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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忍不住哈哈笑起來,讓你嘴賤手賤人更賤……
段沉淵抬手將稀稀拉拉的鼻血抹掉,盯著丹青的眼神愈發幽深狠厲起來。
丹青趁機不顧一切地往旁邊一滾,爬起來就往遠處跑,段沉淵低喝一聲,立刻追上來,將她撲倒在地,大手一扯,已經將她身上衣服撕下大半。
衣服已經不能蔽體,能看到蒼翠色的兜衣下白皙的肌膚。段沉淵眼睛越發深沉,粗爆地將兜衣拉下,埋下頭,便粗暴地吻住了女人胸前的美好細嫩的肌膚。
“啊……”
郁丹青滿臉驚痛羞憤,翻過身來,不讓他得逞,他便順勢附身上來,像一頭久未吃葷菜的野獸一樣貪婪地親吻噬咬著她白玉般光滑的肩頭和脊背。
郁丹青咬了咬牙,不顧身後人對她的侵犯,只依舊用胳膊肘撐著身子,不顧一切地往遠處爬。
胳膊肘被磨得鮮血淋淋,她只知道,一定要向前爬,麻木地向前爬,一直向前爬,仿佛前面有無窮的希望,或者是…深淵般的絕望。
段沉淵倏然停止侵犯,只閒閒地看著郁丹青慢慢地在他眼前蠕動,露出一絲妖艷至極的笑容,冷笑道:“你這個模樣,能往哪裡跑?不是落入賊人之手,就是落在我手裡。在我這裡,我還能溫柔待你。落到賊人手裡,你就慘了!你開口求救啊,你求我,或者,呵呵,你求你夫君來救你。可是孤光啟怎麼還不來救你?他現在說不定正被我在將軍渡的軍隊圍攻,馬上要死了,要不怎麼不來救你……”
“我自力更生,為何需要別人救?”郁丹青發出一聲冷笑,眼睛也冒出一絲明亮悽厲的光。前面竟然是個陡峭斜坡,郁丹青雙眼一閉便就勢滾了下去。即使是個懸崖,丹青恐怕也要往下跳。
驚變陡發。
“性子還是這麼烈……”段沉淵大吼一聲,撲過去,只來得及抓住她的頭髮。郁丹青疼得直冒冷汗,滾下的勢頭一阻,段沉淵已經抓住了她的手。
段沉淵目眥盡裂,而郁丹青倔強地冷笑道:“鬆開你的髒手!否則我把你拉下去陪葬!”
“想死倒還沒那麼容易。”
段沉淵真想狠狠地扇她兩巴掌。可是那股憤怒立刻又被驚惶代替,他竟然不希望她死,沒想到她竟然尋死,方才自己果真是做錯了麼!
段沉淵本想將郁丹青拉上去,怎奈自己到了喋血的那幾天,身上一直冒血,竟然拉不動她。
眼見她的手慢慢地從自己手心裡滑下去,快要拉不住了,段沉淵自己也跳下去,抱住了郁丹青,兩人一同向斜坡下滾去,斜坡頗為陡峭,平整的草叢下都是怪石嶙峋,丹青在半坡上腦袋磕到了石頭,已經暈了過去。兩人終於滾到坡底,埋進了厚厚的草叢裡。
停了好半晌,段沉淵才艱難地坐起來,只感覺渾身骨頭要散架了。
懷中的女子摔暈了。額頭跟人對碰了兩次,滾下山坡時又磕到了石頭,已經磕出一道極深的傷疤,恐怕這張姣好的臉要毀容了。段沉淵替她檢查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倒沒有大的傷,怕就怕腦子別給摔壞了。
自己身上的傷倒是很嚴重,段沉淵便運功打坐。一邊打坐一邊看著郁丹青那引人犯罪的身體,實在靜不下心來。
最後段沉淵將自己外袍脫下來扔在郁丹青身上,便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段沉淵吐出一口氣,覺得渾身舒暢很多,可是一睜開眼睛,就傻眼了。
熹微的月光下,郁丹青披頭散髮,正舉著匕首指著他,眼睛裡都是悲憤而痛恨的神光。長發飛舞,在風中獵獵作響。
匕首離他喉頭不過一寸,再往前一刺,他必然血濺當場。
段沉淵悔不當初,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悄無聲息地醒了,而且這麼想殺他。早知如此就應該點了她的睡穴。
段沉淵面上沒有絲毫懼色,慢慢地站起來,那劍鋒一直逼著他的喉嚨逐漸上移。可是郁丹青就這麼舉著劍,既不刺,也不撤走。
段沉淵試探著伸出手,捏住劍尖,正要推開。
郁丹青突然回過神來,手猛然往前一送。
段沉淵心道不好,手指一用力將劍鋒捏偏,卻刺中了自己的左肩,鮮紅的血從傷口撲地噴了出來,噴了郁丹青一臉。
段沉淵不以為意地笑笑,奪過她的匕首,手指摩挲著刀鋒,輕笑著看丹青:“這麼想讓我死?”
“看來你還是殺不了我!”段沉淵嗤笑,眼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驚傷。
原來,這個大妖怪是殺不死的!
郁丹青微微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宛若在睡夢中剛醒未醒時的怔伀神態,指著段沉淵,驚惶喊道:“你……你……你怎麼了?誰傷了你?”
“你說呢?難道不是你傷了我?”段沉淵一手捂著自己的肩頭,一手點了自己心脈附近穴道,免得血崩。看著郁丹青那驚惶中微微發抖的樣子,眼神變得奇怪無比,失笑道:“你……你竟然不知道誰傷了我?”
誰知郁丹青兩眼一閉,竟然軟倒在地,伏在地上像是睡著的樣子,口中還一直喃喃喊:“我殺了你……”
敢情剛才她是在夢遊?
挺會演戲的,刺殺不成,裝成夢遊的樣子。
再次失笑,段沉淵伏在她耳邊,輕輕道:“阿囡,不管你是真夢遊,還是假夢遊,你終究是不捨得殺我,是不是?”
昏睡的人兒肩頭一抖。她才不是阿囡的,好不?
他伸手在她身上一點,她便真的昏睡過去。
段沉淵視線放在丹青身上,笑道:“或許你不是捨不得,而是想殺卻沒有成功……哪有夢遊的人自己會穿衣服!”
不知過了多久,丹青緩緩睜開眼睛,天光落入眼底,天色已經大明。太陽初升,溫暖的太陽光碟機散了空氣里殘留下的夜晚清寒。
而段沉淵正抱著自己坐在山壁旁邊,臉上幾無人色,肩頭上的傷口潺潺流出鮮紅的血來,已經將雪地染的一片殷紅。他此刻儼然已經變成血人,暈了過去。
丹青記得昨天晚上自己被他差點毀了清白,然後跟他一起跌下山坡,腦袋碰到了石頭摔暈了。醒來時,自己身上披著段沉淵的衣裳,而段沉淵正坐在她面前打坐。從他身上偷走的那個叫天邪的匕首就丟在她的手邊。
她恨他差點毀了自己的清白,穿上衣服,抓起天邪本想向他喉嚨刺下去,誰知竟然下不去手。正猶豫間,他卻睜開了眼睛,拿手移開刀鋒。她驚慌之下猛然一刺,就刺中了他左肩。
可是他只是噴了點血而已,一點事兒沒有,他大約是殺不死的,要不然也不會是大妖怪了。
要不了他的命,他一定要自己的命了。
她嚇壞了,這可是個大妖怪,雖然他身體似乎有些虛弱,反正丹青生怕他惱羞成怒殺了自己,便裝作夢遊。然後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真的睡著了。
可是醒來時,怎麼跟段沉淵抱成一團睡在一起?
丹青想起昨晚的屈辱,依舊氣血難平……吃力地咬斷捆在手腕上的布條,這布條好像是從自己裙擺上撕下來的。看來這個混蛋昨晚重新把自己綁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