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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拉住顧北月的手,認真說,“北月賢侄,將來公主的性命安危,可全都靠你了!龍非夜的劍術有多驚人,那天晚上你也見到了。”
顧北月點了點頭,不著痕跡收回手,“唉,真真沒想到龍非夜竟是東秦太子!公主還在西秦軍中?近來……可好?”
顧北月對如今雲空的行駛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東西秦已經停戰,龍非夜和韓芸汐已經和解,白彥青告訴他,風族和狄族已經合二為一,共同效忠西秦公主看,一致對敵。如今,只要寧承抗住東秦大軍的進攻,待君亦邪帶會戰馬,爭取到北歷的騎兵。只需要三個月,君亦邪揮兵南下,便可同寧承匯合,打龍非夜個落花流水。
白彥青不止一次告訴他,他只需要安心養傷,將內傷養好,戰事無需操心。
而擊敗龍非夜之後,西周和天安兩國就不再話下,一年的時間裡,西秦必可光復。
“一切安好……只是……”白彥青欲言又止。
“怎麼了?”顧北月連忙問。
“唉,公主是性情中人,對龍非夜用情至深,卻沒想到龍非夜如此利用,聽婢女說,公主夜裡經常難免,怕是為情所傷了。”白彥青說得好似真的一樣。
顧北月不知這話中有幾份真,幾份假,他最擔心的莫過於這件事。
一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韓芸汐必定會誤會龍非夜,再加上風族的挑撥,那個傻丫頭該有多傷心?
她有多喜歡龍非夜,或許,他這個局外人比她自己看得還清楚。
所以,他不惜冒險了一次,偷偷藉助飛鷹聯繫上了楚天隱,將當初龍非夜托他帶給韓芸汐的信函,寄給了龍非夜。
他也曾想過要直接寄給韓芸汐,卻害怕東西落到白彥青和寧承手上,功虧一簣,把自己也暴露了。他選擇了最保險的辦法,讓楚天隱轉手寄給龍非夜。
韓芸汐在西秦陣營里,估計就是個傀儡,掌不了權,甚至可能被人監視,而龍非夜不一樣,即便整個東秦陣營都仇視韓芸汐,龍非夜一樣可以掌控住一切。
信寄出有半個月了,龍非夜必定已經收到,他所有的希望就全都寄托在龍非夜那裡了,只盼著龍非夜儘快尋到辦法,讓韓芸汐知曉真相。
顧北月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公主是性情中人,亦是雲空大陸最有擔當的女子,白叔放心吧,公主必不會為兒女私情所困,忘記自己的身份。”
“那是自然!”白彥青連忙回答。他又問,“北月賢侄,你是什麼時候知曉公主的身份,當初你在毒宗禁地和君亦邪……”
顧北月輕嘆,“當初我不過是對毒獸感興趣罷了,並不知道她就是公主。她在天寧宮中有恩於我,見她受欺負,我自是捨命要救她。”
想當初,為了救韓芸汐,他可險些死在君亦邪手上,幸好有小東西相助。
對於這件事,白彥青的解釋是君亦邪是他的弟子,掌控著北歷的軍權,對風族早有異心。
“唉……”
白彥青亦是一拳頭打在桌上,“唉,這個君亦邪!當初但凡跟我說一聲,我也早就尋到你了!”
“白叔,君亦邪既有異心,何不趁早……”
君北月的話還未說完,白彥青便認真說,“時機未到。如今北歷皇帝對他已有所戒備,且等北歷皇帝收拾了他,老夫再出手不遲。”
雖然白彥青沒說透,可顧北月卻非常明白。他早就從龍非夜那裡了解到北歷的情況,至少他知道的,君亦邪已經借出使冬烏族害死了北歷太子,如今他又帶會那麼多戰馬,北歷皇帝可不是吃素的,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無論白彥青和君亦邪之間除了師徒關係,還有什麼關係,無論白彥青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白彥青必定是要那君亦邪當替死鬼,平息北歷皇帝的憤怒,藉機親自掌控軍權。
這應該也就是白彥青遲遲沒有回北歷的原因。
雖然不清楚時局,但是,以顧北月之前對時局的掌控,他很肯定,龍非夜必定已經在北歷有所行動。
可是,龍非夜怎麼會想到白彥青連君亦邪都會坑?他就怕龍非夜對付君亦邪,反倒幫了白彥青一把呀!
“白叔聰明。”顧北月奉承了一句。
“那北月賢侄是何時知曉公主的身份,又是如何知曉的?”白彥青又一次提起這個問題。
他明顯是在試探,其實顧北月等他問這個問題,等了很久了。
“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半年前吧。聽公主身旁的婢女百里茗香提及,公主背後有鳳羽胎記。”顧北月扯了謊,淡淡道,“影族就剩我一人,幽族舉兵失敗,龍非夜的勢力不容小視,也是野心勃勃之人。若是讓龍非夜知曉了公主的身份,後果……晚輩也無法想像。晚輩只能暫時隱瞞,暗中保護……”
他說著,苦笑起來,“晚輩真真不知道龍非夜竟是東秦之後,否則,就算豁出這條命,晚輩都會帶公主離開!”
鳳羽胎記的事情,顧北月早就從幽族那裡知曉。他當初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地引韓芸汐去毒宗天坑,驗證她的身份。只需要藉機看一看她背後的胎記便可。
可是,他知道韓芸汐不習慣讓婢女伺候,而他自己,斷斷是做不出偷窺那種冒犯之事。
想當初蘇小玉燙傷了韓芸汐,他一看就知道是楚天隱的命令,衝著鳳羽胎記去的。
白彥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顧北月沉默了片刻,故意裝出疑惑的樣子,“說起百里茗香這個婢女,晚輩倒有些奇怪了……”
“怎麼奇怪?”白彥青很感興趣。
第867章 白彥青,等著吧
見白彥青對百里茗香感興趣,顧北月非常肯定,白彥青已經上了龍非夜的勾!
當初為了隱瞞噬情之力的真相,他幫龍非夜騙了韓芸汐,以行針為由,送百里茗香上天山。
“這個百里姑娘是百里軍府的小姐,而且是百里元隆的親生女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進秦王府給公主當婢女了。”顧北月說道。
“老夫也聽說過這事,當初在天寧帝都還遭人議論過。”白彥青問道,“軍府的小姐,不會真去當婢女吧?”
“自是不能!對外說是婢女,其實是跟著公主學針術,毒術。公主並不樂意,奈何趕不走,依晚輩看,怕是礙著龍非夜的面子。聽說秦王府向來不會留宿外客,可這百里姑娘以婢女之名,就名正言順住進了秦王府。”顧北月說道。
白彥青沉默了,眼底一片陰影,不知道琢磨著什麼。
顧北月又繼續說,“這些倒也不算怪,晚輩不明白的是當初龍非夜在天山負傷,特意傳喚了百里茗香上山,說是替他行針。這論行針之術,公主和在下可都遠勝百里茗香。”
白彥青這才開口,“你和公主那會兒顧著醫城的事,怕也無暇趕赴天山吧?”
“白叔有所不知,晚輩和龍非夜推薦過黃太醫,可龍非夜就指定非百里姑娘不可!”顧北月一臉認真,“依晚輩看,此事,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