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頁
白玉喬看著寧承的眼睛,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即便瞎了一眼,依舊意氣風華,尊貴傲冷,英俊無雙。
“寧大家主,你好好考慮考慮吧。”白玉喬很有耐心,也很有信心。
寧承坐了下來,淡淡道,“你說罷,本家主洗耳恭聽!”
白玉喬從小時候說起,打從記事開始,師哥就在百毒門了,對師父就像對待父親一樣,恭敬且服從。
寧承越聽,眸光越是深邃,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當白玉喬說完一切之後,天已經黑了,寧承的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毒發了。
白玉喬很爽快地給出解藥,寧承服下之後,臉色才好看一些。
“走吧!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師哥。”白玉喬的興奮溢於言表,好久沒見到師哥,思念得都快瘋了。
寧承卻伸出手來,“把韓芸汐那枚金針還給我,我就跟你去。”
寧承說的金針,自是刺入他眼睛裡的那一枚。韓芸汐的金針很特殊,白玉喬自是藏著的。
白玉喬狐疑了,然而,寧承卻冷冷道,“本家主得好好收著,時刻提醒那一針之仇!”
第923章 君亦邪心痛
一針之仇?
白玉喬又看了寧承臉上那鳳羽面具一眼,半信半疑。不過,她還是很爽快地將那枚金針交給寧承,反正她也琢磨不透那針是怎麼打造出來的,有何玄機。
白玉喬很快就帶寧承去天河城城郊的軍營,因為奇哥打過招呼了,所以,他們才到軍營大門口,便見君亦邪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白玉喬遠遠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跳便加速,她都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多看幾眼。
到了師哥面前,她未必敢這麼看他,反倒是遠遠的,才有膽量流露出愛慕。
寧承可沒心思關注白玉喬的異樣,他看著君亦邪,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他如今也算是階下囚,君亦邪能親自到門口相迎,那就說明君亦邪亦有心同和他聯手。
只要君亦邪有心,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走近了,只見君亦邪一身火紅色的騎裝,英俊、颯爽。這些日子軍營生涯,讓養尊處優的他瘦了不少,也曬黑了不少,五官輪廓更加深邃,猶如天工雕琢。
他眉角那掩在細碎劉海下的血色眉釘,好似一抹血跡,又似一簇火苗,充滿了神秘氣息。
風乍起,揚起他的披風,亦揚起了他一身狂按,不可一世。
哪怕是親自出營迎接,當寧承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君亦邪的態度依舊高高在上,尊不可犯。
如是別人,早就被君亦邪強大的氣場所震懾,可是,寧承不會。
不似君亦邪裝扮的高貴,寧承那一襲簡單的黑衣,顯得落魄不少,可是,他抬起頭來,一個冰冷、傲慢的目光,足以睥睨君亦邪的一切。
草原上的風,越吹越大,兩個身材高大傲岸的男人面對面站著,四目相對,無聲的較量早就開始了。
君亦邪等著寧承先開口,寧承亦等著君亦邪先出聲。兩人皆是沉默,目光卻一點兒都不安靜,彼此審視著對方,卻又都巋然不動。
幸好,白玉喬很快就走過來了。見狀,她連忙勸和,“師哥,這位是狄族家主,也是寧家軍的大將軍,寧承。”
可是,君亦邪沒出聲。
白玉喬連忙又道,“寧大將軍,這位便是我師哥,君亦邪。”
寧承亦沒出聲。
白玉喬急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君亦邪一腳狠狠朝寧承踹去!
幾乎是同時,寧承也出腳,抵住了君亦邪的腳,兩人僵持住。
君亦邪眸光一寒,遂是發力,寧承的武功並不如君亦邪,他並沒有硬抗,而是巧妙地避開。
可是,君亦邪緊追不放,身體忽然騰空,雙腳一前一後踹過來,寧承連連後退,卻不慎被君亦邪一腳踹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舊寒徹,冰冷地審視君亦邪。
寧承這種目光,讓君亦邪特別不舒服,他都把人踹地上了,卻還不罷休,箭步上前,一腳狠狠朝寧承臉上的面具踹去。
寧承用右手抓住了君亦邪的腳,死死抓緊,君亦邪掙扎不開,也索性不掙扎,另一腳點地借力躍起,依舊朝寧承的臉踹來。
寧承明明可以用左手抓住君亦邪的腳的,只要他抓住了,君亦邪雙腳受限,也就輸定了呀!
君亦邪的囂張是外露的,寧承的傲慢則是內斂的,寧承在武功上勝不了,在謀略上卻能勝一籌。
可是,即便機會就在眼前,寧承還是沒有贏。
他的左手一直都放在身側,手掌按在地上,抬都沒有抬起過。他掩飾得那麼好,即便君亦邪自己都誤以為他是來不及出手,並非故意不出手。
君亦邪這一腳正正踹在寧承那鳳羽面具上,沒有踹碎,而是踹落了。
寧承那瞎掉的一眼露了出來。他的眼珠好端端的,眼形還是那麼好,可卻空洞無神,沒有焦距。
眼神是最難裝的,再厲害的高手,也只能雙眼一起做假,裝瞎。一眼正常,一眼瞎掉,誰都裝不出來。
君亦邪認真看了下寧承瞎掉的眼睛,這才相信他是真瞎。
“呵呵,韓芸汐果然夠狠!”君亦邪一邊冷笑,一邊朝寧承伸出手去,要拉他起來。
寧承看都沒看君亦邪的手一眼,他撿起鳳羽面具,拉著袖口認認真真擦乾淨,重新戴上了,才自己起身來,拍去身上的塵土。
他和君亦邪個頭相差無幾,但是肩背看上去要比君亦邪傲岸一些,有氣勢一些。
君亦邪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來,冷笑道,“鳳羽?呵呵,韓芸汐背後的胎記就長這樣的?”
“幽族有圖記載,就靠鳳羽尋人。”寧承說著,才正眼朝君亦邪看過來,“怎麼,白彥青也知鳳羽的存在,沒告訴你嗎?你不知道鳳羽胎記長這樣的?”
白玉喬狐疑起來,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寧承怎麼可能看過韓芸汐的胎記呀!
而原本還張狂,傲慢的君亦邪整個人忽然就陰沉了下來,他轉頭朝一旁的白玉喬看去。
奇哥帶蘇小玉過來之後,就將師父這些日子來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他,可是,他不願意相信!
除非師父親口告訴他,除非師父親口承認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他,否則他不會相信。
寧承這麼問,無疑是知曉了他們師徒之間的事。這一定是白玉喬說出去的!
白玉喬早就猜到師兄會是這種態度,所以,她才需要寧承的幫忙。
她低下頭沒敢面對君亦邪審視的目光,就盼著寧承趕緊幫他解圍。
寧承冷笑起來,“被白彥青哄得團團轉,只怪你自己愚蠢,怎麼,還要怨上一個小丫頭?”
“我師門之事,輪不上你插嘴!”君亦邪還是冷冷盯著白玉喬。
寧承慢條斯理地拍去手上的草屑,冷笑道,“白玉喬,既然你師哥打算繼續當風族的走狗,你何必替他操碎心呢?”
寧承說完,轉身就走。君亦邪若對白彥青執迷不悟,他和君亦邪也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