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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魔淚珠去了哪?
當她費勁心力將魃神的元神從她身體裡抽離,要吞噬掉魃神元神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忽然轉身跑到了魔淚珠,並且被魔淚珠瞬間吸入裡面。
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那珠子竟然不翼而飛。
喉嚨猛地又被孤光啟扼住。
阮芷只覺得呼吸一窒。孤光啟暴虐地瞪視她:“說出魔淚珠的下落!否則你就去死……” 阮芷當他為無物,依舊接著剛才的話說:“我真是可憐你,你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的本源是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不屑一顧,那麼我應該讓你嘗嘗誅心之痛的滋味……”
孤光啟瞪視著阮芷,目光森冷森冷的。可是這漫天遍野的漆黑,如果找不到魔淚珠,那個女人的元神會不會魂飛魄散?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更不知道我是誰。前世今生的事情我沒有一點記憶。今夜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只要你告訴我丹青在哪裡,我便放你走,你即使想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孤光啟猩紅色的眼眸,此刻竟然盈滿了水汽,放棄高高在上的尊嚴,他輕輕地與她商量。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
阮芷看著他,怔怔地看著他,“真的,真的願意為她放棄所有?”
孤光啟神色無限超拔,雙眼中滿是希冀:“你同意了是不是?告訴我,她在哪裡?”
忽然,一聲厲嘯傳來,一個身穿青衣,頭戴金冠,面如冠玉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身後跟著無數忍者模樣的殺手,正是蕭衍。
阮芷看到蕭衍,淡淡道:“他要殺我……”
蕭衍走到阮芷身邊,將她攔在身後:“孤光啟,她不僅是魃神心魔,更是跟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阮芷……她雖然作惡多端,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孤光啟的神情略微驚訝,但是仔細想來,阮芷有背叛他的心思的那一天起,她應該為自己找好了退路,沒想到她的退路竟然又是蕭衍。
看來她戳蕭衍那一刀,並沒給蕭衍什麼教訓。他對阮芷,倒是痴心可表。
孤光啟點點頭,似乎早料到如此:“原來你的心裡還有她!你們什麼時候又勾結到一起?”
這時候東鎮教眾人有些站不住了。
凌空拉了拉司空幻的衣袖:“大禹皇帝遭遇背叛,兄弟相殘,我們幫不幫?”
司空幻搖搖頭,轉身朝著鎮外走去:“他們大禹皇族之間內鬥,就讓他們斗去,我們還是找青兒要緊。”
孤光啟森冷地看了阮芷一眼,伸出右手,手指上的在空中虛虛劃出一道淡淡的紫色煙痕。煙痕起處,空氣旋轉抖動,憑空響起一聲嘶吼咆哮,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阮芷和蕭衍氣息一窒。
只見空氣陡然出現一個兩丈方圓的巨大漩渦,巨大的吼聲一重接著一重,從漩渦里傳出。接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空氣漩渦里一躍而出,席捲著強大的威勢,從半空直落到了孤光啟的身後。那龐然大物是一條龍,黑龍。
身長四五丈,兩隻角血紅,龍頭高昂,渾身黑色的鱗甲,銅鈴大目霍霍燃燒著熾熱的火焰,巨大的血紅大口裡一排森森獠牙,看起來分外猙獰恐怖。
蕭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條突然幻化出來的黑龍,只覺得強大的壓迫力沖他而來。
突然,只聽孤光啟一聲唿哨。
那黑龍前一刻還兇猛鋼鷙地瞪著眾人,聽到唿哨便身高迅速縮小到一人高,往孤光啟身邊蹭,黑色的前爪搭在慕雲滄海肩上,搖頭晃腦,倒像一隻乖順的小貓。
孤光啟指著阮芷和蕭衍,雙目猩紅瀲灩,冷冷道:“黑龍,去,殺了他們。”
阮芷有些驚訝:“你竟然真的要殺我?”
一聲巨大的嘶吼,一道碧綠水柱如毒蛇的信子從黑龍嘴裡狂噴而出,卷著冰寒的氣流,向阮芷和 蕭衍所在的方向襲來……
蕭衍摟著阮芷後退一步。
阮芷緊緊盯著孤光啟,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孤光啟,是一個很有能力、且藏得很深的人……
這世上,除了大禹,都陷入遠古種族的侵襲,或許大禹之所以能避免受到遠古種族的侵略,是因為大概他背後真的藏有驚天秘密,真的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第191章 一樣的容顏
漆黑的祁連山腹內。
一顆猩紅的珠子在空中漂浮前進。
山洞深處,一潭血紅的水池在山壁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
那顆血紅色的魔淚珠在空中漂浮許久,在血紅水池前停下。
這潭水傳說是魔主的眼淚所化。
而魔主大概就是魃神吧。
既然自己是魃神的轉世,而且魔淚珠將她吸引進去之後,便來到 祁連山,大概是要將她帶到魔淚池,尋找她丟失的前世記憶吧。
血紅色的魔淚珠在抵達魔淚池水上空,倏然爆開一道血紅的光芒。
嗖!一個光裸的女人身影從血紅光芒中爆出,緊接著撲通一聲,跌入池水。
郁丹青喝了好幾口水,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充盈在口腔里,靠!這池水是血不是水吧。
山壁上掛滿了夜明珠,郁丹青借著明亮的夜明珠光芒,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竟然是光著的。
衣服竟然被魔淚珠吞噬了?那麼她的銅鏡和珍籠寶塔呢?
珍籠寶塔裡面鎖著段沉淵殘損的元神。
郁丹青埋入池水裡,只露出頭,在池水四處摸索,幸好池水不深,她一把抓住了一個東西,竟然是珍籠寶塔。
珍籠寶塔沒丟!
可是血池水冰涼,她忍了又忍還是決定爬上岸。
幸好現在沒有人,她就算沒穿衣服,也沒人看得見。
丹青一手握著珍籠寶塔,剛爬上岸,忽然,郁丹青發現池水旁邊竟然有一個石台,石台被一個黃金帳子遮住。
但是因為年代久遠,黃金帳子破敗不堪,郁丹青伸出手,手指剛碰到帳子,帳子便碎為齏粉。
郁丹青盯著石台,瞳孔倏然睜大。
因為石台上竟然擺放著一具完好的人骨骨架。
那具雪白的骨架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兒,披著黑色的長袍,長袍絲絨般順滑,似乎並沒有因為時間久遠而損壞。他的雙手交疊放在胸口位置,眼洞空虛幽暗,黑暗中透著絲絲詭譎的邪魅之氣,仿佛藏著 千年的秘密。
不過,這具骨架似乎不是正常死亡睡在這個石床上,而是被人用上古玄鐵製作的黑色釘子釘在石床上。
他的脖頸、肩胛骨、腰椎、大腿骨、雙腳分別盯著粗大的玄鐵鐵釘。
想來,將他釘在這裡的人,心是多麼的狠毒和殘忍。
丹青不忍再看。不過想到自己沒有衣服,而骷髏的黑色披風似乎是唯一的布料。
丹青顧不得對死人不敬,便將骷髏身上的黑色玄袍脫下來,裹住自己的身體。
她站起來四周找了找,竟然沒找到這個山洞的出口。那一池子的血紅池水如同鮮血瀰漫,看起來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