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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將身旁的一叢荊樹葉子拽落在地。
看著那兩個在黃昏中漸漸消失的身影,他終是按耐不住走了出去。
“文宣,你要去哪裡?”
文宣聽到聲音,回過身答道:“怎麼,你要阻止我?”
他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襯下更加的漆黑,那一張臉更是讓子衿覺得很寒冷。
子衿的聲音開始哆嗦起來,臉上也掛上了憂傷。
“我想,你應該給我個解釋。這個女人只是我抓起來的人,她對我有很大的用處。為了這麼一個外人,你竟然翻臉,你把我置於何地。”
“放了她吧,她讓我覺得很熟悉,也許她認識以前的我。”
文宣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如冰凍的土地漸漸融化,有了陽光有了溫暖,更有嫩芽破土而出。
“放過她可以,但我要求你永遠和我在一起,絕不背叛我。”
子衿說得堅定,他對文宣的情義也很堅定。就像看到的東西,第一眼就很喜歡,再看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合口味。
“子衿,你救過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只是她。”文宣低下頭看了一眼在自己懷裡睡得很安穩的鳳琳,繼續說道:“我只是想從她的身上找尋以往的記憶。”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陪著你一起找。文宣,你不要總是一副將我拒之千里的模樣,我的心裡裝的都是你。只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願意給你,包括我的命。”
子衿說的情真意切,著實讓文宣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這幾年你對我如何我都知道,我的這條命也是你救的,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文宣的眼中有心酸湧上,他本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安穩的生活了,可是,這個女子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他安穩的生活。
他的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冒拉出來:
我是誰?我從何處來?我為什麼會落進河裡?這個女子又是誰?
執著的念頭升起,一遍遍的敲打著他的心扉。
“那我們回去吧。”子衿陰沉著臉說道
如果,這個女人有礙了他和文宣,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除掉。他看著那張埋於文宣胸口的臉,露出了殺意。
想的太多了
回到邪盪宮,充滿了光亮的房間裡,一張溫馨舒適的大床擺在簾幕後。
文宣準備將鳳琳放到床上,卻被子衿阻止了。
子衿的小眼睛眯啊眯,眼中露著危險的氣息,他開口說道:“文宣,你竟然要和這女子同床共枕,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文宣一回頭,看著子衿那張含著委屈的臉,以及他撇下的嘴,說道:“我不睡這裡,讓她先在這裡養傷。”
“你什麼時候這樣關心過我,我的心啊,好痛。”
文宣捂著心臟轉過身去,佯裝很悲痛的模樣。
“如果她睡到這裡,我也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照看她。”
“那你收拾間屋子,把她移到那裡。”文宣將鳳琳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從她的身上了解我的過往,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試。”
“既然如此,你就把她交給我,我會把她養的白白胖胖活蹦亂跳。”
“好,一切交給她處理。只是,在我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前不要再傷害她。”
“怎麼?你心疼她?”子衿酸不溜秋的說道。
“你多想了。”
文宣的眼光移到鳳琳的臉上,雖然嘴上在否決,可內心裡確實有些在乎這個女子。
也許,在乎她僅僅是因為她可能知道自己的過往吧。
他的眼神變得暗淡起來,眼中的光芒也如蒙上了黑暗的冰凍河面。他甩一甩頭髮,抖了抖長袍,伸出修長的手指,一轉身,便來到了桌子前,飄逸的身形坐在了椅子上。
文宣又重歸於沉默,他以手托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珠定定的盯著那顆擺在桌上閃發著光亮的夜明珠。
子衿則走出去,吩咐人收拾房屋,將鳳琳挪進去。
如此過了幾日,鳳琳的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
她看著漸漸癒合的傷口驚異道:“這裡的靈丹妙藥果真神奇,只吃了短短几日傷口便已好了大半。照這種速度下去,再過幾日身上的傷就能全部好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還有那個長相兇惡的男人,前幾日還把自己綁起來狠命拷打逼問。如今雖看在文宣的面子上放過自己,可處在危險的境地安穩的日子不會長久,不如現在就逃走。”
她伸著頭朝窗外看了看,只見空蕩蕩的院子沒有一個人,她一咬牙,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穿著素色衣袍,整理好衣服,理了理頭髮,看著近在眼前的院門口動起了心思。
這裡的人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會飛會法術,我若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跑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給逮回來的。我不是也身懷法術嗎,不如我就施個法就這裡飛出去。可是,該怎麼施法呢,我不會口訣,也不會運用體內的功力。
鳳琳覺得很頭疼,她的眉頭都絞在一起。又轉身回屋,坐在窗前苦思冥想,想著逃跑的辦法。
突然,她靈光一現,拍著桌子說道:“對了,我不是不會飛嗎?不如我去找文宣,向他請教一下施法的口訣。他救了我的命,肯定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