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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很快,鳳英就察覺到外頭有群獸在靠近,自幼與獸類為伴,她太了解那種氣息了。
帳篷外頭必定早被野獸包圍,它們全都殺氣騰騰的。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她!
鳳英背後撞在柴垛上,無路可退。
她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放了我,我告訴你一切!”
金子無動於衷,雖然他原地不動,可是,他眸中冷冽的殺意直逼到鳳英面前,似隨時都能將她凌遲掉。
金子越沉默,鳳英就越恐懼,“我告訴你凌家的一切,所有真相,我放了我!”
金子對她所言,一定興趣都沒有,他冷冷地盯著她,發出了獸一樣的低吼。
這是招呼猛獸的聲音!
鳳英渾身發顫,冷不丁滾到一旁地上,摸來了一把匕首。
既是得不到,既要她死,那還不如……他去死!
她抽出匕首來狠狠沖金子刺了過去。可是,她都還未刺到金子,就被衝進來的大白虎給撲到在地上。
“不要……”
鳳英大叫,可是,聲音很快就因大白虎的獠牙而戛然停止。
大白抓住她的脖子,沒有停留,直接給托出去,留意下一地血跡。
營帳之外,全是猛獸,草原上所有猛獸全都來了,老虎、雪豹、狼群甚至還有幾頭大獅子,它們將幾座帳篷全都圍了起來。
大白虎一把鳳英拖出來就遠遠甩了出去,甩到雪地上。鳳英被咬在脖子上,大量流血,卻還奄奄一息。但是,很快,周遭的野獸就全都撲了過來爭食,將她淹沒。
這種死亡前的恐懼怕是無法想像的,對於鳳英來說,那真真是生不如死!
附近一個羊圈和一個馬圈裡的牲口全都被嚇壞了,不停地嘶鳴,亂撞,牧民一家人早就躲了起來,看都不敢往外看。沐靈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見人影。
就一會兒的時間,猛獸們就紛紛散去,在雪地上留下一灘血跡和一堆骸骨。
自幼馭各種猛獸的鳳英,一定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麼一個死法。
草原恢復了平靜。帳篷里,金子趴在地上,頭痛欲裂,冷顫不斷。他想爬起來,想去找沐靈兒,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別說爬起來了,就是翻個身都辦不到。
他努力了好幾次,終究是站不起來,他只能放棄。
他望著帳篷頂,緩緩鋝起劉海,那雙極好看的眼睛漸漸地,漸漸地蒙上了一層絕望的色彩。
這輩子,哪怕是被關在牢籠你當奴隸,哪怕被買到三途黑市,明碼標價放在市場裡賣,他都不曾如此絕望過。
痛苦在這絕望里慢慢浮現,他緩緩閉上了眼,再也看不到他眼裡任何情愫。
身無力,心亦無力,都不知道是自己放棄了全世界,還是全世界放棄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朝他靠近。
他聽到了,卻無動於衷,只當是牧民過來救他。然而,來的卻是沐靈兒。
她端著重新煎熬好的藥湯,神色匆匆而來。她一進門就看到金子一身赤luo躺在地上,半身赤luo,半身掩在被褥中。他雙手高抬,遮擋在額頭上。
沐靈兒雖然非常焦急,可是,撞見這一幕,她的腳步還是頓住了。她的視線不自覺沿著金子的雙手,雙臂,雙肩緩緩下移。
真的無法想像,看上去那麼瘦的一個人,竟會有用如此精煉的身材,就單單雙臂的線條就完美得好似雕刻出來的,無可挑剔;而他的雙肩,更不像平常看上去的那麼弱,不寬厚但是寬闊精煉,性感而充滿力量。
難不成和他的穿著有關?沐靈兒越看越驚嘆,越看越忍不住往下看去。她看到他完美的胸肌、腹肌,文理分明得好似雕塑;她的視線根本停不下來,沿著他的腹肌繼續往下移,那線條越往下越精煉,越令人心驚動魄,面紅耳赤。
直到視線被棉被遮擋,沐靈兒才猛得緩過神,手裡的藥差一點點就又摔掉了。
男人的身體都是這麼好看的嗎?
沐靈兒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了這麼一個問題。她急急甩腦袋,忽略掉這個想法。
她把藥放在一旁,連忙拉來棉被將金子蓋得嚴嚴實實。金子雙眸緊閉,沉浸在絕望之中,對周遭的動靜無動於衷。直到沐靈兒觸碰到他的手,他才心驚,第一時間就認出她的手來。
他猛得睜眼,果然就看到了思念了兩年多的那張臉,滿臉的淚跡,像個可憐蟲。
明明都絕望到了極點,可此時此刻,他卻笑了起來,他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淚跡,柔聲說,“沐靈兒,我又夢到你了。”
他還以為從此都見不到她了,連夢都夢不到了。
沐靈兒愣了下,連忙避開他溫柔的目光,亦避開他的手。她觸摸他的額頭,雖然有所預料,可是還是被那溫度嚇了一跳。他本就病了,剛剛那麼一折騰,病情就更重了。
她連忙幫他把脈,果然病情重了不少。
藥必是要加重的,可是這病情太急了,她要是再猶豫一下,再晚來一會兒,他的腦袋估計會燒壞掉的!她沒有時間再去重新熬藥了,必須先讓金子把這碗藥喝了,先緩一緩病情。
“你起來喝藥,快點!這不是夢!”沐靈兒認真說。
她使勁地把金子拉起來坐著,只可惜,她完全撼動不了他,這個傢伙看著那麼瘦,可重量去一點兒也不清,她早就親身驗證過的。
金子若是有力氣動彈,早就出去找她了,他翻身都無力。
“乖,你安安靜靜坐著,讓我好好看看。”金子仍以為自己沉浸在夢境裡。過去的兩年裡,他太經常夢到她了,隔三岔五就夢到她。
他總會想,是不是因為經常夢到,所以才放不掉,忘不掉呢?
沐靈兒急呀,“不是做夢,這是真的!你再不起來喝藥,你會燒傻掉的!你會比我還蠢的!你起來啊!”
這個傢伙天天都罵她蠢,自己才是真正蠢好不好!
病成這樣了,還做什麼夢啊?
由著沐靈兒著急,金子就是不動,他看著她,看著看著就傻笑了起來。沐靈兒都快急死了,可是,見他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的眼睛一眼,這個從來都不笑的傢伙,笑起來怎麼這麼好看,尤其是那雙眼睛!
“起來啊!”
沐靈兒使勁地拉拽,好久好久,都來不動金子。
見金子還在看著她,還在傻笑,她都快急瘋了,索性端來藥自己喝上一大口,果斷地埋頭下去,吻上金子的唇,把藥渡過去。
金子僵住了,原本的意識還有些迷糊,這下子立馬清醒了,他被迫接受,喝下一大口藥。沐靈兒放開他,很快又餵來一口。就這樣,一大碗藥,沐靈兒連續餵了五次,總算餵完了。
沐靈兒鬆了一口氣,正拭去嘴角的殘漬,誰知道金子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脖子,將她按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沐靈兒都還未緩過神來,他就長驅直入,同她深深地糾纏住,無比纏綿起來。天知道這個吻到底有多深,沐靈兒竟都沒有掙扎的機會,只能任由金子肆意索求,直到他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