“他還壓在祁連山下的時候，碰到我，給了我一口氣……屬於鬼妖的氣……所以我便等於和他簽訂了血契，一定要忠誠他，臣服他，否則將會變成那些不人不鬼的夜魔……是不是很可怕？”
丹青嘆口氣：“原來如此。”想起那些夜魔的樣子，誰不害怕自己會變成那種樣子？
蕭衍苦笑一聲：“我總覺得自己是最強的，結果卻發現永遠有比我厲害的人物讓我不得不臣服……鬼妖看上了你，我不敢去和他爭……只能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這樣，他才能幫我報仇，奪回我在大禹失去的一切……”
丹青心底生出一絲絕望：“這麼說，你是真心幫他看著我，是不會放我離開了……”
“你的敵人不是也是昏君孤光啟？”蕭衍道：“為何不和我聯合起來，利用鬼妖的力量和鬼戎國的國力，將昏君剷除？”
“我從未想過造反或者剷除誰……如果不是他殺了司空幻……我不會想到敵對他……我要為小叔報仇……”
是的，如果不是還有報仇這件事支撐著她，她一定想著如何回現代。
現在，她多麼想為司空幻報仇雪恨，將孤光啟和阮芷踩在腳底下使勁兒地擰。
“那就更應該待在段沉淵身邊……”蕭衍眉心擰起一抹深邃的幽暗：“用你的美色誘惑他，讓他為你開疆擴土，幫你復仇……這世上，他是唯一能給你捲土重來機會的人……不是麼？”
“可是我不愛他……”
“為何要愛他？”蕭衍一字一字地道：“知道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就夠了！”
丹青被蕭衍漆黑的眼神逼得後退一步。
真的必須要這樣做麼？
蕭衍道：“司空幻是被大禹皇帝一聲令下，亂棍一棍一棍打死的……我在地獄見過他……”
丹青瞳孔猛然睜大，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地獄見過他？”
小叔的靈魂竟然沉入地獄，而沒有得到往生投胎的機會？
“他逆天改命，用千年狐丹將你的命格改變，犯了鬼神大忌，更是犯了妖業，被關在了煉獄裡，那裡只有無盡的漆黑和血腥……每日都要受到不斷的刑罰和煎熬……丹青，你也不想看到他的靈魂在煉獄受苦，是麼？”
他每說一個字，都如同利刃刨開她的心肺，疼的她幾乎昏厥。
靈魂沉入煉獄，死後受到煎熬，小叔怎能 被如此殘忍對待？
而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把狐丹吐給她，替她逆天改命。
其實，被亂棒打死的，本應該是她。
丹青眼淚滾滾而下。
“若你幫我拉攏住段沉淵的心，替我拿回我在大禹丟失的一切……”蕭衍道：“我會把月光石吐給你……畢竟，月光石已經復活了我，我留著月光石沒什麼用了……”
丹青絕望的心被他鼓起了希望：“真的麼？若我借得段沉淵的力量，幫你重回大禹，你就把月光石給我？”
蕭衍點點頭：“是。”
原來，蕭衍還是有野心的。
丹青覺得自己無路可退，得到月光石也好，替小叔報仇也好，復活小叔也好，替自己爭一口氣也好，她深藏心底的野心被赤裸裸地挖出來：“好，我跟你結盟。”
這件事明知道不可為，她還是想試一試，盡力而為才能不留遺憾。
窗外，一雙黑瞳默默地盯著他們，段沉淵一身紫玫瑰紋路黃金戰甲，墨發在風中伸展，將刀抗在肩頭，削薄嫣紅的唇嘲弄地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利用我麼？阿囡，你也真敢……”
話畢，他轉頭毫不猶豫地離開，就好像從未聽過他們的牆角。
青龍跟上：“主人……就說那女人對您都是利用……就讓青龍殺了她，免得她和蕭衍一起禍害您……”
“禍害我也好……利用我也好……只要願意跟我在一起，都是極好的……我這點氣量還是有的……總之，她逃不出我的手心就是了……”
段沉淵不以為意地道：“走，會一會大禹皇帝……看看那個阿囡這一世愛過又恨過的男人……”
第139章 鬼妖的人道
黑色巨龍身體不斷伸長，瞬間身長百里，水晶宮一般的宮殿被黑色巨龍緊緊纏繞住，冰晶一般的瓦片簌簌地墜落，整座宮殿似乎搖搖欲墜。
五色狐狸在山澗和龍虎山的道士、佛道眾僧拼殺……
山下，大批的銀甲騎士靜靜坐在戰馬上，井然有序，將士們臉上都是訓練有素的肅穆和鎮靜。
騎在最前面那批汗血戰馬上的銀袍戰將，正是大禹的皇帝，披著鮮紅色的斗篷，抬起頭，目光凌冽地睇向搖搖欲墜的狐王宮。
鮮紅色的斗篷里藏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留著黑色長髮的小女孩，不過二三歲年紀，小小的一團躲在父皇懷裡：“父皇……黑龍出手果然把狐王宮給攻破了……快點把狐王抓住，聽說狐王長得可漂亮了……”
“花痴……”孤光啟淡淡道：“不知道像誰……總之不像朕……”
赤炎騎馬上前一步，笑道：“星兒公主最愛美男……聽說狐族的靈狐都俊美極了，不如抓幾隻帝王狐給星兒公主當奴隸……”
星兒公主拍手笑道：“父皇，我要狐王做奴隸……”
忽然就在這時，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雲端之上傳來一聲聲遼闊豪邁、聲如洪鐘的龍嘯……
龍嘯聲聲震耳，連續不斷地傳來，很快，漫天遍野似乎都是狂野的龍嘯……
圍住狐王宮的黑龍聽到龍嘯，倏然抬起龍首，看向天空。
只見烏雲的天空忽然射出一道犀利的白光，仿佛天空被誰用劍刺出一道口子。
漫天的銳光隨著龍嘯呼嘯而至，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從白光射來的豁口衝出一條渾身青甲的青龍。
青龍的龍首上站著一位身披黃金戰甲、戴紫玫瑰花紋頭盔的戰將，一頭烏髮在風中飄蕩著，凜然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