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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已經摔地上去了。
不過他梗著脖子,又拿起了湯包,狠狠咬了一口,老孫差點老淚眾橫,都怪他雖然一手將殿下帶到大,可男女之事卻從未教過……
“殿、殿下呀……”
卻聽他家殿下幾乎是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來:“殿什麼殿,你以為折騰了一晚上你家殿下我是吃素的麼!”
老孫是真的要老淚縱橫了,他家殿下果然厲害,是無師自通!
元燁見他模樣更是窩火。
他晚上洞房,可謂是勝券在握,那本《史記》已經翻來覆去看了三四遍,裡面內容他換了幾次,可實際到動真格的時候,他懊惱,憤怒,不甘,情緒幾近崩潰。
人別的男人在剛成年時候,都有個姑娘啟蒙。
其實齊王殿下也有,只不過那個姑娘一開始的出場方式不對,也太急於獻身竟給他留下了陰影,結果等他真的娶妻,在書中了解了許多東西後又發現,書上寫的多半是騙人的!
因為他根本不得門而入!
顧子矜被他按住了手腳,本來就不配合,自然難度更大,可笑我們英明神武的齊王殿下不得其力,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弄得她苦叫連連。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毫無轉圜的餘地。
顧子矜可是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盡,可他是不成事決不罷休,憤怒之餘,她鄙視他之後,主導了一下,他還待要撲過來,卻被她大力推翻,然後嗯……水到渠成地差點沒將兩個人疼死。
男人的尊嚴不容小覷,兩個人更像是一場角斗,當然了結果是兩敗俱傷。
不過男人和女人還是有分別的,女人的初-夜甚至是以後的幾次都會疼痛不堪,而並無愉-悅感覺,但是男人除了第一次有疼痛感,甚至是不等第一次了就會有令人窒息的快-感。他同樣體會到了做男人的快樂,於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然後他被她撓了臉。
不是很愉快的洞房,她分明說她不是處子了,但是等他早起一看,殷殷血跡簡直觸目驚心,雖然簡單處理了一下,但是這感覺就像是他那年第一次上戰場殺人,亢-奮而又忐忑,原來被她騙了。
不過一想到她當時鄙視他的眼神,著實憤憤然。
他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好好吃了早飯,命人端著送了新房去。
然後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去練劍,老孫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元燁回頭,他正好瞥見他臉上那兩道抓痕:“殿下呃……”
他不勝其煩:“又怎麼?”
老孫好心提醒他:“上次送了小湯包去,顧小……嗯就是咱們王妃呀,似乎不特別喜歡。”
元燁懷疑地盯著他,老孫硬著頭皮呵呵笑道:“老奴叫灶房給她單獨做幾個小菜可好,最好是熬點清粥,去火去燥。”
他自覺想得很周到了,他家殿下也是讚許地瞥了他一眼,從鼻孔當中嗯了一聲走掉了。
日上三桿,顧子矜渾身疼痛,咒罵著元燁的名字拐著床坐了起來。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而整個晚上沈君煜都沒有找過來,想必已然錯過,她向來都是隨遇而安,掀開幔帳,外面齊刷刷站著四個半大小子。
都十二三歲的樣子,她四下張望了下,也沒有別人的影子。
低頭一看,還衣衫不整。
四人已過來請安,齊刷刷地叫著王妃。
不管以前怎麼想,到底是落實了王妃這個名頭,名副其實的,然這條路不知道通往哪裡,她唯有堅強,也只能面對。
咳了兩聲,忙回頭重新躺好,扯上了幔帳:“去給你們王爺叫過來!”
這四個少年本來就是齊王殿下放屋裡伺候著的,各個機靈著,聽著這話苗頭不對,立即分工,有人打水有人拿巾,有人去找殿下有人去取吃喝。
這就忙乎了開來。
也沒等多久,顧子矜就聽見元燁的訓斥聲在外面傳來:“屁大點事就找本王,不是叫你們好好伺候著的麼!”
她無語,他隨後入內。
顧子矜淡淡瞥著他,不說話。
元燁也不與她說話,只回頭一掃,那剛剛端水的端水,端盤子的端盤子,四個少年剛好回來,頓時跪了一地。
眼看著他又要發飆,她實在沒忍住,到底先開了口:“給我換兩個小姑娘。”
他剛要爆發的火氣頓時消散了些,回頭瞪她,卻發現她白色的中衣上面個帶子沒有系好,露出些許肌膚。
顧子矜晚上的時候頭髮都沒有好好拆開,還是早上弄的,此時長發盡披在肩,臉色又白,無形當中柔弱不少,他的聲音立即就降低了三個調調:“你教本王上哪去給你弄兩個丫鬟?”
她白了他一眼,卻對地上那四隻說道:“你們先出去。”
四隻求之不得,趕緊都退了出去。
元燁站在床邊,她揚著臉,冷靜問道:“殿下搶了子矜來,還給了正妃之位,卻不知後些事如何安排的?”
他奇怪地看著她:“安排什麼?沈家老太太不願意叫他兒子涉險,想要退出黨羽爭鬥,學我皇帝明則保身,還用得著本王給他安排?”
原來如此。
顧子矜突然明白了,恐怕這也不是單一的搶親,而是沈家老太太願意的。
她向來都不大喜歡自己,而事到如今,沈君煜願不願意也由不得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哪裡容得他不願!
她一直想不通捧雪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怎麼會突然不見,恐怕也有蹊蹺。
也懶得想了。
只是眼前的這隻,做事太過瘋癲,實在頭疼。
身上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她奮力白了他兩眼:“既已成了夫妻,自當互敬互愛,你明白嗎?”
他當然不明白,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她。
顧子矜伸手解開衣帶,露出身上的青紫痕跡,瞪著他說道:“不找兩個丫鬟來,你叫我怎麼洗澡?難不成叫那個四個小子伺候我?前後左右全方位你別說,四個也真夠了……”
話未說完,他臉已經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已成了夫妻呀,且行且珍惜。
☆、第32章顧子矜
第三十二章
書房裡坐了三個人。
老孫給打開了房門,元燁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身朝服未換,身上水漬點點,三個人都站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他,怪不得老孫剛才陰陽怪氣地說不方便,和王妃一起吃早飯,這哪裡是吃早飯,閨房之樂什麼的,當真是不可言傳,只可意會。
元燁可沒有心思注意他們的臉色及猜測,他在新房裡差點被顧子矜的全方位言論氣死,可一時半刻叫他去哪裡給她去找丫鬟,她還就要、立、刻、洗。
老孫叫了小廝去準備水,他就和她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
她說沒有丫鬟,想不叫那幾個小子給她洗澡那就他給她洗,想他養尊處優二十多年,給她洗澡?
熱水來得也快,因為是在新房裡間放置的浴桶,顧子矜也沒有避諱他,當著他的面就解開了帶子。他完全沒有動的意思,也不走,也不去,只是皺眉看著她。
她剜了他一眼,抽袖子的時候誒呀了一聲,脫下來一看雪白玉-臂上面一個紫色的印子。
他也看見了,仔細回想了下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那麼大力氣捏她了。子矜將中衣扔在地上,剛一動,牽扯到私-處又是疼得一趔趄,走路的時候都感覺得到自己姿勢好奇怪,更是憤恨地回頭瞪他。
元燁先是別開了臉,隨即又慢慢轉回來與她對視,揚聲道:“你瞪我幹什麼?難道你不和我洞-房,換成沈君煜就不疼了?”
她更是咬牙,一抬腿要上矮凳,可心中不甘,到底扶著浴桶就滑下坐了地上。
顧子矜嘴一抿,眼圈頓時就紅了。
只是盯著他看,臉色蒼白。
他立刻沉了臉:“我最是厭煩女人哭泣……”
話還未說完,她一雙淚珠已經滾落下來,別人哭泣或者嚎啕大哭,或者優雅抽泣,她可倒好,只是倔強地瞪著他,卻止不住一對一雙的珠子。
說也奇怪,每次見了女人哭泣他只會心煩。
這一次只是心疼,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多有他的痕跡,昨晚那種親密的姿態,兩個人親近得不能再親近,他抹去心頭異樣的柔軟,終於大步走了過去。
顧子矜一抬頭的功夫,他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還順手將她的小褲給脫了下去,將人放入了浴桶裡面。
元燁可從來沒伺候過別人,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她兩手捧著水在臉上抹了一把,再抬起頭來時候,神情已然轉變。
哪裡還有那般委屈模樣,子矜趴在浴桶上面,將後背留給了他:“先給我擦擦背,很癢。”