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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準備著,給他一個驚喜,無奈卻變成驚嚇。任四小姐把脈之後,給了她明確的懷孕時間,也讓她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都說十月懷胎,其實就只有九個月,算起來預產期和雙修大限的時間其實相差不多的。
若不今早完成雙修,到了懷孕後期或者是產後的一兩月,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降得住莫邪寶劍了。
急呀!
龍非夜必定也會想到這件事,他估計比她還著急吧。也不知道莫邪寶劍是否鑄造成功了?
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韓芸汐還算是有耐性,能隱忍的,可是,任四小姐來了,她算清楚這些事情後,看似平靜淡定,實則脾氣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暴躁起來了。
她多麼希望,龍非夜他們從“鑽地風”三個字里能猜出一切來,趕緊來救人。
“四小姐,你來的時候,記得走過那些路嗎?”韓芸汐認真問。
“他們蒙上我的眼睛,但是,我記得有兩次從高出跳落,而且都非常深。”任四小姐認真說,“入口應該是在地面上的。”
“地面上有入口,就咱們這個石室外的通道,一直通往外頭的懸崖,也是個入口。”韓芸汐低聲,又問,“你來時,可還有什麼印象深的事?”
任四小姐想了一下,說,“落下來之後,好像還有一段路一直在拐彎,繞了很久。其他的就沒有了。”
韓芸汐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座地宮不小,有很多通道。”
韓芸汐和任四小姐在猜測著地宮裡的情況,龍非夜他們那邊又一宿未眠,總算把醫城所有地名都整理,歸類好了。
凡是帶有“鑽地風、夜露、天葉子、白朮、黑靈皮”這是三個字的地名,全都被他們整理出來,寫在紙張分成了十三份,統計起來,一共有一百七十八個地名。
龍非夜又親自從這些地名里挑選出了五十三個可以藏身的,再從這五十三個里分出了三大類來,分別是毒宗,醫學院,醫城。
然而,這三大類又繼續細分,醫城裡有主宅,店鋪,寺廟,園林等場所;醫學院有庫房,禁地等場所;毒宗倒是沒什麼好分的,只有一座風明山,一個天坑,這兩個地名帶了“風”和“天”。
即便細分到這地步,大家還是一頭霧水,五十三個地名和十三個字兩個線索,要選出一個來,真心不容易呀!
“這樣,咱們一個一個討論?”顧七少提議道。
龍非夜白了他一眼,冷冷說,“顧北月,給你一晚上時間,把醫城和醫學院所有地方都走一邊,探個究竟。”
“好!”顧北月欣然領命。
其實,細分到這份上,龍非夜基本心裡有數了。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白彥青也不會冒險把人質藏在醫城和醫學院裡,他藏身毒宗的可能性一直都是最大的。
如果白彥青劫持的是別人,或許他還會藏醫城和醫學院裡。但是,他劫持的是韓芸汐,只要他藏身在醫城和醫學院裡,韓芸汐必會有辦法引來救兵的。
毒宗,是白彥青唯一的選擇。
龍非夜之所以讓顧北月去把醫城和醫學院的每一個嫌疑地走一邊,不過是為了保險起見罷了,畢竟他也只是猜測而已。
顧北月走了之後,他便再茶座坐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喝了三杯濃茶之後,才讓自己清醒一些也冷靜一些。
但凡嗜茶之人,都很延誤濃茶。那是對茶的糟蹋,是最野蠻最不健康的飲茶方式。
這估計是龍非夜生平第一次喝濃茶了吧,他需要提神,更冷靜。
在藥城這邊只熬了兩個夜,但是,在別的地方,他已經好幾個晚上都失眠了。
很多時候,失眠是一種不適用,不適用某些人的離開。
濃茶之後,龍非夜的視線又落在“天坑”和“風明山”這兩個地名上。
其實,到了醫城,他就猜測白彥青藏在毒宗之地,而見到“鑽地風”這三個字,他就馬上想到毒宗里的風明上。他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更是為了安全起見。
即便如今擺著在眼前的就這兩個地名,他還是不敢輕易斷定韓芸汐她們被囚在“風明山”,他冒不起這個風險。
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他不會輕易行動。要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線索了。如果找錯了地方,打草驚蛇讓白彥青逃了,天知道下一回找到線索會是什麼時候。
龍非夜一言不發,顧七少和唐離面面相覷,也都不語,他們在一旁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等顧北月的消息。徐東臨他們三人已經退下去了。
這個時候,影衛送進來一封信函,是給顧北月的。
見顧北月不在,見殿下在沉思,影衛沒敢打擾,拿給了唐離,“唐門主,這是寧家主給北月公子的,從天安那邊轉送過來的。”
“北歷有什麼事,不告訴我哥,告訴顧北月?”唐離低聲問。
“小的就負責送信,小的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影衛一臉尷尬,說完就溜了。
顧七少偏頭看過來,說,“笨!不用想也知道是問毒丫頭下落的。”
顧七少的說話聲並沒有刻意壓低,於是“毒丫頭”這三個字成功吸引了龍非夜的注意。他看了過來,一眼就看到唐離手上的信。
唐離糾結了,一邊是他哥,一邊是他妻舅,他難做人呀!他雖然知道紫紗衣的事情,但是他哪裡知道寧承對他嫂子的心思,在他看來,寧承當下屬的關心公主下落,天經地義呀!
他杵著沒動,正不知如何是好,龍非夜卻已經收回視線了,他抬起手召來了一個影衛,低聲交待,“去問一問寧承的戰績,但凡有戰敗的紀錄,讓百里元隆立馬調兵過去支援。”
寧承一旦有戰敗的紀錄,他們的約定也就結束了,他也沒有必要讓寧承在北歷享受“孤軍奮戰”的榮耀。
這個夜晚,是他們到醫城的第三個補眠之夜,卻不知道是他們這三個月來第幾個不眠之夜了。
人總是有生理極限的,唐離和顧七少都打起盹來,顧七少最後都趴在桌上睡過去了。習慣了失眠的他能在這個時候睡過去,那該有多累呀?
龍非夜一杯一杯濃茶接著喝,一邊看著毒宗地圖,一邊做記號,一整個晚上,除了打了幾個呵欠之外,那張臉都是繃著的。
他就像是一尊不苟言笑的神祗,端坐在那裡,讓人都不看多看,更別說是接近了。
天亮的時候,顧北月終於回來了。
見唐離和顧七少都睡覺了,他沒敢打擾,悄聲走到龍非夜身旁,低聲,“殿下,身子要緊。”
“如何?”龍非夜冷冷問。這話一出,唐離和顧七少忽然都驚醒。
“北月回來了?”
“有情況嗎?怎麼樣?”
兩人清俊的臉上寫滿了迷茫,而一見著顧北月,立馬都清醒了。
“都查遍了,沒有!”顧北月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