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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呵呵笑道,“你用鳳羽擋住那隻瞎眼,倒是有意思呀!”
“你想怎麼個合作法?”寧承冷冷問。
君亦邪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寧承請入軍營。
到營帳中,君亦邪大大咧咧在主座上坐下,非常直接地告訴寧承,“軍餉!”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輕蔑,反問道,“你需要多少?”
“北歷皇帝斷了我所有糧草,這裡的三萬軍馬需要糧草,接下來的一個月,第二批和第三批軍馬會陸續抵達,都得銀子養著。冬天的糧草是最貴的。”君亦邪非常直白要錢,一點都不臉紅。
“就這些?”寧承裝傻。
“我手下還有一萬騎兵。”君亦邪又說。
“就這樣?”寧承再問。
君亦邪正要點頭,寧承冷冷道,“君亦邪,你該清楚,咱們的合作不是生意。你要多少就說多少,本家主沒心情跟你討價還價!”
君亦邪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肩膀,大笑,“好,夠爽快!我要十個億!”
若是別人,聽了這個數必會嚇到,可是寧承面不改色,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冷冷說,“就九萬軍馬,一萬騎兵,過個冬,所有軍資,撐死兩千萬。”
寧承不僅僅是商人,也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呀,軍中的行情,他清楚得很。
“這麼說來,寧大家主只打算和我合作一個冬天嘍?”君亦邪挑眉反問。
“我只是先算一季而已。”寧承淡淡說。
“我這要養的可不止九萬軍馬,一萬騎兵。”君亦邪站起來,走到懸掛在牆上的地圖,指了好幾個位置,“這些地兒的軍隊,平素可都是我在養著的。”
君亦邪要錢之餘,自是要跟寧承炫耀一下兵力。
寧承掃了那地圖幾眼,便記下了上頭所有標註,從那些標註上面可以看到北歷各地的兵力情況。
看樣子白玉喬也沒有騙他,君亦邪確實有實力對抗北歷皇帝,如果他有足夠的軍餉,一旦發兵,北歷必定內亂,北歷皇帝雖然不會至於潰敗,但是也占不到君亦邪什麼好處。
“就算加上這些,也不需要十個億。”寧承平靜地說。
“十個億,包含黑狄兩族合作所有費用,將來無論是對付龍非夜,還是收西周天寧,我都不會再跟你要一個子!”君亦邪認真道。
寧承笑了,“我可以給你十個億,你黑族能給我什麼?”
“你要什麼?”君亦邪反問道。
寧承冷冷說了三個字,“韓芸汐!”
君亦邪眼底掠過一抹冷笑,他起身走過來,拍了拍寧承的肩膀,試探道,“兄弟,何必呢?你我將來共同執掌雲空,要怎樣的女人沒有?”
“你若辦不到,一切免談!”寧承很決絕。
君亦邪立馬揚開手,放開他的肩膀,“寧大家主,要搶女人的話,你自己去搶!我沒興趣!”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陰險,冷冷說,“給我三萬軍馬,一萬騎兵。”
雖然寧承一而再強調韓芸汐,可是,這句話一說出來,還是引起君亦邪的戒備。
君亦邪意味深長地打量起他來,沒出聲。
“你助力我狄族大軍對抗龍非夜;我可以養你所有的馬和兵,還可以再加一億兩,供你徵兵。這個冬天,你只需要把北歷攪亂了!來年一開春,你便揮兵南下,執掌中南!”
君亦邪還是不出聲,他走回到座位上,慢騰騰坐了下來。
三萬軍馬給寧承的話,寧承的兵力大增,再加上狄族的紅衣大炮,狄族就真的可以和龍非夜抗衡了,或許,還會有勝算。
他留有六萬騎兵,再加上北歷各地的勢力,足以抗衡北歷皇帝手裡的兵力。待寧承和龍非夜兩敗俱傷之時,他也正好收拾掉北歷皇帝,南下坐收漁翁之利了。
可是,萬一寧承後悔了,豈不白白坑了他三萬戰馬?
這種戰亂之時,十一個億雖多,但絕對沒地兒買到那麼多戰馬!就算他在去一趟冬烏,也帶不回那麼多戰馬了。
如果,寧承得了三萬戰馬之後,反咬他一口呢?
寧承也不心急,由著君亦邪去考慮,他負手轉身,朝牆上的地圖看去。
君亦邪看著寧承的背影,緩緩眯起了眼睛。
方才因為師父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衝動,而今他冷靜了不少,回想起自己剛剛輕易就告訴寧承東西秦內戰的秘密,似乎有些不妥。
倘若寧承繼續效忠西秦,且不再與東秦為敵,那他今日所作是一切,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君亦邪越想,眸色就越複雜。
寧承看似關注著地圖,可餘光一直注意著君亦邪,他猶豫了片刻,又開了口,“君亦邪,我說了,天下是你的,韓芸汐是我的!待我敗了龍非夜,那三萬戰馬再還你,也未嘗不可!”
“呵呵,女人如衣,你今日惦記著,興許過了這個年,你就不喜歡了。”
君亦邪說得很含蓄,寧承卻很直接,“我身中劇毒,天天靠白玉喬的解藥活命,你可以不信我,好歹也得信你那師妹的毒藥,呵呵!”
君亦邪這才意識到這一點,寧承有如此把柄在他手上,他也就不怕寧承反咬了。
“呵呵,如此看來,還得勞煩寧大家主常住我軍中了。”君亦邪笑了,言外之意,他要軟禁寧承。
韓芸汐是解毒高手,放寧承回去,他如何能放心,把寧承軟禁在身旁,相當於他可以間接通過寧承撈走雲空商會的錢,還能操控狄族為他所用。
打消疑慮的君亦邪太喜歡這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了!
“那就得有勞照顧了。”寧承淡淡道。
“客氣。”君亦邪笑得十分滿意。
就這樣,寧承在君亦邪的馬場中“住”了下來,君亦邪看似沒有限制寧承什麼,卻暗地裡派了不少人盯著寧承,關注寧承的一舉一動。
他倒沒有馬上讓寧承安排軍餉,寧承也不急著給,他哪都沒去,一整日下來就坐在軍營門口發呆。
至於白彥青的事情,君亦邪也沒有再提起。
傍晚,君亦邪讓寧承先寫了一封信回狄族報平安。
寧承當然知道他的信君亦邪必會過目,他只寫了寥寥幾個字,“暫住北歷馬場,一切安好。”
這信要寫給誰呢?
寧承第一個念頭竟想到韓芸汐。
他失蹤這麼多日,狄族上下一定都在找他,韓芸汐呢?
思及此,鳳羽之下那隻眼睛就隱隱作痛。
韓芸汐現在在做什麼?還和龍非夜在一起吧?還在繼續追蹤白彥青嗎?
寧承猶豫了一下,在信封上寫了兩個字,“老程”,君亦邪早就瞥見寧承信里寫了什麼,他接過信函看都沒有多看一眼,饒有興致地問,“老程?什麼人?”
“跟了我十多年的僕從。”寧承淡淡說。
君亦邪隨手交給了身旁的侍從送出去。
“聽聞萬商宮最近不太平,賭場和競拍場都有人鬧事。”君亦邪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