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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時間!」蔡關瞪著辛鯤,「還是不信我?」
「不是,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小王爺從來就沒來煩我。」辛鯤笑了,想想,「說到這兒,有個事兒您一定想知道,我在通州見過肖仁。」
「什麼時候?」郭鵬皺緊了眉頭,辛鯤進京之後,其實她一出門口就會有人跟著,肖仁怎麼可能靠近他。
「小王爺,你記得嗎?通州客棧的一個堂官,他幫我打過洗澡水。」辛鯤抬起頭,看著郭鵬。
「你確定?」這回站起的是蔡關,正如剛剛郭鵬說的,肖仁更讓他關心。
「我確定,就在我們住的客棧里,我那天考完了,喝了粥之後,不是要沐浴嗎?小王爺背我回屋,有幾個人往浴桶里倒水。有一個人的背影我覺得很熟,但想不起來了。剛剛我泡澡時,想起,那就是肖仁。他怕我認出他來,所以一直背著我們。但是,小王爺您記得嗎?那天他指認我們時,脖子左側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辛鯤那天為何跟海大夫說,給她下毒的人是肖仁。因為她突然想起,給她放洗澡水的人之一就有肖仁。
肖仁是個讀書人,他考過一場縣試。他再落泊也不至於委身小客棧做跑堂。那麼他去,就一定有圖謀的。所以,她不介意讓人查查,他去客棧做什麼。
「所以第一次,第二次都是肖仁給你下的毒?」蔡關看著辛鯤。
「我不知道,我都不認識他。所以說,第二次也許有可能與他有關,但是第一次,為什麼?那時,我跟他一點交集也沒有。他有什麼理由害我?可沒人給錢他殺我!」辛鯤實話實說。
「還有下毒的方式,第一次也許是我疏忽了,但若說在通州,藥材是我從王府裡帶出來,海師父都一一檢查過,鯤弟在考場吃的粥也是我的人盯著煮的,我的人端過去看著他吃的。」
郭鵬也十分困惑,第一次他不敢打包票,但第二次,他真的已經把辛鯤團團圍住了,為什麼還會中毒。
「好了,師父說了,他並不確定第二次是中毒,還是並沒有完全解毒。」辛鯤輕輕的摸了郭鵬的頭一下,他們現在很近,她對他觸手可及。
蔡關沒做聲,辛鯤說得很嚴謹,而郭鵬說的他也相信,保衛不會出問題,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肖仁沒有理由出現在通州,可是他出現了,還出現在辛鯤住的客棧里,為她送過洗澡水……
「會不會是水?你洗澡水海大夫可不會去驗毒。」蔡關盯著辛鯤。
「會嗎?什麼理由!」辛鯤怔了一下。
自己那天泡完了,就睡了。海大夫也真的不會關注洗澡水。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就直接上車歸京了,所以真的在洗澡水裡下毒,自己立刻又吃了辛爺的藥,根本無法把分辨,她是因為吃了藥,還是因為洗澡水裡有毒。
「你就是這樣,凡事都往好了想,人家要殺你,要什麼理由。」郭鵬一下子拍了床榻一下,他現在是認定了肖仁就是兇手。
「傻子!你這些日子別出去了,好好把侍衛們訓訓,我聽說傷了兩個,定是沒訓好,明天我陪你。」辛鯤不解釋,換了一個話題。
「哦,我今兒跟他們說了,他們也正在想這事呢。」郭鵬立刻回道。
「嗯,明兒演給我看,看看問題出在哪。」辛鯤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
「好!」郭鵬答應得很爽快,他真的就沒再問起肖仁的事。
蔡關默默的看著他們,心裡竟然怪怪的。之前一直覺得辛鯤把郭鵬當兒子養,但是現在,他覺得郭鵬並不是那個真的什麼都不懂的笨傢伙。早上辛鯤對郭鵬的信任,回來,竟然問都沒問過郭鵬的御前奏對。反而是問了自己半天。
現在她提及了肖仁,這個蔡關相信,辛鯤萬不會拿這件事說謊,他相信,辛鯤跟自己說這個,就是讓自己去查,看看問題出在哪。把案子辦得紮實了,蔡家的名聲就保住了。而她不讓郭鵬插手,他也相信是怕郭鵬衝動壞事。但是郭鵬知道嗎?郭鵬只是被她打一個岔兒,他就不再問了,是真的不想知道,還是因為信任,於是不再插手?
不過,他晚上再沒機會問了,辛爺進來了。意思很明白,他們該走了。
辛鯤晚上沒睡,睡了一天的人,晚上再睡就有毛病了。而海大夫這些日子已經回家去住了,蔡關自不好意思再住南屋了。
老爺子更過份的是,等他們走了,還把二門從裡頭栓了。雖說郭鵬能跳進來,但老爺子現在最煩的是蔡關,這位明知道辛鯤是女孩,還擠他床上,實在太不守禮了。
辛鯤笑了,剛剛她讓郭鵬出去前替自己放下窗簾。古代沒有窗簾一說,是她來了之後才裝上的。老爺子根本沒問過為什麼。老爺子當時腦補為,辛鯤是女孩的事是秘密,萬不能讓人知道。窗上加帘子,這有什麼可問的。
現在二進里,只有老爺子和辛鯤兩人。關了門,她就在自己屋裡做起廣播體操來,這些日子,她裝病也挺辛苦的。
等著都做完了,她才坐在書桌前看起書來。從中毒以來,她就沒怎麼看過書了,想想都覺得自己有些托大,自己連中三元,外頭還不知道有多少等著咬死自己,總不能真的一招鮮,靠著走上層路線來保住自己的頭名吧!讀到五更天,再才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182章 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