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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科舉真的太難了,而且哥哥前期太如魚得水啦,太順了,所以就想當然,倒不是飄或是怎麼的。其實他屬於那種“我有本事我就使出來,你有本事我就服你,也不嫉妒”,比如說當初被郭游奪了案首的時候,一開始驚訝,可見了郭游之後馬上心服口服,更迅速跟他成了好友,所以性格方面還是很包容的,可塑性很強,只是一直缺乏蛻變的機會。

    而且你們發現沒,現階段的他更適合當一個純粹的學者,或是那種不顧一切黑臉死諫的剛硬文臣,就是前面有一章裡面濟南府學山長給肖易生寫的信里對他做的評價“有才華,但過剛易折”,總而言之就是不懂變通,需要多經歷一些事情磨練一番,才能成長為真正意義上的文臣。

    畢竟十六七歲的少年郎,還很稚嫩~\(≧▽≦)/~啦啦啦。要是一出場就大殺四方,將一干官場老狐狸都壓製得死死的……太玄幻啦!

    後面會有很多事情,推動兩位小哥哥迅速成長、轉變,變得富有擔當噠~麼麼噠~!

    第四十六章

    卻說潘一舟訓話結束後便去一旁同幾位書院老師說話, 又叫了郭游上前, 親自問了幾句, 最後竟要收他為徒!  

    且不說在場一眾師生作何感想,郭游卻是大喜過望, 當即拜到在地, 磕了頭, 口稱老師。

    潘一舟也十分歡喜, 親自拉了他起來,很是和顏悅色,又對周圍的人說道:“不瞞諸位, 這個弟子卻是我早就想收的了,只鄉試在即,師生考場相見多有不便,如今倒也算圓滿。”

    眾人便都紛紛道賀, 看向郭游的眼神立時不同了。

    知府弟子, 知府的弟子!

    這小子當真祖墳冒青煙, 卻不知上輩子做了甚好事, 竟有如此造化!

    牧清寒和杜文遠遠看著他這般行事,對視一眼, 說不得也上前恭喜。

    郭游此刻正歡喜非常, 滿面紅光, 哪裡還能看到數日前落榜的沮喪?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著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因書院中不少學子與杜文處不來,上回知府大人親自給郭游賜字便已攪亂一池水, 如今竟又收了弟子,眾人自然又要拿他們幾個陳安縣來的在一處比較。

    知縣弟子哪裡比得知府弟子來的尊貴!

    杜文此番滿腔熱情都撲在學問上,自然懶得理會這些風涼言語,他同郭游也不是外人,解釋多了反而傷情分。因此他恭賀完了便要去尋山長,預備說一說自己外出遊學的事,哪知剛要走便被潘一舟叫住了。  

    其餘人等見知府大人要同幾名學子說話,原本要上前奉承湊趣,卻不料潘一舟一擺手,只點了幾個學生同自己去拐角的亭子裡。

    同去的還有另一位年輕秀才格外突出,卻是外縣的,之前也曾數次與杜文在文辯會上針鋒相對,誰也不服誰。

    潘一舟先肯定了那秀才一回,又點出考試中他所做文章的不足之處,還說了許多勉勵的話。

    那小秀才見知府大人竟能在如此多的考生中背出自己的文章,已然歡喜的屁滾尿流,聲音都有些個發抖了,後頭不管潘一舟說什麼都唯唯稱是。

    這個樣子卻叫潘一舟覺得掃興,眉頭也微微蹙起,略說幾句就打發他回去了。

    那小秀才歡喜的瘋了,方才對郭游的那點嫉妒煙消雲散,也沒注意到知府大人言辭間的冷淡,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他剛一出了亭子,就有許多素日同他交好的同窗圍上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問方才知府大人同他說了什麼。他原本還想賣弄一番,只是終究無法克制內心狂喜,即刻添油加醋的說了……

    看著下頭亂鬨鬨的樣子,潘一舟微微搖頭,眼底有淡淡的失望。

    接著,他又對洪清及另外幾名學子點評、勉勵一番,也打發出去了。  

    被點到的人無一不是受寵若驚,又欽佩萬分。

    今年參與鄉試者有近兩千人之眾,佼佼者甚多,哪怕府學內也有數百人。其中光中了的便有七十八人,更別提沒中的!而潘一舟不需任何提示,竟能張口喚出這許多人的名姓、籍貫,又記得他們的答卷,當真驚人。

    除卻郭游這位新鮮出爐的入室弟子,轉眼就剩下杜文同牧清寒,潘一舟緩緩踱了幾步,先看看杜文,再看看牧清寒,竟嘆了口氣,似乎對他二人十分頭痛。

    兩人正滿頭霧水,就聽潘一舟指著牧清寒大嘆道:“你呀你,好端端的,你卻又去考甚麼武舉!學問一道何其深遠,窮盡一生都無法吃透精通,那般多的文人墨客尚且常嫌時光不夠用,只恨白駒過隙,你年紀輕輕,竟這般揮霍,著實叫人痛心!”

    莫說牧清寒,怕是在場任何一人都不會料到他竟會說出這般話來,一時都愣住了。

    這般誠懇的言語,便如同一位普通的師長對自家學生的訓誡,而非什麼政敵對政敵的弟子……

    稍後牧清寒回神,竟也覺得有些語塞,只得道:“學生資質駑鈍,若”

    怎知他一開口,潘一舟越加惱怒,直接斷道:“豈有此理,既已知道自己資質有限,為何偏要三心二意?若你懸崖勒馬,就此專心向學,待過個三二十年,未必不能中!”  

    牧清寒越發無言以對。

    這幾年下來,尤其前不久自己一眾同窗紛紛落榜,他越發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走文舉的路子,更加覺得自家老師慧眼如炬,早就窺得真相……故而今日被潘一舟一番訓斥,自然沒得回答。

    他總不能說自己覺得文舉無望,且也不願意將泰半餘生磋磨在一眾口舌過人、心思複雜的文生中罷?只自己文武並重就叫這位知府大人這般勃然,若他再辯解些個什麼,怕不立即就給水火棍叉出去了!

    牧清寒雖沒回話,可潘一舟哪裡看不出他的心思?知道這小子是不打算“迷途知返”了,越發煩躁,又指著他說了老半天,最後見他竟還是無動於衷,也給氣個倒仰,大呼朽木不可雕……

    見勸不下牧清寒,潘一舟直氣到面目漆黑,宛如夜色,又沒好氣的問杜文道:“你呢?日後卻是個甚打算,難不成也想去考個武舉,好同這小子湊一堆,踏踏實實的做個親家?”

    這位知府大人倒是個有心人,竟連這等小事也知道。

    饒是知道此刻不該笑,杜文也有些個哭笑不得,後頭郭游更直接在潘一舟看不見的角落捂著嘴巴抖作一團。  

    因著接連幾樁事,如今杜文對潘一舟也不像原先那般排斥,便恭恭敬敬的行禮,忍笑道:“卻不曾那般打算。”

    潘一舟從鼻孔里哼了聲,又隱晦的瞪了垂頭裝乖的牧清寒一眼,只覺得方才強壓下去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燒。

    唐賊果然是唐賊,他的弟子不是甚好鳥,便是弟子收的弟子,也儘是一群不省心的倔驢小王八羔子!

    他用力瞪了幾個人一眼,然後又將視線放到杜文身上,開口說出十分叫人震驚的話來:“你的卷子,卻是我判的,我做主將你打下,你可有怨氣?”

    此言一出,亭中三個秀才都是愣了,尤其是郭游,嘴巴微張,完全猜不透這個老師想做什麼。

    落榜一事終究是痛處,杜文聞言心神激盪,難掩苦澀之情,可卻在沉默片刻後對潘一舟一揖到地,老老實實的道:“不瞞大人,原先,學生,學生確實是怨的,可如今卻早已心服口服。那些中舉的才學風流,各有所長,皆在我之上,敗給他們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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