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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把對孤光啟的憤懣都發泄出來。那個香蕉吧啦王八蛋!
聽到丹青的話,面具男銀色面具上蒸騰著絲絲縷縷的冷意。
丹青不解了,她不過是罵了孤光啟,面具男怎麼就那麼生氣?
下一刻,面具男忽然俯下頭,隔著一個冰冷的銀色面具,吻住了她的唇,將她的話統統吞入口中。丹青咿咿呀呀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符……
他吻了她?他竟然又吻了她?!!
這是第二次和面具男相吻……丹青都呆了。
臉頰貼著他冰冷的面具,涼涼的,而他的唇舌卻火熱的很,仿佛一把大火,頃刻就把她燃燒殆盡。
仿佛乘坐在一隻小船上,不斷有潮水朝她襲擊,可惜她動也不能動,只能目眥盡裂地乾瞪眼。
“戴面具的,你不是怨恨我麼?恨的給了我一刀,為什麼現在要來吻我?”丹青口齒不清地喊道:“別告訴我,你愛上了我啊……”
忽然,衣裳系帶被解開了,他似乎想要她?
這一驚非同小可,丹青忍不住急了,急得都快哭了:“你住手……別讓我恨你……我會像恨孤光啟一樣恨你……”
他倏然止住動作,唇也撤離她的唇。
她顯然又得罪他了,因為她能從他銀色面具的眼洞裡,看到他灼熱發紅的眼睛。
他就這麼按著她,長久地俯瞰著她。
她既然恨上了他,他還敢揭開面具,告訴她真相麼?
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孤光啟,孤光啟就是他,她還會和顏悅色地對他麼?
丹青望著他,發現他的眼神越來越沉,越來越深邃,仿佛一汪潭水,看不到底。
忽然腦袋一痛,男人竟然敲了她後腦一拳。
就好像船底被鑿,就那一下,重若千鈞。
丹青直接就疼暈了……
等醒過來,眼前已經沒有了面具男,沒有那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而她自己則躺在床上。
難道自己剛才做了一場春夢,夢裡夢到了和面具男打KISS?
她可以夢祁陽哥,夢蕭衍,甚至夢到炮友孤光啟都可以理解,為何一定要夢到面具男?
天啊,她怎麼這麼色,怎麼可以夢到面具男跟她哎哎?
他是她心底最純淨的存在,就好像一個騎士一樣,總是出現在她危難的時候。
他和別人,都是不同的。
可是他卻不願意坦誠相見。
丹青正懊惱地揉腦門,忽然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
眼前這個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紅衣身影是誰?
夜色太漆黑,看不清他的模樣。
依稀可見紅衣男人正拿著火摺子點蠟燭。
室內豁然敞亮,而丹青也看清了,這個紅衣男人竟然是一身紅衣,新郎裝扮的孤光啟!
之前八個月,他從不在夜裡來偏殿,更不會闖入她的房間,如果每月需要血蠱,他會把血滴到碗裡,讓赤炎或者榮恩送過來,監視她喝。
可是今天怎麼就闖了進來?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夜,他難道不該和他的新娘洞房麼……
他這是要逃婚的節奏麼……
等等,他手裡拿著的珠子不就是東海夜明珠?
丹青盯著東海夜明珠,眼睛裡冒星星,恨不得將珠子搶走。
孤光啟將珠子扔給她,輕描淡寫道:“給你了,拿去玩兒吧。”
丹青接過珠子,生怕他後悔,立刻放入自己的錢袋子,藏在枕頭下。
“你當著我的面兒藏體己錢,就不擔心我把你錢袋子偷去?”
“你堂堂鎮南王,那麼有錢,幹嘛偷我東西?”丹青哼哼。
“有錢?”孤光啟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來:“那我娶你的時候,並沒送你一件聘禮。”
丹青傻眼:“你都把我休了啊,還提聘禮做什麼……”他雖然休了她,如今困著她,大概還是為了用她來間接控制魔主大人唄。
孤光啟走過來,在她床上合衣躺下:“這個東海夜明珠就當是我補償給你的聘禮吧。”
丹青更是傻眼:“我不要你的聘禮,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扯起唇角,倒是並不生氣:“跟我在一塊兒,我興許還會珍愛你,跟蕭衍在一起,他不一定比我對你好。郁丹青,你心中全然無數麼?”
“我,我……”丹青不由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確很好,連她的身體,他都不強霸地占有了。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好彆扭……”
他冷笑:“待在我身邊,總比你偷別的男人強……”
他淡薄的一句話駭的丹青啞了聲。難道她做春夢夢到面具男,他都知道了?
他也有一雙照妖鏡一樣的眼睛,以至於她想撒個小謊,被他漆黑如墨的眼神一睇,便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已經拉住被褥蓋住自己身體,“太晚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摟著:“睡覺。”
鎮南王大人,你也太自覺了!竟然又要摟我睡覺?你是不是在我床上睡上癮了啊?
只是被他摟入懷裡的時候,一絲清淡的檀香味襲入鼻中,丹青有些錯愕。
忽然緊緊抓住他的衣領,認真地看著他:“你身上怎麼會有檀香味?”
他愣了一下,輕輕咬住唇邊。
丹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有一種懷疑潛滋暗長。
他該不會就是……
第72章 我可以吻你嗎?哼!
忽然,孤光啟淡笑:“我信佛,大婚之前要焚香抄經……所以身上染上了這個味……”
他竟然很耐心地跟她解釋?
忽然就在這時,一隻九尾小白狐從窗外跳進來,跳到床上:“娘親,小白還是想和娘親一起睡……”忽然瞥到床上早躺了一個男人,不由生氣:“娘親這幾天不都是摟著小白睡麼?今晚為何跟這個男人睡?”
丹青還未發聲,孤光啟伸手抓住小白的九條尾巴,一把將他扔到窗外。
小白髮出一聲痛哼,從地上翻身而起,四條蹄子狗刨似的,嚇得跑回了嵌春閣。
“喂,你為什麼扔我兒子?!太可惡了!~~”
他卻微闔雙目,繼續睡。反正戴上面具她不認得他,所以他不戴面具的時候做什麼,她都不會想到是他。
人生就這一晌,想要就要得到。
忍不了!
他大婚之夜都給她了,以後她別想逃出他的手心。
丹青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和孤光啟躺一起,只是同床異夢罷了。
丹青開始胡思亂想,或許剛才的春夢太真實,現在口裡還留著面具男溫涼的氣息。
腦子裡都是戴著鬼面的他當初提著刀,決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好像一旦決定離開,便再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