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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可是他能出什麼事呢?”
常林在她二人身後幽幽說道:“聽說紫玉公主大鬧了蘇家,好像是訂婚的什麼事。”
他聲音不大,可還是嚇了顏想一跳,正瞧見留文在樓上端茶走過,她立即叫住了他,幾步跑了樓上去,她接過他手中的茶盤,叫他去忙別的事去。
顏想輕輕走到書房門口,正聽見裡面沈母在罵蘇少遙,聲音不小,可見怒氣未消:“這個混帳東西!賜婚的旨意都到了家門口,他竟敢抗旨不尊,從後門跑了!”
沈少卿聲音不大:“您也消消氣,皇上至今沒有子嗣,偏想拿蘇沈兩家做文章,少遙不傻,自然要跑。”
沈母不知拂到了什麼東西,裡面咣當一聲:“子嗣的事情著急也沒有用,你兄弟不能妄揣聖意……孽障孽障!如今可倒好了,紫玉還在家裡等著,他逃了婚沒了人影,叫我這做娘的怎麼收拾這些爛攤子?他倆也算青梅竹馬,若是無心,當初怎的爭得你死我活的!”
……
她剛聽了這麼幾句,忽聽沈少卿厲聲喝道:“誰在外面?”
不等裡面人過來查看,顏想立即推開了書房的門:“是我。”
母子二人齊齊看著她,她舉了舉手中的托盤,只傻傻地笑:“娘,喝茶吧。”
沈少卿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她只當不知,硬著頭皮給他送過去一碗茶放在他的桌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隨即對母親說道:“娘還是先回去吧,少君對你一向都是心有芥蒂,少遙的事我看著辦,人總歸是要尋回來的,先看看風頭再說。”
沈母點頭,隨即親親熱熱地拉著顏想的手仔細安撫了幾句,這才下樓。
顏想欲送她,卻被沈少卿拉住。
她心口處怦怦直跳,以為他是要問她偷聽的事情,還在猶豫是不是說實話並且問問他那個什么子嗣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可還沒等開口,他卻是盯著她的眼看了片刻,隨即開口:“研磨。”
她立即動手,一邊研磨卻是一邊突然想到:為什麼要給他研磨啊!
正是想通了撇下了,沈少卿卻是沾了墨水,他一把拉過她,動作飛快地在她臉上劃了幾道。顏想只覺得兩邊臉頰涼了涼,驚得掙脫了跳了一邊去。
他放下筆,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一邊三道道,懶懶道:“這有隻偷聽牆角的貓兒。”
顏想下意識伸手去抹,徹底弄成了大花臉,她手上也都是墨水痕跡,恨不得伸手掀了那墨汁都扔了他的臉上去,可一抬眼,沈少卿黑眸如墨,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她興起的火焰頓時又壓了下去……
愛逗弄她是吧,她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會加快劇情的發展的,會儘量更新的,打算這個月月底之前早早寫完。
囡囡的愛情夢想
自從我知道有愛情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就了多一個夢想,想轟轟烈烈的愛一回!~可是愛是什麼,我總是弄不懂!
想著牛郎和織女的鵲橋會,浪費了無數個腦細胞之後馬上就否認掉了!愛情不可能就那麼簡單,拿走她的衣服一個仙女就能愛上土包子了?
媽媽總是愛聽二人轉,有個經典名戲叫做西廂記,我百聽不厭.崔鶯鶯和張生的故事有點波折,在機靈的紅娘的幫助下終於有了結果.每次聽媽媽哼哼呀呀又唱起它,我就想,愛情啊,必定是有大波大浪的.等我再長大一點點,發現了西廂記無數個版本,結局卻只有一個,張生忘恩負義,鶯鶯含恨而終!這就是愛情?我不相信.
學習歷史的時候,"學'了孟姜女萬里尋夫,哭倒長城.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可這和愛有關係嗎?換一個新郎,他不叫萬子良,想必她還是會去吧~~
不久後我第一次看了紅樓夢,看到林妹妹灑淚葬花,我也不由自主的傷感.那時候年紀太小,就是覺得,這曹雪芹會不會寫小說啊,為什麼要把痴兒糊弄,為什麼要把黛玉寫的那般悽慘?
如今我已經經歷了愛情,回想那些所謂的愛的傳說,一頁一頁的翻看,呵呵,愛啊.不論是鵲橋會還是西廂記,不管是孟姜女還是林黛玉,沒有什麼可以形容他們的悲哀,那也是愛.~
我的愛情夢想,風風雨雨走到現在,才知道,一生啊,都是正在進行式.結果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曾經燦爛,現在美麗.至於將來,如果我們好好的經營自己的一切,又怎麼可能不幸呢?
佛說,一切痛苦都來源於,得不到,放不下,捨不得。
愛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有生之年,如果握住了他的手,就不放開,如果他先放開,任他遠去,因你曾經那般努力,如果結局仍是分開,那就請放開他放開自己的心。
不要期待,不要假想,不要強求,順其自然,如果註定,便一定會發生。
初遇時,相愛時,陪伴時,抑或分開時……
愛麼?
愛。
我們愛過了,便成精,堅持到底了,才成佛。
☆、魂銷魂香
第七十二章
天色漸晚,顏想提著燈籠上樓,現在蘇少遙逃婚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滿大街都在議論紛紛。他為了逃避賜婚,竟然從窗口縱身一躍,然後就跑了,到了黑天也沒有找到這個人的蹤跡。沈少卿並未隱瞞她,隱約對她提及了些關於子嗣的事。
當今聖上無子,他一直中意親上加親,當初沈蘇兩家合併為一家,也是他樂於見的,可惜紫玉訂婚之後也是真的不能舍其一,沈少卿憤然退婚,緊接著蘇少遙也退了婚事。
紫玉所出的子嗣,很有可能成為皇上的繼承人,當然現在一切皆沒有定論,沈少卿認為,這個孩子更有可能成為宮斗的犧牲品。伴君如伴虎,皇上需要一個孩子還安穩民心,但是,他一旦有了親生骨肉,這個孩子,就會成為必然除去的棋子……
現在沈家就需要一個孩子來安穩這個家,他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出去洗漱了。顏想穿著寬鬆的袍子,將自己縮在大床的里側,待他一走,四肢大開伸了個懶腰。
沒有男人糾纏的日子,可真輕鬆。
伸手拿過一個軟枕靠在後背,她慵懶靠在床壁上面,看著本書是閒情逸緻。平日因為男人們需要輪番陪伴,一到了自己的日子,各個都使盡渾身解數折騰她,一次兩次還覺得新鮮,天天這麼輪著誰也受不了。
因是好奇,她逐漸搜羅了地圖,將管越大大小小的地圖都連接了起來,顏想用炭筆按照各個邊界畫下了一部分,雖然還沒想過是否要真的離開,但總對那個世界好奇。
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這個時候看都覺得十分的有趣,正是看得津津有味,沈少卿穿著中衣中褲走了進來。
他本就身形傾長,氣質淡雅,此時長發盡披在身後,動作之間更顯得一派風流。顏想不經意一瞥,咬緊了下唇。她隨手翻了一頁,克制住想吹口哨的衝動,這個男人一向是這麼的優質,她不是不知道。
曾經,她以為他就像是天邊的雲,只能遠遠的看著,摸不著夠不到,在他眼裡,她也就是爛泥一坨。因他眼高於頂,她羞憤至極,寧願舍掉少君的一往情深,半分也不想爭取。
沈少卿掀開被子躺了下去,他的臉邊有些許烏黑的髮絲,一眼看見她身上蓋著的另一床褥子,略顯煩躁,垂眸壓低自己的情緒。
顏想又翻一頁,講的是野史上一位皇帝的故事,說有一位號明秀的皇帝,不顧大臣的勸阻,後宮yín-樂,他最喜愛的就是帶著幾個寵愛的美人去湖面遊玩作樂。一日亂黨在湖下偷襲,大船下漏了水,千鈞一髮之際,援兵搶了個小船遠遠而來,明秀皇帝首先上船,小船還能容下一人。
他的貼身小太監小春子站在大船上面維持著秩序,眾美人苦苦哀求要上船,一個往日倍受寵愛的于美人對小春子說她有了身孕,皇帝的骨肉,那何等的尊貴,小春子連忙對皇帝說道:“皇上,叫于美人上船吧。”
亂黨和侍衛還在廝殺,明秀皇帝怒視小春子,一甩袖子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叫她侍寢?到處都是亂黨,你還不上船來伺候著?待回去再翻她牌子……”
本來是奇聞趣事,可顏想不由得唏噓,這皇帝滿腦子都是女人歡-愛,若是中國歷史上面的古代,大多是男尊女卑,相比較那些三從四德的女人,她落在一妻多夫的地方,也算慶幸的了。
合上書,她一眼撞進沈少卿黑眸當中,他側身面對自己躺著,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沈少卿見她放下了書呆呆地看著自己,頓時坐了起來:“睡嗎?還是吹了燭火吧!”
顏想緩過神來,自從在後院和少君那一晚被人窺探過,她就習慣了亮著燭火睡:“不用,就這麼睡吧!”
他應了聲好,起身將上衣脫掉,她心跳頓時慢了一拍:“你、你幹什麼脫衣裳!”
沈少卿赤著上身,他膚色很白,長發披在肩頭,動作之間滑到前胸一些,烏絲如墨。顏想看著他,試圖讓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他脖頸以上的地方,可他微側著身子,那慵懶的姿態抹掉了平日的淡漠,冷清的眉眼此時看著她,還得著些許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