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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都覺得金子私下跟寧承應該是又往來的,金子必定早就知曉寧承的行蹤。可是此時此刻金子那又激動又憤恨的樣子,讓龍非夜和韓芸汐都意識到,金子和寧承之間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和諧呀!
龍非夜執意要把寧承揪出來,並非為了其他事,就為寧承放他鴿子的事。只要寧承履行了承諾,寧承愛上哪上哪去,愛幹嘛幹嘛去,他才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多管。
而就金子如今這反應看來,對寧承的怨氣似乎不淺呀。
韓芸汐立馬將私鹽的事情說出來,金子聽完,立馬站出來,雙手作揖,大聲說,“皇上,北歷已定!微臣要辭官!”
好個寧承,把北歷這個爛攤子丟給他就算了,居然還躲到冬烏族去跟人販子勾搭上。這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幹的事情呀!
當初北歷動盪,情況不穩。如今這形勢,即便沒有他,龍非夜一樣對付得了黑族那幫人,他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當官是個苦差事,憂國憂民的事兒他真真干不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兩年來怎麼說服自己當上北歷老百姓的父母官的。
他也不會去找寧承,只要他把官辭了,指不定寧承還會主動來找他。
龍非夜原本不怎麼喜歡金子的,韓芸汐對金子更有戒備之心,畢竟這傢伙至今都還來路不明,身份不明。
可是,這兩年來,金子在北歷的表現,讓龍非夜和韓芸汐都不得心生佩服和信任。
於公,龍非夜還真不想失去這麼個人才。
龍非夜並不客氣,“准了!回頭北歷新上任的官員搗了你的錢莊,你可得安分點,否則,就算你是有功,朕一定收拾你!”
金子心下微驚,沒想到龍非夜這麼快就知道他開了地下錢莊。然而,驚歸驚,他也分毫不客氣,冷哼道,“不用搗,明兒就散錢,關門!”
可是,誰都沒有料想到,就在金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個非常憤怒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了,“姓金的!你給我出來!”
姓金的?
在場沒人姓金呀!金子不姓金,金子這名字是因為他喜歡金子就取的。
並沒有人關心姓氏問題,因為,這個聲音是大家非常非常熟悉的!這是沐靈兒的聲音。
聲放落,便見沐靈兒從帳篷外頭氣沖沖地跑了進來,就像是一陣風颳朝金子刮過來。
金子愣了。
無數個午夜夢回,無數個白日做夢,無數次想像這個丫頭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就是這樣的,像一陣風呼嘯到他面前來!
可是……
沐靈兒就要衝到金子面前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給摔了個狗吃屎,“噗通”一聲巨響。
一時間,整個營帳就安靜了下來。沐靈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韓芸汐和龍非夜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金子更是不可思議。
這麼平的路,這個丫頭居然也能摔倒?原本風風火火,氣勢十足,這麼一摔就給全沒了。
龍非夜和韓芸汐都沒做聲,金子正要去扶人,沐靈兒先自己抬起頭來,一手捂住了嘴鼻。
她一看到金子靠近,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就立馬迸射出無比駭人的殺意,恨不得用目光把金子給凌遲掉。
金子後退回來,眼底的心疼全都隱藏了起來,他還是冷著臉,冷冷問,“你沒事吧?”
沐靈兒爬起來,手依舊捂著嘴鼻,她甚至都沒發現她姐和姐夫也營帳里。她惡狠狠地瞪金子,怒聲質問,“你幹嘛亂刷我的金卡?你偷我的錢!”
金子差一點點就笑出來了,但是,他還是忍了。
他說,“沐靈兒,你有那麼富嗎?”
“什麼意思?”沐靈兒反問道。
“超出的那兩億是康乾錢莊的,不算是你的錢吧?”金子答道。
“你!”沐靈兒差點氣暈過去,“可那是我的卡!你花掉的全得算我頭上!你給我裝什麼傻啊?你不偷我的,你偷誰的?”
原本還金子那筆錢之後,她就已經很窮很窮了,如今再負債兩億,她真的想一頭撞死。一得知這件事,她連藥城的事都顧不上,把小東西也給甩了,直奔北歷過來。
沐靈兒等著金子解釋,誰知道,金子云淡風輕地應了一聲,“哦。”
“你!”沐靈兒又氣又急,都跳腳了,她一手捂著嘴鼻,一手指著金子,“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都沒“你”個所以然出來。
韓芸汐和龍非夜都看著,等著,金子更是在等,非常耐性地等。他都以為沐靈兒要哭了,畢竟她一直都是個愛哭鬼。
可誰知道,沐靈兒居然沒有哭,她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金子心頭一咯,都要回答了,卻也不知道怎麼的,選擇了沉默。他還是那冷冷的,拽拽的態度,看著沐靈兒。
“還我卡和錢!”沐靈兒走過來,小手伸到了金子面前來。
“先欠下,你開個利息,等我賺著了錢,立馬還給你,要不,每個月我先還你利息。”
跟女人借錢這多沒臉呀,可金子卻一點兒都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說。
這話一出,龍非夜和韓芸汐便都心中有數了,他們之前對這件事還有些猜測,如今看來,金子是想借錢拖住沐靈兒了。
要知道,金子那錢莊雖小,可要馬上還沐靈兒錢,他也辦得到。他居然寧可付利息也要繼續欠。
“我不要!”沐靈兒立馬拒絕。
金子特無情,“那我也沒法子,反正錢都花光了。”
沐靈兒氣得心口發疼,伸到金子眼前去的手立馬就握成拳頭,隨時都可能忘金子臉上砸去!
就在這個時候,金子看到了她捂在嘴鼻上那手的指縫裡漸漸滲出鮮血來。
金子大急,一把落下她的拳頭,非常霸道地拿開她另一手,這才發現沐靈兒流了好多好多鼻血,鼻子嘴鼻全都是血,手也全都是血。
一旁的韓芸汐立馬站起來正要衝過去,卻被龍非夜給拖著,從一片走了出去。
金子拉著沐靈兒的手,盯著她的臉看,一口怒氣突然就涌到心口上來,氣得他差點就沖她咆哮。
可是,他終究還是忍了。他沒說話,拉著沐靈兒走到一旁去。
“放手!”沐靈兒掙紮起來。
“你給我安靜點!”金子冷聲,好兇好兇,比沐靈兒剛剛討錢的樣子還要凶一百倍。
怎麼會有這種人呀!明明欠了人家錢,居然還比人還凶!
欠錢的都是大爺嗎?
沐靈兒還真被凶住了,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把腦袋抬起來!”金子冷冷說。
沐靈兒照做,稍稍仰起頭來,抑制鼻息往下流。寧承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又抽出沐靈兒的手帕,堵住沐靈兒鼻子之後,才到一旁擰來一把濕毛巾。
他坐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幫她擦血跡,可是,沐靈兒很快就打開他的手,“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金子沉默了片刻,便將濕毛巾丟給沐靈兒讓她自己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